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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儿，挑重点说，为父的时间不多了。”
莫临渊脸上闪过一丝疲惫，此次过来护道。
耗费了这缕残魂太多的魂力，已经快支撑不住。
莫凡容不得考虑，略一思索，立即说道：“爹，那道石门是……”
“是冥门，门后是地府，每一个地灵根修士其实都与地府有关系，以后你会知道。”
莫临渊徒手画出一个门的样子，一团黑气拂过，冥门的虚影再现。
地府吗？也是，既然是地灵根，自然和地府有些关系，很核理。
莫凡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天象城……”
“那是拒蛮第一城，圣灵剑宗十二城都是庇护人族所建，以后你就是天象城的城主，要好好爱戴你的子民！”
莫临渊神情变得严肃，还特意加重了“子民”这两个字的语气。
拒蛮第一城……子民……
莫凡脑海里不觉闪现出一幅饿殍遍野，血流成河的画面。
一个个御使飞剑的大修士生生开辟出十二座城池，庇护人族。
“南荒本就是妖蛮和旧神的居住地，人族势弱，生存极其艰难，可五宗依然还在坚持正魔之分，视凡人如蝼蚁，一心求仙道，哼！想成仙，哪有这么简单！”
莫临渊一声冷哼，拳头捏紧，身躯又淡了几分。
莫凡抓住他快要消散的胳膊，内心一阵刺痛，缓声道：“爹，你的身体……”
“凡儿，爹没事，爹和你娘的真身都在血泽禁地，已经和禁地融为一体，不死不灭，只是以后没办法再帮你了。”
莫临渊低头看向莫凡，眼里闪过一丝悲伤。
百年来，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却没让他真正过上一天正常生活。
剑无痕的主意倒是不错，镇守天象城虽然艰难，但背后总归有剑宗撑腰。
剑宗内部极其复杂，并不是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长此以往在宗门内修炼。
若是莫凡暴露了身份。
哪怕是剑无痕也不一定能保住。
倒不如去比较混乱的万象城，复杂的地方正好掩盖他的身份。
“凡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杀一个金丹修士，能救十万凡人，你会怎么做？”
莫临渊紧紧盯着莫凡，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心中一直深藏的那句话。
莫凡愣在原地，不清楚亲爹为何突然这么问。
转头又看到亲爹快要完全虚化的身体，不由得快速思考。
“爹，我不想救人，谁惹我，我杀谁，哪怕对方是凡人。”
莫凡正视莫临渊的眼睛，肯定的说道。
“好好好，不愧是我儿子，世间的救赎本就是虚妄，唯有自身的因果最为真实。”
莫临渊很满意，想要拍一拍莫凡的头，却发现手部已经完全虚化。
只好催动魂力再次长出来，重重的拍了几下。
这也导致他的身体更加黯淡。
“凡儿，我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什么问题你快……”
莫临渊只剩下双眼还完整，露出一个父亲独有的深切。
莫凡来不及多想，问出最担心的一个问题，急切道：
“爹，我该如何去找你们！”
“不必来寻，好好活着，要想平安渡过下一次地劫，记得杀……杀修士……杀尽……”
莫临渊的身体完全消失，最后的声音在虚空久久回荡。
血泽禁地，一个成熟又带点俊秀的男子，从一口黑色棺材中醒来。
他走到一个娴静的女子身旁，弹开她肩头的一只彩色毒虫。
夫妻俩四目相对，同时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帮莫凡渡过了最难的一关。
至于以后能走到什么层次。
就看他自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