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密谋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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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过后，太子一战成名。二十八骑，有生无死。他永远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往无前，势不可挡。哪怕前面百人、千人、万人，在他眼里皆如草芥。有人说古之良将，均位列武圣庙，享人间烟火，这太子万年后是入皇陵还是武圣庙？这就是对他战力最大的认可。
前朝最后一名大将，脱哈，人称兵冢，所过之处，皆遗为坟场！此人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前朝皇帝称无双国士。年轻时以一策《保甲连坐法》为前朝强行续命二十年！该法保甲编组以户为单位，设户长；十户为甲，设甲长；十甲为保，设保长。禁止父子兄弟同室而居，凡民有二男劳力以上的都必须分居，独立编户，同时按军事组织把全国吏民编制起来，五家为伍，十家为什，不准擅自迁居，相互监督，相互检举，若不揭发，十家连坐。且不准擅自迁居，令其相互监督检举，把农民牢牢束缚在土地上，既避免了人口因流动生乱，也保证朝廷的财税收入。
连坐之法甚密，有亲属连坐、邻里连坐、官吏连坐、士兵连坐等，交互成严密的网络，达到史无前例、无以复加的程度。政治混乱之国，官吏如果欺骗了君王，做出损公肥私的坏事，就会处心积虑地去掩盖罪行，官吏虽众，但利益一致，无法相互监督制衡，即便父亲对儿子、君王对臣下也问不出真话来。只有建立使人们彼此利益相反、危害也互相矛盾的连坐制度，即便夫妻、朋友也不能互相包庇罪行。
哈脱甚至将前朝大军也编入了连坐之法。伍长任用的士吏拉不开弓箭，或者拉得开弓却射不中目标，伍长一同受罚；军队士卒五人编为一伍，一人逃跑四人受刑，知情不报者处以腰斩，举报犯法者享受斩敌首之功的奖赏，包庇犯法者受投敌罪的惩罚；领兵者如果战死，属下卫兵要受刑。
哈脱治军甚严，以连坐法治军，狠辣无比。治下军队，极为彪悍，曾连破十八路义军。当时炎阳义军被逼在江东一角，岌岌可危。太子冲冠一怒，一人八骑，星夜突围，直逼中军，跃马挺枪，一枪洞穿脱哈，斩下头颅，悬于冲天高的帅字旗上，敌军大乱，炎阳义军趁势杀出，一举奠定胜局！
云翼王永远记得那一战，举世良将，勇猛无双。从自大嫂一尸两命之后，大哥心如死灰不复温，早已无心世事，如何理政治国？又执念于为被截杀的大嫂和未出世就遭噩运的孩子祈福，不肯再纳妃嫔，如今也再无子嗣。国本不固，如何使炎阳王朝千秋万代？“可他终究是我大哥，他不过是睡着了，他总有一天会醒过来。醒过来的他，还会是那个举世无双的太子殿下！”“二皇子，他什么时候会醒来？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你已经给过他足够的时间了，给了他十年时间！他不会醒来了，他已经死去了，剩下的这个躯壳不过是一尊泥塑，你不去砸烂他，有一天他也会自已碎掉。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随时可能御龙殡天。到时太子名位还在，他就是无可争辩的继承人！就算他不愿意登基，他的故旧呢，那些骄兵悍将呢，那些曾经的东宫属官呢，多少人等着盼着这一天，到时黄袍加身，也由不得太子他了，这些人再将太子拘于深宫，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会矫旨杀了二皇子你，到时怕你悔之莫及啊。无情最是帝王家。二皇子，你又何必心慈手软？十几万将士随祖皇帝打下的江山又会陷入血雨腥风，二皇子又于心何忍？”
云翼王沉默良久，想不到事到如今他们要兄弟相煎。当年他们兄弟二人随父亲，为天下黎民百姓，揭竿而起，四处征伐，义军初建，单凭一腔热血，拿起锄头镰刀，对抗前朝铁骑。他们几经沉浮，才打下这一片江山啊。建朝之后，祖皇帝励精图治，开天平盛世，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寰宇之内，海清河晏，难道又要回到那个流离失所的年代了吗？大皇子不死，他的太子之位便稳如泰山，没人能够撼动。虽说他十年不问朝政，但边关十万铁骑，还是当年他的大剑士统领。朝堂之内，东宫属官虽不多，但个个身居要位，执掌中枢。还有竹石盟，势力遍布天下，现任执事边飞，自幼与太子交好，是太子的心腹肱骨，铁杆的太子党。十年前，礼部四老巧舌如利刃，说动了他，默许他们上奏皇帝，逼走沐丹，如断去太子一臂。但当年祖皇帝似有察觉，未敢进一步行动，这一等就是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