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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众人便是如何压制,也都盖不住好奇心思了,均纷纷看向无尘子。
无我大师与扶风散人都是警告意思,静都道人乃是好奇看客心思兼而有之,风先生与那闫姑婆却是震惊了——后二者多是于乡间驱赶一些不成气候的小鬼精灵,倒是不曾见过会有被鬼狐盯上的修行者。
那些传奇小说中有妖物对个书生一见倾心,然后舍生忘死贴身而上的,只是些不得志的落魄士人幻想而已,与鬼物妖物争斗多年的风先生与闫姑婆,见到的可不是一两个被阴邪之物吸取阳气而失了人形的可怜人物了。
再精壮的汉子,被怨鬼吞了几日阳气,也要病体缠绵。
无尘子面皮再厚,也压不住忐忑心思了,只得应道:“晚辈福缘浅薄,当不得前辈的挂念,也担不下前辈的姻缘。”
“今日几位高人与我这小道士,只是受了主家邀请,前来帮着化解前辈与这主家的嫌隙,各自补偿,不再相互折磨了。”
无尘子家里那只不知深浅的小奶狗小黑,虽可能是只妖物,但长得可爱,近来又很是黏人,无尘子又有顾忌在,便也容下了。
至于“姐姐”这般存在,无尘子自忖自己不是那宁采臣和许仙一般的存在,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这种福缘,要命的。
“姐姐”好气好笑,“咯咯咯”好几声,不经意间引动周遭气息,化作阴黑微风,于院内搅扰不休,左右院子内的那些绿植盆栽都被压得垂头丧气了,供桌上那些没有灵性的香烛等物,早已不知飞到哪处去了,只有那神像金光,愈发散乱微弱了,便是其身前的扶风散人,也大半在阴气之中。
诸位修行看了院子内肆虐的阴气,纷纷举了手中法器,戒备那狐仙偷偷摸摸下手。
狐仙看诸人紧张模样,笑声息了,不屑道:“相互折磨,这老东西也配?”
“分明是这老东西被姑奶奶折磨!”
“若非姑奶奶还有点事情没有清算,这会儿这老东西怕是骨灰都被姑奶奶扬了!”
扶风散人怒道:“你也知你是折磨人?!”
“如此谋害散人,真不怕恶果?!”
声音隆隆,呼呼风声也被压下了。
女声怒道:“莫说是折磨了,便是姑奶奶现在就宰了这老东西,你又待如何?!”
无我大师念动佛号,劝道:“贫僧也知你来历不凡,但这曾家也是有根底的,若是延请了京城的族内供奉高人前来,便是你狐族的隐世存在,也救你不得!”
这老和尚也有些鸡贼,没说将自家大悲寺的前辈请出来。
狐仙丝毫也没有被唬住,随口便接道:“莫说那些要死不活了才倚身曾家的老废物,便是伙同你大悲寺一起上,姑奶奶我也不怕!”
“哦,多来几个,阳气精血也多一些……”
无尘子听得有些好奇,低声问道:“大师好像知晓这曾家的底细,还有那前辈的底细?”
不过话音出口,便有些后悔了:这些涉及曾家大族的隐秘事情,除非是与曾家关系特殊,否则是不便透露的。
至于那狐仙的事情,知晓越多,越是危险。
无我大师与静都道人都有些避讳,没有接话。
风先生与闫姑婆都是乡野的小传承,所知微少,对此也有些好奇,静听分解。
四个后辈修行一边防备,一边竖着耳朵偷听一僧一道诉说隐秘事情,还是有些欢乐。
扶风散人修为高深,交友广泛,虽不想说这旁人私事,但也不怕提及,丝毫不给面子道:“不需特地劳动曾家京城的隐匿高人出手,只吾一人便能将你元神精气破了,将你一点精元炼了,看你一个三魂流离七魄分散的鬼狐,还能采掘男人,祸害四方!”
“须知,人仙也有个仙字,对你等鬼魅邪物,十分克制!”
有人搭话了,无我大师也轻松了许多,佛珠转了转,念动佛号,声音敞亮道:“禽兽修行不易,妖精传承衰微,借助这男人阳元修行更添罪孽,贫僧诸位助你洗去一身阴气,重新修行,才是正途!”
话音刚落,院内本就搅乱的阴气愈发横冲直撞了起来,吹得法坛旗幡呜呜作响,桌子上的盘子叮叮当当,几个高人的供奉神像也有些不稳了。
那狐仙显然那也有些上火了,怒喝道:“你个牛鼻子大言不惭,还想打得姑奶奶魂飞魄散!”
“姑奶奶先要你好看!”
无尘子“法眼”之下,有一道乌黑如墨手臂粗细的阴气如矛似箭直接冲扶风散人而去,又有数道细黑阴气绳索直接越过扶风散人,冲着后边端坐椅上的诸人而来,尤以无我大师为最多。
无尘子立马跳了起来,但看众人并无异样,又坐下了。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自己修为最低,还是安稳些。
扶风散人也没有掐诀念咒,只是将手中木剑挥动,便将那阴气长矛全然挡下了。
又有无我大师扔出佛珠,四散飞遁,将那院中的阴气绳索击散五六成。
静都道人默念真言,伸手一指,便有一道符文隐现,将飞来的阴气绳索尽数震散了。
闫姑婆身上法袍抖了两下,虽有绳索靠近,已经散作阴气。
风先生手上罗庚一出,周围有淡不可见的后天八卦出现,堪堪挡住靠拢自己的绳子,便彻底散开了。
无尘子此刻表现得最是安稳,一道阴气也未袭向他,不过看了这漫天飞舞的佛珠和平息了五分的阴风,心中惭愧,却是刚才诸人似乎都有手段,只有自己似乎只能靠着护身符来保命了,只是这护身符真的靠得住?
扶风散人挡下手段后,又口中念动,顿时有十余道金光自身前神像中闪出,向着正前方窜出,兜兜转。
那金光与那佛珠一道,织做罗网,隐隐逼出了一点阴气极浓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