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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晚晚的提议下，他们先是看了场电影，之后又去了游泳馆。
恒温泳池的水温大约在28度，本应是人类最舒适的水温，林阳下水后却觉得不适。
水太热了。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那便是自从昨晚的梦境后，他对冰冷的深海产生了某种说不清的情愫。
总之这两件事指向了同一个可能，如果小册子里记载的秘闻是真的，那么——
他变异了？
作为生物学上很可能归属于两栖动物的变异体，更准确的词应该是：变态。
林阳当时就没有了继续娱乐的心情，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尽快见完程老、他和江晚晚就搬到位于奥顿西海岸的度假区去。
先，他需要联系管家。从国内和律师团队沟通开始，奥顿堡相关的一切事物都是由这位年轻的管家代为全权处理。
他向一名女仆询问了管家温妮莎的位置，得知她方才去了一楼花房。
跟随指引，他来到午餐时所看见的二楼露台花园，在花园中央的喷泉后方，有通向楼下花房的螺旋石梯。
说是花房倒也不算准确，相比普通使用大面积无色玻璃的阳光房间，这间花房的窗户只有少量的蓝紫色光线被过滤进入房间。
城堡的层高很高，而这间房间的高度甚至还要再高一些，这是因为它有半截身子处于地下。
花房内有十数根从地面直通天花板的立柱，不知名的藤蔓沿着立柱攀爬，在空中相互交织，形成了一张巨大的暗绿色天网。空气中漂浮着某种带着荧光的微尘，像是植物的花粉，又像是某种的大气浮游生物。
顺着石梯越往下走，空气变得越潮湿越浓稠。
蔓藤中开始出现类似海草般的植物，它们顺着看不见的气流缓缓飘动，接着出现的是一些类似海藻、珊瑚的植物。
当林阳踏上小石子地面时，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海底。
正前方不远处就有一根立柱，根部的藤蔓比半空中的要粗上许多，接近墨色的深绿根茎看起来肥美多汁、活力满满。有一根蔓藤已经开出了花，花朵接近成年人面部大小，呈现出类似海星的形状和质感，花瓣边缘是淡淡的肉粉色，颜色越往花蕊越深，颜色最深处像是动物黏膜的暗红血色。
在林阳与它距离不足三米时，这株蔓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猛地将花朵抬起。像是一张嘴，又像是一只眼，直勾勾地向他望来。然后它好似懵懂的小兽般晃了晃，又将花朵垂下。
莫名亲切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反常的环境本应该让人感到警惕，可他仿佛从心底里喜爱这种冰凉湿润的环境，甚至包括眼前这株诡怪的植物。
“它好可爱。”他下意识想。
立柱后方，有交谈声传来，是两个女人的声音。
她们像是在交流某种秘密，声音压得很低。
从偶尔流露出的音节猜测，林阳判定她们说的话是夹杂了华语的本地语。
在这些被刻意压低的密语中，他隐约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被提及。
似乎是听见了来人的脚步声，女人们在某一刻骤然停止了交谈。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方柱后走出。
正是那名漂亮得不似人类、被江晚晚视为危险的女人，管家温妮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