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引入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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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元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想让自己在喘口气的同时，回想一下关于《爱丽丝漫游奇境》的设定。这本差不多2oo年前英国作家刘易斯·卡罗尔创作的儿童作品，最为人赞叹的，就是其中天马行空，不受现实规则限制的想象力。

在爱丽丝的故事里，兔子会说话，人喝一口水会变小，吃一口蛋糕又会变大，有可以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柴郡猫，也有成天嚷嚷着要砍掉别人脑袋的红心王后，滑稽又悲伤的疯帽子，和他永远停留在下午六点的茶会……

爱丽丝的故事，跟精神分裂的系统之间有什么关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是相似的。逻辑损坏，随机触技能，被困在其中的生物……

如果假设系统是精神分裂的，那在某种程度上也说明，系统是有自我意识的，只不过自我意识被掩盖和压制住了。

鲁元看了一眼已经飘到了楼梯顶端的阿娇，转身向并未坍塌的中楼走过去，他现在想和她分开，反正之后她肯定会找回来。

刚才的爆炸，把右侧楼的半面墙已炸塌，户外的阳光穿过尚未落尽的灰尘，倒是让视野明亮了许多。

侧楼和中楼之间是一扇两人高的巨大木门，门上雕刻着细密繁复的花纹，鲁元仔细辨认，果然在如树枝般层层叠叠的花纹中，看到了一张又一张的，柴郡猫的脸。

猫脸咧着嘴，带着忧伤的笑容。鲁元想起在故事里，国王和王后要砍了柴郡猫的头。可柴郡猫只有头，没有身子，要怎么砍头？

真是一个世纪难题！王后说，如果不砍了柴郡猫的头，她就要砍掉所有人的头！

所以——

鲁元抽出武器库中的弯刀，冲着看似厚重的木门一通乱砍。

他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砍到的木门，和故事里的柴郡猫一样，飘飘荡荡地烟雾般消散了。

人，有的时候还是要莽一点。

他向前走去，看见正消散渐无的烟雾里，又一丝浅灰色的线，向自己的手腕缠去。他心下一惊，以为马上就要遭遇攻击，却见细细的线头钻入了他的皮肤。

系统面板：柴郡猫信息碎片收集，完成度3%。

砍了这么一大片才3%，真吝啬。鲁元暗自腹诽。

《爱丽丝漫游奇境》中，最大的反派是天天砍人脑袋的红心王后；而跟系统玩儿，最大的敌人永远是“不确定性”。他想起阿娇刚才的话，不要拿这里跟现实世界比照；但是，从刚才的言灵来看，他是可以把现实世界的规则引入这里的。

也就是说，通过引入规则，来破坏“不确定性”的规则。

鲁元确定了尝试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红心王后，出来！我要砍了你的头！”

你要砍我的头，我就要砍你的头，这冤冤相报的规则，有什么不对吗？

“喵~~~~”柴郡猫的大脑袋又出现了，咧着嘴，露着一排密匝匝的牙齿，怯懦又悲伤的样子。

“她要砍你的头，你却只敢躲起来，这是不对的。”鲁元抽出三把飞刀，分别扣在右手从食指到小指中间的关节处。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刚闯过木门，就敢召唤我的傻子！来人，给我砍了他的头！！！！”红心王后的怒吼响彻整个大厅。

鲁元看见一排扑克牌士兵，轮着长柄斧子向自己冲过来。

柴郡猫害怕得又要消失掉。

“你，不许跑！”鲁元手里的三把飞刀冲着柴郡猫就甩了过去，把它的两只猫耳朵钉在了墙上，还有一把刀，悬浮在它的笔尖上。

“哈哈哈哈哈哈！”红心王后开心地大笑，“你看，它果然是可以被抓住的！它被抓住了，就能被砍头！给我去砍了它的头！快去！！！！”

扑克牌士兵听话地扭转方向，所有的斧子都剁在了柴郡猫的大脑袋上。

柴郡猫的头像气球一样鼓起来，“嘭”地一声炸开，把扑克牌士兵炸得东倒西歪。

“这就对了嘛~谁欺负你，就要打回去！”鲁元挥挥手，很开心地看到信息碎片回收比例涨到了28%。

“那么你呢？”

“我——我什么都没干——来人，来人呐！！给我砍了他！！！”

“你的士兵已经都倒下了。你还能喊谁来砍我？”

“国王！国王叫人砍了他！”

鲁元现在反倒耐下心来，没有柴郡猫出现，随她怎么喊，都不会触行动。

忽然，他听见一个嘶哑微弱的声音从墙角传过来：“救我……”

“疯帽子？”

《爱丽丝漫游奇境》里，疯帽子的形象是十九世纪制帽匠人悲惨遭遇的体现。当时的制帽匠人，因为长期接触水银，眼圈通红，指甲黑绿，口齿不清，情绪癫狂。但这却不能掩盖他善良的本性。他是爱丽丝的朋友，是在牺牲了自己，被红心王后抓走，也要救出爱丽丝的人。

柴郡猫带爱丽丝参加了疯帽子永远停留在六点钟的茶会，给疯帽子必然毁灭的结局，带来了不一样的体验。

那么，对疯帽子，要引入的规则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