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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也识得三千余常见字，可以勉强读完两本秘籍。
“该走了。”殷云子牵起左一目道。
“师父，为何要走，园中种植的草药都不要了吗？”左一目一脸茫然，“这里不就是师父的家吗？还能去哪里呀？”
殷云子平静道：“北宇军来了。”
左一目未发一言，只是默默跟随，以为师父是惧怕军队，毕竟他只是一名左道修士，或许军队中有其他修士也未可知。
直至他们穿过树林入城，采购粮食时才发现——北宇王的军队，正在城中烧杀抢掠。
此乃北宇王所下之令，屠城三日而不惩，此法可释军队压力，激其凶性，提其士气。
左一目不明，只觉荒诞不经！
他们肆意打砸，将刀刺入男子身躯，扛起女子、女童，大笑着钻入无人之所……甚至当众发作兽欲……
左一目皱眉，心中怒起。
此时，只听师父道：“静心！”
静心！
此况如何静心？
“师父，难道无人管吗？”他抬头，意有所指。
分明在问，师父为何不管？
道院修士为何不管？
“妖杀人可管，人杀人如何管？”殷云子反问一句，眼神中透着丝丝无奈。
随后，念起经文。
“救我，师弟！”一熟悉声音响起，乃是那日离道院之富家女，她认出左一目，呼喊求救。
但此时，她已非道院弟子，无人能救，最终被满身血污的小兵拖入巷中。
左一目闭眼，深呼吸后，默念经文。
如此时代，人命贱如草芥。
他亦“穷”，各方面皆“穷”，故只能明哲保身！
师徒二人穿城而过，至天枢道院门外，外有喊杀声，内则一片祥和。
其内朗朗读书声，与外之哀嚎声，形成鲜明对比。
那身战袍之北宇王与坐于对面之院长，谈笑风生、饮茶品酒，更显无尽讽刺！
“哈哈哈！”
“道友，你来得正是时候。此乃北宇王，命格人王，尊贵非凡，不可怠慢啊！”老者抚须，对殷云子使眼色，善意提醒。
北宇王相貌周正，挥手淡笑：“院长过誉了，一介凡夫俗子，不足挂齿。”
殷云子仿若未闻，只对院长说道：“我将远行，路途缺少干粮。”
“哈哈，是我手下人不懂事，打搅了道长买米。”北宇王笑道：“道长若需用米，尽管向我开口，我的谷仓可是满的很。”
殷云子依旧仿若未闻，闭目不语。
院长赶忙一笑，缓解尴尬道：“宇王殿下误会了。道友所用之米并非凡物，而是道米！”
说完，他立刻吩咐弟子，搬来三袋道米。
殷云子并未拒绝，打开法器箓阴袋，将数百斤道米装入其中，挂于腰间。
随后，又从怀中掏出十五枚道钱放在桌上：“告辞。”
言罢，带着左一目转身离去。
许久之后，左一目才知晓：
家中先前所食并非道米；师父身上仅有那十五枚道钱；之所以离开故土，是因为眼不见心不烦。
无力插手，见到他人承受苦难，反而乱了道心。
离城后，他抬头问师父：“命格为何物？有何作用？为何院长如此重视？”
殷云子答：“无用东西。”
“为何无用？”
“人定胜天。”
![[红楼]贾瑚归来](https://jmvip5.com/images/6256/68a3e3c23be3110ae15ab89487fac4ee.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