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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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想到何处了？
单智停下脚步时，奔跑中的思绪，仿佛是梦醒之后的残留，彼此也破碎着搅乱。
让人无法从这废墟般的思绪中，找到存在那么只是作为谈资的，稍微有逻辑和框架的言语。
许多的事情，许多的意识，对于个体是没有意义的，但是正是对于个体没有意义的意识堆积起来，才产生了足够维持群体的力量。
先王恢复旧制，在社中修小学，又在乡中建乡校用以国人讨论时政，也是出于这一种目的吧？
书院也是有小学的，少君还未休学时，在书院的小学之中，大概算是读了两年书。
小学主要教授文法和数学，好等到中学时，再传授逻辑推演和公式证明的进阶课程。
再之后，书院需要更进一步研讨和开拓的知识，大多似乎还在模棱两可之间。
这是在嵩都，为了维持群体共识而进行的教育。
尚蜀似乎对此乐见其成，但是张师还是保留，不，或者是在等待内环和书院在更为合适实际的厮杀吧？
五斗米教长期处于政教司的控制，分为世俗和真理两部，这两部再按照各种划分方法，分成若干层环。
道人在这若干个层次之间跳跃的构型，就是从外环到内环的修行道途。
虽然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单智在尚蜀做密使时，也只是雾里看花，也不好用什么神道体系之类显浅的内容将这种跃迁搪塞过去。
所以反而还不如将之描绘成，外环与内环的跃迁，在这个过程，或许未来的玄庭和道宗，在描述彼此组织的构建时，会认为这两个组织的雏形是在相互学校的过程中形成的吧？
而形成过程中的基石与养料，则会是这个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框架统治的一切。
但是通玄界到底是与人间界不同的，明心剑宗又与五斗米教有所不同。
在这里，倒也谈不上雾里看花了，因为明心剑宗的组织框架要简单得多。
这是一个探索、保存和维持真理的组织，宗门是真理的根系，而飞升者则会是结出的果实。
而这个宗门一切的组织与制度，往往也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硕果之一。
这种根本性的问题，不会随着少数几个人的想法而动摇。
譬如说，作为宗门预备学生的道童，虽然早课和晚课也会教授一些宽泛的道德言辞。
但是这些道德言辞，往往是与宗门修行的道途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换句话来说，不是为了道德和共识，来做一个好人。
而是明心剑宗的法门，对好人更为适宜，所以才会涉及这些内容。
如果带来这些真理的，有史可考，最早的飞升者，在传播自己道途的过程中，生一念之差，就会如何呢？
大概就会是通玄三十三宗门，其他一些不太让人容易接受宗派的模样吧？
所以，早课和晚课，学生主要的内容，还是在云房恃气吐息。
长老再以此为标准，寻找可塑之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