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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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渊站在4层与5层楼梯中间的平台。他左手提着三米长的长枪，右手攥着一只空瓶子，大腿上绑着据说能分筋错骨的菜刀。整体上威风凛凛，风格非常百搭。

瓶子原本装的是花生油，现在都被他洒在楼梯上。楼梯能不能拦住丧尸这事还有待验证，他突发奇想，加了一道保险。

“有危险就退回屋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好，那我开始了。”

噔~噔~噔噔噔……嗷嗷！

冯渊扔出瓶子砸在4层的地板上，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立即引起了丧尸们的注意。

一队没有理智只有饥饿感的怪物鱼贯而出。其中有一只步伐明显比其他丧要快，应该有竞走运动的速度。楼梯平台上的冯渊很快吸引了他注意，狂嚎一声就加速冲着早餐奔来。

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3级的冯渊已不是惊慌菜鸟。他压低身形，提起三米的大枪，紧盯目标，做好了战斗或者逃跑的准备。

竞走丧尸走进楼梯间，他双爪已经伸出，口水和着血水正往下淌。突然他一个恶狗扑食，竟行了一个大礼，摔倒在楼梯上。他的嚎叫声戛然而止，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冯渊松了口气：看来丧尸确实不会爬楼梯，这就好办了。

可是，那竞走丧尸又大吼一声，手脚并用，沿着楼梯往上爬。展示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爬”楼梯。冯渊正走下楼梯，递出枪尖，看着这一幕又缩了回来。楼梯的作用确实有，但没有理论上那么显著：楼梯并不能完全阻挡住丧尸，只能延缓丧尸的速度。

还好，冯渊在楼梯上泼了油。竞走丧尸爬了几级，手上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又跌回了起点。冯渊又稍稍松了口气：还好留了一手，这回应该没问题了吧。

又可是，后边的丧尸也陆续赶来了。不出意外也是纷纷被绊倒。不过后边的丧尸竟然压着前边的身体往上爬，丧尸的身体形成了缓坡，不但阻隔了滑油，大大降低了楼梯的作用。

丧尸群里领头的已经爬过一半，同时面对5,6只丧尸，冯渊却没有太慌张。

因为又还好，这帮丧尸各自为战，完全没有团队可言，他们各个争先，却互相掣肘，后边的丧尸会扯前边的后腿，前边的丧尸会蹬后边的脑袋，再加上油也起了一定的作用。他们好像一波波海浪一样，缓慢地在楼梯上前进。场面竟然有几分滑稽。

冯渊长长松了口气：泼油楼梯，楼梯中的绞肉机啊！

爬在队伍前边还是那个竞走丧尸。看，他精神涣散，饥肠辘辘，扬着恐怖的脸庞，迈着扭曲的步伐向主席台上的冯渊扑来。虽然他成为丧尸仅仅不到12小时，但是他已经变得嗜血，残忍，狂躁，毫无人性，毫无理智。在此次爬楼梯运动中他必将向着“更高、更快、更强”的目标挺进。让我们共同祝愿他……不得好死。

噗嗤。

冯渊的枪头刺入竞走丧尸的头颅。飞鼠之箭还是一如既往地锋利，冯渊这回也完全没有留手。因为4楼的人和他不是一个专业的，熟人不多，下手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冯渊一扬手，收回骑枪，顺手将竞走丧尸挑落。他的尸体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可怜这家伙本是天赋异禀，一马当先，却被枪打出头丧，落得两手空空，了却残生。

丧尸不存在士气这个属性，他们并不会被同类的惨死震慑。还是嗷嗷叫着争先恐后地往上爬，似乎干得更起劲了。

冯渊在平台上站定，学着电影里扎起马步，屈腿躬身，挺枪下蔑。他又找到了昨晚上隔着门洞杀丧尸的赶脚，上来一个捅一个，上来一个刺一个。没捅中要害也没关系，若是刺中肩膀胸口等部位，他只要奋力扬手上挑，收枪的同时，丧尸也会被他顺便挑下楼去，半天白忙活，害的重新爬。

4楼上来的朋友们很好客，却拿冯渊无可奈何；4楼上来的朋友们也很郁闷，你不如给我个痛快。

经过1个多小时的“苦”战，冯渊超度了所有楼梯间里的丧尸。他小心的走下楼，在远哥的提醒下，挨个在丧尸头上补刀。

冯渊长长舒了口气，他的脚终于踏上4层的地面。

此时时间还不到8点，平日里的他，此时该是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抄起书本浑浑噩噩地往教室跑。今日他站在一群尸体之间，踩在血流成的河上。恐慌还是有一点点的，但真的不多，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成就感。

也许他的潜意识里已经认定生活已经彻底改变，再无回头之路。

突然，一间斜对着楼梯间的宿舍门打开了。人未见声先至，那声音低沉浑厚却带着几分怒气：“大清早的闹什么闹，这大周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冯渊见到409宿舍里走出一个壮汉，身高190，体重190的那种。他穿着男士睡衣，也就是背心裤衩拖鞋，浑身肌肉虬结，背心里隐约露着双开门。就一副热心好邻居的模样。

二冯同时傻眼，这啥情况，这怎么又来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还睡觉那哥们，睡眠质量那么好吗？

那睡衣壮汉也看到了冯渊，顿时大惊失色，睡意全无。

此时冯渊站在一堆尸体中间，手握染血的长枪，身形稳健，还表情轻松。血红是场景里唯一的颜色。

双方对视了五秒，“砰”的一声，那壮汉重重把门关上。门外还能听到上锁的声音。

冯渊又愣了五秒才惊觉：我这是被当成变态杀人狂了？

冯渊大喊：“哥们，你听我解释啊！”

冯渊：“哥们，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些都是怪物，不是人，我这是在超度！”

冯渊又敲了敲门：“我叫冯渊，哥们，咱们见过啊。你现在很危险，快开门听我说！”

冯渊：“我真的是好人啊，我杀的都是丧尸，不是人啊！”

冯渊：“…………”

冯渊再怎么解释也毫无作用，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冯远：“这人估计是把你当杀人犯了”

冯渊：“是啊，他完全不了解现在什么情况，这可怎么办？”

正在二冯都一筹莫展之时，409宿舍的门猛然间被推开了。那壮汉举着半只哑铃冲了出来。冯渊一惊，忙退后两步。那壮汉身形确实很有压迫感，半只哑铃在他手里舞的像一把小铁锤。

“我我我，我告诉你，法，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劝你尽快自首……对，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冯渊：“……”

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