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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玫瑰上
夜晚降临，第三人闯入了这座荒废的建筑。自从那天夜晚起，艾维一直注视着苍雪，今晚，他目睹她步入这座建筑，紧随其后，另一位女子也踏入其中。为了不妨碍她们，艾维选择了暂时保持距离。或许那位正是苍雪口中的“妹妹”，然而，黎明将近，一名女子走出大楼，苍雪却未现身，这让艾维不禁担忧，最终还是踏进了建筑。
正当艾维能瞥见苍雪与安东尼娜攀附在外墙时，一个喷嚏打断了他的视线。他裹紧夹克，缩成一团，因此错过了那一幕。
“结束了么？”
战争留下的烙印随处可见，爆炸的痕迹斑驳，刺鼻的硝烟味久久不散。
“苍雪......苍雪......”
艾维的脚步声在这空荡的建筑内轻轻回荡。他来到顶楼一间空荡荡的房间，无门无窗，电线管道裸露，混凝土地板未经装饰。他现有人躺于房间中心，而门口竟放置着一枚炸弹。
“嘿，这儿还有个炸弹。”
艾维顺手把它抛出窗外，随即楼下传来爆炸的巨响。
尚未装上窗户的墙面，月光如瀑倾泻，正好照亮了中央的苍雪。她双臂遮面，虽无法看清表情，却可感受到一种无声的哀伤从她体内悄然蔓延。
“我......终于解脱了。只是......再也回不去。”
“你在说什么，苍雪？”
不确定苍雪是否察觉到他的存在。他是如此微不足道吗？不......她不可能没感觉到。只是对她来说，已无更重要之事值得关注。
“为什么你不告诉她，你......其实对她们......”
艾维慢慢走近，试探性地开了口。
“......有意义吗？说出来就能挽回一切吗？”
“但......即使你不说，原因仍然是原因。你沉默不语，岂不是剥夺了他人原谅你的机会？”
“......结局并无不同。”
“这样啊。”
艾维默然坐到苍雪身旁，凝视着窗外的月光。他谨慎地瞥了她一眼，苍雪依旧掩面，表情隐没。月挂高空，艾维顺势仰躺下来，与她并肩躺着。
“她们都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这不是很好吗？难道你想永远背负着重担？”
“没错......我曾说过不需要借助她们的力量，也能变得强大。可没人相信。”
“你原本就很强大。”
“......事实上，拥有那份力量，我还是输了。败者无权解释，事实就是事实。”
“你并未失败，苍雪。你看，你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如果输了，你现在就不会在这儿了。”
“是呀，她最后没有试图理解我，其实我早已失去斗志。她本有机会理解我的，那时我已不再渴望战斗。但既然她手下留情，我会靠自己重新......为赫丽安娜创造未来......”
艾维犹豫片刻，转头望向苍雪。
“你们谁赢了？别误会，我对胜负不感兴趣，但我确实想知道。尽管你说你输了，但她真的胜利了吗？......你是否准备好接受死亡，去与逝去的伙伴相见？”
“我输了，仅此而已。”
艾维并未得到期待的回应。细雨穿过无窗的空间飘落，给深夜增添了几分凄冷。静谧的夜晚，两人皆未再启唇。
...
“阳光”精神病院。数日后，苍雪重回“阳光”。艾维挤出时间接待了她。苍雪立于二楼某室中央，面对艾维略有审视的目光。
“听说你的潜意识问题解决了。”
“是的，不再受困扰。”
“是吗？那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吗？”
“当然。”
“还有一事，关乎你的‘妹妹’。”
“我‘妹妹’怎么了？”
“其实，你的‘妹妹’今天来这里工作。”
“我可能不太适应。”
“试着跟大家和睦相处。”
“唯独她不行。”
“即使你说这些，她已到了。”
苍雪向下望去，只见安东尼娜立在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