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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听见他说话，丘木言这才把视线从图上移开。
“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他说着手指在图纸上漫不经心地敲了敲，停顿片刻，他又才道:“但目前的信息不足，还是得实地走一遭才行。”
火逍听得直懵，完全不明白他这段话到底在说什么。“谜语人可是会被打的。你就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一点吗？”
丘木言摊了摊手，道:“这我可没法说明白。毕竟这只能算是我的一个猜测，所谓猜测就是并没有确切证据。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顺着我的思维走了，反倒会扰乱你自己的判断。”
他说着把桌面上的图谱依次排开，用手指在上面点了点，对火逍道:“你想知道我现了什么，还得你自己看。”
“哈？”火逍抖了抖眉，猜不透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嘴里嘟囔着“没必要搞那么复杂吧……”身体倒是很实诚地歪了过去，仔细查看起来。
很快他就现了问题所在，扯过最后一张图，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半天，这才疑惑道:“怎么这里……会出现两个灵气的高压中心？还离得那么近？”说着他又翻看起其他图谱，同样的位置，但只有他手里的图谱，可以看到两个显眼的、标记为深色的灵气高压。
“你手里那张图是我们刚刚测出来的。但其实在这之前，两个高压中心的态势就已经初具雏形。”他说着从图谱中翻找了一会，捡出一张图来，“这张是火家做的最后一次测量，但距离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
火逍从他手里接过图，眯着眼睛比对了好一会，这才道:“有今天的图谱为基础的话，这么一看确实……但如果连着更早的看，恐怕很难往这方面上想。”
丘木言道:“确实是这样。所以火家那边也没现这点。”
“不止是这样而已吧。”火逍说着把几张图重新排列了一下，说道:“我认知里的灵场成型顺序像这样……先出现两个灵气蓄积的异常点，然后随着时间推移两个灵团互相接触，最后融合一个更大的灵气团，之后再形成灵场。好家伙，你现在告诉我这个顺序现在是反着的。这要不是有图有真相，打死我也不信！”
丘木言笑道:“你都知道说那是正常的灵场形成了。那要是不正常呢？”
“不正常是指？”火逍偏头看他，总觉得脑子里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但不知怎么的，这个念头却始终不能给他个灵光一闪。
丘木言抱着手臂思考良久，这才道:“只是一个猜测。也许我们所看见的中心区并不是高压区出现的源头。但很遗憾，现在缺乏证据。”
火逍还是不太明白，问了句:“所以？”
“所以需要像今天这样，对之前探测过的区域重新进行探测。”丘木言斜他一眼，脸上摆着“这还用问”几个大字，属实对火逍的反应有些失望。“一个月前的测量结果距离现在实在有点远，既然现在工厂区的异常已经显现，其他区域如果有问题也该能探查到了。”
火逍点点头:“有道理……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说话间，他已经从椅子上跳起来，正扯过沙上的外衣，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你给我等等……”丘木言连忙叫住他，指了指墙上已经快指向十二点的钟，道:“这个时间点出去，你打算今晚通宵达旦，还是准备露宿街头？”
“呃……通宵……行吗？”火逍弱弱地问了句。
没成想丘木言倒是应得干脆:“行。”只是还没等火逍乐出来，就见他笑着拍了拍自己肩膀，冲他做了个打气的姿势。
“加油！”
说完丘木言转身便往休息室走去。
“喂，你不一起去吗？”火逍瞪着眼，看他从容地打开门，不禁忿忿道:“你可是我的助理啊，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
丘木言本来已经准备关门了，听见他说话，又探出头来，给了他一个微笑，道:“您的助理已经下班了，有事明日再议！”说完嘭的一声把门关上，徒留火逍一个人在会客厅，对着满桌资料干瞪眼。
第二天清晨——
“好困……为什么要这么早过来……”火逍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地坐在街道长椅上，懒洋洋地往后靠了靠。今天一大早他就被丘木言薅起来，绕着工厂附近转了一大圈。
这会丘木言总算是放过了他，决定下车到附近的街区看看。只是这一坐下他就忍不住瞌睡上来，迷迷糊糊的，都没空关心丘木言在鼓捣什么。
丘木言摆弄着手里的灵能测量仪，头也不抬地挪揄他道：“诶呀，昨儿个也不知道是谁吵嚷着时间紧迫，大半夜的还想跑过来的？我这不也是遂了你的愿？何况你早上起来都八点多了，也不算太早了。”
“可我昨晚看调查报告看到大半夜啊，这才睡了三个小时不到。现在是又困又饿……”火逍可怜巴巴地抱怨道。不说还好，一说他顿时感觉饥饿感涌上来，说了句“我去买点吃的，你慢慢看。”也不顾上瞌睡，顶着睡意起身买早餐去了。
丘木言见他走得匆忙，抬头看了一眼，总觉哪里不太对。他一个修行者，不说要练辟谷吧，怎么也不至于会饿成这样。
“说起来……这里探测出的数值……”丘木言盯着屏幕若有所思起来。
从进入这里开始，他就觉得不太对了。尽管灵能仪一直测不出灵气反应，但他却能感觉周围弥漫着一种不同于平常的灵气。这种灵气相较于常见的灵气显得更为沉重，但它不同于阴气的阴冷寒沉，而是显得绵密又厚实。他很难形容那种感觉，非得说的话，大概是那种如果在里面呆得久了，需要担心会不会被它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吧。
但问题是，为什么他能感觉到，而仪器却不能测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