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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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澜好似被吓坏了，哆嗦着身子，躲在月清源的身后，整个人特别的诚惶诚恐。
“静香表妹，你……你……你这个样子，我好害怕……”
沈静香气得眼冒金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她捂着自己被气得发疼的胸口，颤抖着手掌指着月千澜：“你……你这个贱人，你别再胡说……”
月千澜揪着月清源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看向老夫人。
“祖母，我……我没胡说啊，昨天二娘身边的赵嬷嬷给我下药的事情败露后，父亲发了很大的脾气，不但将赵嬷嬷送去牢里，又惩罚二娘去了小佛堂跪了一天一夜抄写佛经。
三妹大病一场受了很大的罪，三姨娘心疼，虽然送走了赵嬷嬷，可是仍然难解她心头之恨，所以三姨娘不愿饶过二娘管制下人失当的过错。
三姨娘跪在地上，痛诉父亲的不公，父亲也是左右为难，最后不得已才罚了二娘。我人微言轻，极力帮二娘求情却分量太轻。
我昨天担忧二娘受苦受累，便让翠湖出府求了程大夫入月府给二娘诊治。今天一大早我便去小佛堂见了二娘，二娘得知我替她找了程大夫查看她的腿欢喜得不得了。所以，我便带着翠湖想去门口，亲自迎接程大夫入府，好及时替二娘治疗腿伤。”
说着说着，月千澜突然就眼圈一红，哽咽哭泣了起来。
那神情极度委屈，似乎接下来她讲的话，令她难以启齿，或者根本不愿再回想刚才的那一段诅咒老夫人的话。
沈静香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气得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只得睁着一双圆目，瞪着月千澜，看着她戏精上身，演这一场好戏。
“后来，我和翠湖便穿过假山湖水，去到府门口迎接程大夫。我根本想不到，静香表妹，她居然故意拿了一块石头砸在我背上，我差点被砸倒在地。她不但砸了我，还骂我蠢货，更是侮辱我一个堂堂月府嫡小姐，还不如她沈家养的一条狗。
呜呜……祖母啊，这些难听的话，她毫不客气地往我身上泼，我都一一打碎了血沫往肚子里咽，不打算与她计较，我一心想着要去府门口迎接程大夫，千万别耽误了替二娘医治腿伤。
可是我却没想到，静香表妹她居然又说，她姑母吉人自有天相，即使老夫人死翘翘了，她姑母也会长命百岁。我当时就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还颇为得意。
她继续说，他们沈家找了个老道替你和二娘算了一命，她说二娘是命格贵重，享尽荣华富贵，可活百年含笑而终。她又说祖母你，近来会有病患上身，轻则瘫痪在床，重则一命呜呼。”
老夫人闻言脸色铁青，握着佛珠的手猛然发抖。
她瞪向沈静香，咬牙怒斥：“沈家养的好女儿，好女儿啊……”
月倾华蹙眉，连忙扶住了老夫人，她瞥了眼月千澜，眸底划过惊诧。
大姐何时这么有胆量？从前即使沈静香欺负了她，她也是打碎了血沫往肚子里咽，如今，她居然临危不乱，将事情经过一字不落，且条理清晰地阐述出来。
而且，那股子胆怯怯弱的样子，再也不复存在。
奇怪，太奇怪了。
“祖母，你先别气，兴许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呢？”沈静香是她亲表姐，这个时候，月倾华不可能让月千澜继续说下去。
月千澜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是，二妹说得也在理，兴许是有什么误会吧，不然静香妹妹也不敢出口诅咒祖母了。虽说祖母身子康健，但是我身为孙女，却不能任由静香妹妹满口胡言。所以，我便让翠湖打了她一耳光，想让她住嘴……”
沈静香气得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便要冲向月千澜。
“你这个小贱人，我要撕烂你的脸，我何时诅咒过老夫人，又何时说过那些话？都是你这贱人栽赃陷害我的。”
月千澜瑟瑟发抖，躲在月清源后面。
月清源护着她，不让沈静香靠近她一分。
老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微微摇晃了几下，随即她指着沈静香。
“你们把她给我控制住，别再吓着了澜丫头。”
老夫人一声令下，两个嬷嬷连忙抓住了发疯的沈静香。
“你们这些下贱的恶奴，你们快点放开我，我是沈家的大小姐，我是沈家嫡女，我看看谁敢碰我？”沈静香气得怒吼着。
“堵住她的嘴，别再让她再胡言乱语……”老夫人又吩咐了一句。
于是嬷嬷拿了一块布，塞进了沈静香的嘴里，沈静香被钳制着跪在地上，呜呜乱叫着，却再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字句。
老夫人的一双眸，这才看向月千澜：“澜丫头，你……你继续说，继续……”
“祖母。你的身体……”月倾华担忧地蹙眉看向老夫人。
“说……”老夫人咬牙吼道。
月千澜害怕地瞥了眼被绑住的沈静香，怯弱地从月清源背后走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青石砖上。
“祖母，我让翠湖打她，是想让她清醒一下，千万别再说胡话，谁知，她毫不悔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居然还在说你晚年如何凄惨，不出三年，你便会含恨而终。
我实在容忍不了她口出狂言，便又让翠湖扇了她一耳光，她恼羞成怒不知悔改，叫着吼着说我让翠湖打她了，她扬手一巴掌扇了我耳光，那一下的力道太大，我承受不住，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身体飞起，便跌入了湖里。
祖母啊，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孙女的这条命便彻底没了啊。孙女的命丢了就丢了，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诅咒你啊……孙女说的这些，字字句句都是真，祖母若是不信，你大可以问问四妹，四妹可以替我作证……”
于是，月初盈又一次作为证人被提起。
这一次，月初盈居然没有闪躲，她虽是害怕，却还是趋步上前，跪在了月千澜的身边，仰头看向老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