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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更衣，在闪烁的烛光之下，林柬之看着懿文那风华绝姿，心头没有欲望，反倒是五味杂陈。
蓦然想起前世的妻子，心有悲戚！
随即道：“夜深了，你去睡吧，我没用膳的心儿，把菜收了，酒留下。”
“今晚的月光煞是好看，可就是有些愁绪不断。”懿文猛然抬起头来，眸光隐约闪过一丝异样，有些担忧地问道：“想必是大人想起了什么什么往事……那般诗句，闻者悲怆，若是这样，奴婢……”
“停，我不想再听到奴婢二字，生而为人，何必低人一等？”
懿文浑身震颤，隐约有些泪光闪烁在眸子之中。
她微微别过脸去，用纤纤玉手将泪滴抹去，转而笑靥如花，柔声说到：“自小，母后就告诉懿文，为女，生来就是奴婢，虽然那些大臣对我很是恭敬，但懿文知道，他们惧怕的是父皇，并不是我。”
“或许，这就是大人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吧！”
林柬之淡然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拿起酒杯，牵上酒壶，起身便朝院子中的角亭走去。
懿文脚步轻快，也来到屋外。
坐在石凳之上，林柬之满目愁绪，看着那一轮圆月，轻声叹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你让我想起一个故人！”
“大人满目愁绪，想来这故人对大人一定很重要，唉……懿文多想也有思念之人，可从未有过！”
杯酒下肚，林柬之顺手给懿文也倒了一杯，说到：“来一杯吧，这酒太淡，太淡了，有机会我一定自已酿造一些……”
“懿文不喜饮酒，且宫里规矩繁多，不曾粘滴……”
“我叫你喝你就喝，莫再提那宫里头，从你被皇上贬为平民开始，你就不再是宫里的人了，还怕那做甚？”
“既如此，懿文就陪大人饮上一些……”
懿文举杯饮尽，白皙的脸顿时有些红润，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迷人。
只是，林柬之没那个心情去欣赏，只看着星穹一阵苦闷，酒是一杯接一杯。
饮到后来，他更是站起，向着明月，眉头紧锁。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唉，我该何去何从？”举起酒杯，他朝着圆月对饮。
“如此孤独的意境，大人心里头到底有多孤寂？真让人肝肠寸断，难道在大人眼中，懿文真就是一个陌客？一点情谊也没有吗？”懿文的眼角有些湿润，表情略有悲伤。
林柬之讶然！
这女子倒也有些才学，竟迅速体悟到李太白诗句中那孤独的意境。
暗叹之际，他不由一阵叹息，随即又道：“如果不是因为利益，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懿文公主，而我还是那个街头摆摊的画师。”
“我们本应该毫不相干的，情谊从何而来？”
“利益？懿文不懂得什么是利益，只知道从踏入这个府邸的那一刻起，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难道，这世界上真有这样的陌客吗？”
她声音戚戚，看起来楚楚可怜！
也不等林柬之回应，她却又抹掉眼角的泪，强笑道：“如此失态，让大人见笑了！”
“不过，能吟出这般诗词，大人的才学比之那些个儒道强得太多，怎么可能永远摆摊画画？”
“龙游浅水，自有得水之时！夜很深了，大人，我们歇息吧，明日还得早起办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