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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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再一次凝固了，路明非揉了揉涨的太阳穴。
“你是我的幻觉吗？”路明非语气中带着一些希冀，如果这货只是一个自己潜意识里的幻觉就好了，他感觉3e考试的内容可能有些类似于修仙小说里的“心魔”，渡过去就行。
“嘻嘻”路鸣泽露出和蔼的笑容，“哥哥，不是幻觉啊，我又来找你了”
“你还有事？”路明非脸色冷了下来，语气不善，“我早晚把你吊起来打一顿”
“别这么说啊哥哥”路鸣泽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可是你最亲爱的弟弟啊，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而且”他飘到那个名为零的女孩上方，将她的脸扭过来对着路明非，“看看我为你准备的小女仆，好不好看？喜不喜欢？”
“我知道哥哥你肯定很心动对不对？”路鸣泽的口吻像极了推销产品的销售，不过他的产品是人，也可以说是人贩子。
“我感觉她的确是有点熟悉”路明非沉声，“但我并不记得自己见过她，是你动了手脚？”
想到自己的记忆都可能被影响了，路明非不禁攥紧了拳头，早晚要找到对付这玩意的办法。
“怎么可能”路鸣泽摇摇头，“别对我这么大敌意啊哥哥，你的记忆我怎么去影响？我可没那么大的权力啊”
“许多事情你都忘了，不如自己慢慢去探寻吧，反正你现在也没有任何目标不是吗？”路鸣泽轻声，像是魔鬼在蛊惑信徒，“不妨去看看吧，这个世界，去把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全都撕碎，哥哥，你现在不正是拥有这样的力量吗？”
“…看来我的身世没有那么简单呐”路明非感觉到了路鸣泽的认真，他的语气不似在演戏，“我是不是失忆过？”
“当我们重临世界，诸逆臣皆当死去”路鸣泽张开双臂，看上去不打算回答路明非的疑问，身影缓缓淡去。
“中二”路明非不禁吐槽。
……
残阳如血。
路明非从桌子上抬起头，考场沐浴在淡淡的日光中，除了他，空无一人。
“醒了？”门外，曼施坦因探过头来，“考试结束了，离开记得关门”
“时间过了这么久？”路明非站起身，走出考场，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考试的时候是早上八点，他感觉自己与路鸣泽的交流也没多久，怎么一醒来就过这么长了？
“好饿……先去吃点东西吧”感受了下肚子里的空虚，路明非向着食堂迈进。
……
深夜，“摩尼亚赫”号在长江上游的暴风雨中颤抖。
这是一场罕见的暴雨，天水狂倾，风达到五级，其余船只都已经靠岸停泊，只有“摩尼亚赫”号在不安的水面上闪烁着红灯，亮光在雨幕里变得模糊。
曼斯?龙德施泰，卡塞尔学院教授，“摩尼亚赫”号的船长，同时也是本次行动的负责人。
站在驾驶室的窗前，雨水疯狂拍打着玻璃，狂风嘶吼，船只摇曳，他却稳稳当当的站立，抽着雪茄，似乎在等待。
舱后传来阵阵哭闹，令曼斯不禁皱起眉头，“去看看宝贝怎么了，怎么老是哭，你们中没人会照看孩子吗？”
“教授，执行部的主力都还没结婚，我们上哪去学会照料婴儿？”端坐在显示器前的女孩儿头也不抬。她看上去大概二十左右，一头黑，典型的拉丁美人长相，穿着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的定制服装。
“叫船长，塞尔玛，我现在是摩尼亚赫号的船长，不是你的代课教授”曼斯吐出一口烟，“各个成员都不要离开岗位，既然这里只有我一个已婚男人，那我先去照看一下宝宝吧。注意叶胜和亚纪的生命信号，有任何异样，立马收线！听见了吗？塞尔玛”
“收到！”拉丁美人塞尔玛说。
“船长，收到长江航道海事局信号，后半夜暴风雨不会停歇，风力会加大到十级，降雨量可能达到2oo毫米。极其罕见的暴风雨，大可能伴随雷暴，他们说会调集直升机来救援我们，建议我们弃船”船副摘下耳机。
“回复说我们船吃水很深，船身稳定，足够撑过暴雨，船上还有几个病人，不适合弃船”曼斯说，“你们也不用担心，摩尼亚赫号可不是打渔船，它是艘军舰，应对十二级风暴都不是什么难事”
随后他抬起头看了看黑沉的天空，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这暴雨让我不禁想起来十年前的格陵兰冰海，呵，跟这些东西打交道总是让人不安”
曼斯走进后舱，前舱依然安静，这里每个人都在卡塞尔学院经历过严格的训练，都盯着眼前自己的屏幕，操作迅疾无声。
耳机里传来强健的心跳声，塞尔玛的心跳监测窗口里，一起一落的光点代表了那两个年轻健康的心脏还在跳动。
水面五十米以下。
这里是探照灯都无法穿透的深度，只有一条青灰色的光带。
酒德亚纪苗条的身影漂浮在身侧，叶胜只要一伸手就能拉到她。
他们两个已经是第二十七次水下协同作业，在学生时期就是同班同学，同期进入执行部，公事搭档五年，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听说那个s级路明非闹了不小动静，我看了他和凯撒与楚子航的战斗录像，简直不像是人类”叶胜说，“面试他真是一场难忘的回忆，我当时差点以为不能活着回来了”
“谁知道呢”酒德亚纪说，“s级可能就是这么恐怖吧，毕竟学院已经几十年没有出过了，也有可能他的言灵就是精神震慑类型的”
他们之间有一根电信号线，链接着彼此。
某个红头的巫女曾经说他们是情侣，虽然并不准确，但实际上也差不多了，虽然执行部明令禁止水下协作的男女互相拥有出同伴的感情。并且称违反这条纪律导致了格陵兰冰海的行动全面溃败。没人知道当年那里生了什么，今天的执行部里没人参与过那场行动，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十年前的那批人都死了。
但感情又怎么会是规则纪律能抑制住到呢？
叶胜不禁转头看向酒德亚纪，忽然现对方也在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