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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愣住了，细细一琢磨，好似是这么个道理。
灾民吃不上饭，无论粮食掺没掺沙子，他们都不会在意。能活着，别说掺了沙子的粮食，就是泥土，树叶都能吃。
可大乾的官员不同，他们吃得饱，吃得好，会看上这些掺了沙子的粮食？
难道要找人把粮食里面的沙子一粒一粒挑出来？
“你意思是掺了沙子的粮食，能避免地方官贪墨？”
“对啊，就是这个道理啊。”顾诚见顾渊开窍了，趁热打铁，“剔除中间商赚差价，咱们站着把钱贪了！”
顾渊陷入了沉思中，这想法确实可行，但也确实混蛋。
他眯起眼深深地看了顾诚一眼。
“这都是你自已想的？”
“不然呢？整个大乾谁能有儿子这般兼济天下的胸怀？”
顾诚嘴角上扬，瞧见没，这个就叫专业，贪的神不知鬼不觉！
顾渊也觉得八九不离十，除了自已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应该没有人能想出这种缺德带冒烟的馊主意。
“那就这么办，为父找户部拨粮食三十万石。”
“没错。”
“然后，再寻二十万石的细沙。”
“对对对，咱们家贪二十万石，然后......”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便宜老爹终于开窍了，自已好日子要来了。
顾诚笑得合不拢嘴，正在心中美呢，谁料下一秒，顾渊话锋一转，“凑够五十万石，全部送到江东去，如此这三十万石的粮食尽数落到百姓手中。”
“对对对......”顾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爹，你要不要听听自已在讲什么？一点好处不给自已留？”
剔除中间商，却不赚差价？
这不是瞎扯淡吗？
合着自已说了这么半天全都白说了？！
“呵呵，你小子还太嫩。”
顾渊嘲讽一句，而后继续看起奏折来，只留下顾诚一人在风中凌乱。
没道理啊，不是奸相吗？不是人人喊打吗？
这为国为民的节操，听起来很高尚啊！
哪奸？
顾诚迷茫了。
顾渊真的是奸相，此事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他贪，但不贪这些蝇头小利，大奸者，窃国也~~~
顾诚郁闷不已，没救了，这便宜老爹彻底没救了。
“还有事？”
“有！”顾诚忽然想起柳如霜的嘱咐，“爹，你可知赵锦程？”
“知道，小程子嘛，曾经是湘妃的贴身太监，和湘妃私通，已经认罪了，等着秋后处斩。”
顾渊眼皮不抬，顾诚迷茫了，这个湘妃是公交车吗？
“所以，和湘妃私通的，不止我一个？”
“你？”
顾渊猛地抬起头，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若真是你私通，你以为陛下只是阉了你这么简单？”
顾诚愣住了，看来这件事，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顾渊收起奏折，决定给这个傻儿子好好说说此事，“简单来说，陛下是在湘妃的床上将你捉奸在床的，当即暴怒下令阉了你，为父想尽办法保住了你的命根子，但陛下冷静下来之后，也发现了此事的蹊跷之处。”
但凡有点脑子都能想到，他顾诚根本就没有进宫的资格，显然就是有人栽赃陷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