第33章 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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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个人准备出时，归洛又不期而至。
“拿去。”他一露面就跑过来一个小小的锦囊，锦囊是白色的，上面有着简单的流水祥云图案，一看就是不知道从哪随手拿的。
张有余伸手接过锦囊，打开一看，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三颗碧蓝的仙丹。
“这是什么啊？”风照好奇地凑过来，围着两枚丹药来回打量，又凑上来闻了闻，还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
“蓝药？”张有余看着归洛问道，待后者点头确认后，才转而向风照解释，“这是雷动天尊的得意之作，可以在下界恢复法力的仙丹。一开始起名‘回气丹’，但这个名字在下界实在是烂大街了，雷动天尊又懒，不愿意再想其他名字，就干脆叫蓝药了。”
归洛伸手虚点道：“你们三个一人一颗，青湉那颗得给人家留着啊，别自己偷摸用了。”
“知道了知道了。”张有余像一个不耐烦老爹唠叨的小男孩，用力地挥了挥手，兀地又道：“你上次特地去找雷动天尊下棋，难道……”
归洛愣了一下，随即连连摆手：“想啥呢，那个时候我哪知道你会在下界把法力用尽。本来想提醒你自己去找老雷求两颗的，但我知道你小子舍不得花你那点香火，下个界都要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你啊！”他看着张有余大摇其头，随后一个转身，又消失了。
风照接着好奇：“这药有这么神奇吗？恢复法力的药不是多了去了。”
张有余摇摇头：“不一样，除非是经过炼制的仙衣法宝之类，否则上界的东西无法带到下界，下界的东西又对飞仙过的人没用。雷动天尊的东西珍贵就珍贵在，可以随意带着在三界来去。”
“还有这种事？”风照奇道。
“对啊，所谓上界下界，本来就是不同的空间，并不只是飞到了云上面而已。不然要是以后凡人明了什么东西，取个名字叫‘飞器’之类的飞到天上，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坐着飞天了？”
风照被这个说法逗得忍俊不禁：“为什么叫‘飞器’？”
张有余耸耸肩：“随口说的嘛，不然叫什么，总不能叫‘飞机’吧？”
风照想了想，笑道：“也是，那不知道要被人拿这个名字开多少玩笑。”
……
两个人行动果断，很快就到了下界，这次为了行动方便，两个人都化形为俗家男子。风照对此表示了抗议，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张有余不得不答应她下次再一起下界，一定要陪她一起化女相。
太平岁月，京城开放，两个人很顺利地就进到了城里。
风照是官家千金，从小在京城长大，回到这里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回了家。她出门前就用自己的香火俸禄换好了人间的银子，此时带着张有余穿梭于大街小巷，一会儿在东街买个糖人儿，一会儿在西坊看人卖艺，狠狠地玩了一番。反正也是张有余说要按惯例四处打听情报的，坐在茶馆听书能打听，走街串巷瞎逛也能打听嘛。
张有余飞仙前是渔民的孩子，修仙时又很少进城，就连飞仙后也忙于归洛府公务很少下界闲逛，京城繁华对他来说也挺新鲜的，他也乐得跟着风照走走看看。几天下来，他跟着风照一路走着逛着，一直没忘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快就熟悉了京城的常态，从而现了一处不寻常的地方。
“你看那，”两人正在一处小摊前看脸谱时，张有余突然碰了碰风照，“那不是盘族人吗？”
风照正蹲在小摊前看得满眼放光，张有余弯身在她后面，这一碰正碰在她脑袋上。她不满地摸着自己的脑袋，眼睛还盯着小摊上的脸谱，嘴里嘟哝道：“师兄你也是仙……那个客商了，怎么那么没见识，我泱泱大国，万国来朝，京城有外族人很正常嘛。”
张有余摇了摇头：“不是，这已经是我见过的第四拨儿盘族人了。之前不是才和盘族那边爆了冲突么，怎么还有那么多盘族人大摇大摆地走在京城大街上？”
风照撇了撇嘴：“那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啊，说明双方还没到翻脸的时候嘛。为了平息这次小冲突的影响，还要互派使团和商队加强往来呢。”
这时，就连小摊的摊主也在一旁插嘴道：“盘族人派来了使团求和亲呢！好多人都是跟着使团来的。”
闻言，风照回过头看着张有余：“看吧。”
张有余灵机一动，从小摊上随手拿了个脸谱，递上几枚铜钱，问摊主道：“老伯，最近城里除了盘族人的使团，还有什么大事啊？”
铜钱的数量是多于脸谱标价的，摊主老伯眉开眼笑地接过，答道：“你问我就算问对人了！我们住一起的几个老头，天天闲着没事做，不是找地界儿摆摊就是到处找人下棋，晚上就一起喝酒聊白天的见闻。这京城的事儿，真没几件我们不知道的。”这时候风照也挑好了喜欢的脸谱，欢天喜地地捧在手里，也掏出几个铜钱递给老伯。
老伯一下子做成两单生意，心情大好，瞬间打开了话匣子：“我想想啊，上个月皇后诞下了皇子，陛下龙颜大悦，在城中搞了一场庆典；吏部尚书月初在家中去世，陛下下令厚葬；还有，陛下前几天突然龙体欠安，接待盘族使团的事情交给了滕王……”
“等一下！”张有余突然打断，吓得老伯一激灵，“你刚刚说，是滕王负责接待事宜是吧？”
“是啊，外族来使，总得有个皇族出面吧？”老伯挠了挠头，不知道张有余为什么那么大反应。
张有余和风照对视一眼，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眉目。
老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俩，张有余又拿起一个脸谱，递过去一些铜钱：“老伯，实不相瞒，我们是腾王妃的远亲，这次来就是想在亲戚家讨点方便的，因此滕王府上的事情都想知道，劳烦老伯讲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