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到县里汇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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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虎把李岩放走以后，寻思了一阵，打电话给所长赵兴国汇报说，县城现有关黄小雨失踪案的重要线索，他自己要赶去县城一趟，赵兴国询问了一下案情进展情况，催促说，“老黄啊，你是老同志了，咱们办案子，要讲效率，这种案子，看起来不大，但是拖得久了，矛盾激化，很不好收拾的。”

黄虎说，“赵所，这个我懂。”

赵兴国说，“那你快去快回，大河湾这里刚刚生了一起煤矿坍塌事故，老板报案说，是有人故意制造的，等你把那个案子结了，就把精力投入到这边来，我再给你两天时间，你要加紧啊，这里现场很混乱，我们人手不够，几乎要控制不住了。你去县城，让小王和小杨赶过来支援我。”

黄虎说，“好的，赵所，我马上通知他们，我要不要也一起赶过去，县城缓两天再去？”

赵兴国说，“不用，你去你的，小王小杨赶过来就行。”

挂断打给赵兴国的电话，黄虎接着又打电话催王毅和杨坤，说所长让他们赶去大河湾煤矿支援，那里生了矿难，刻不容缓。等把这一切安排妥当以后，他又静下心来，想了一遍自己到县城以后，该见什么人，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可谓是费尽心机搜肠刮肚地在想，想到自己都满意了，这才拿了车钥匙，锁了办公室下楼，开上车一径往县城去了。到得县城，已经是四点多差不多五点，又暗自觉得，直接去局机关的话，有些不妥，于是在即将拐往局机关的那个岔路口，他把车开上了另外一个方向。

黄虎觉得，自己掌握的这条线索，关系重大，该找谁汇报，一时心底还犹豫不决。最后，他还是决定，先找以前专案组组长，现在的刑侦大队长吴小波，先听听他的意见，再做打算。但是去见吴晓波，只能私底下去见，不好直接到局机关找他说这事的。于是黄虎把车开到会展中心沙淤路一家有院落的餐馆，停好车，给吴晓波打电话，准备等下班后，把约他出来。他跟吴晓波，算是老相识了，五年前，曾同在一个专案组共过事。

电话铃响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没接通，黄虎靠在座椅上闷闷地想，咋回事呢这是。过了十几分钟，吴晓波才又打过来。黄虎接起电话，说，“吴队，是我啊，黄虎。”

吴晓波说，“刚才在开会，不好意思啊老黄。”

黄虎说，“很忙吧？下班有空没有，有空聚聚。”

吴晓波说，“怕是不行，改天我请你，今天有事情，抽不开身。”

“吴队，我今天，其实是有事专程来找你的。我有重要线索，想跟你汇报。”黄虎把姿态放得很低，吴晓波这个刑侦队长，正科级，只比黄虎高半级，可毕竟是在核心部门的关键岗位，黄虎那姿态，不放低不行啊。

“啥线索？”吴晓波听了，有些意外问。

黄虎说，“见了面说，电话里不方便，吴队你能抽出空来吗，就耽搁你二十分钟。”

吴晓波想了想，问，“你现在在哪？”

黄虎说，“会展中心，山水楼草海厅。”

吴晓波说，“那好，我现在过去找你。”

黄虎挂断电话，上了山水楼二楼的包间草海厅。十来分钟以后，吴晓波也到了。黄虎起身，赶忙把他招呼了坐下。吴晓波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啥事？”

黄虎脸上堆满神秘笑意，坐在吴晓波身旁，低声说，“这事，你绝对想不到，我也是无意中现的。我慢慢跟你说，晚上你要是没有特别急的事，就留下来，我还约了几个朋友，咱们喝喝酒，摆摆龙门阵，搓几把麻将，如何？”

“这个改天再说，先说事情。”吴晓波的神情和语气，都有些不冷不热的。

黄虎说，“黑土河那个毒品走私案，之前不是你负责的嘛，后来我听说，线索断了，案子就一直搁着。”

吴晓波说，“嗯，是有这么回事。从他的神情看来，他对这事，似乎并不感兴趣。黄虎却掩抑不住心底的激动，继续说，那断了的线头，我又找着了。这事，一开始，我本来想找局里的分管领导汇报，想想又觉得不妥，就来找你，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这案子，当时是你负责的。”

吴晓波冷冷地说，“这事，幸好你没去局里汇报，不然，你要捅下娄子了。”

黄虎不明所以地问，“咋回事，这这这又是咋回事？”

吴晓波说，“总之，以后这事，你就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要再提。否则，你会惹火烧身的。”

黄虎说，“不是，吴队，你得让我知道个所以然吧。”

吴晓波见黄虎那个神情，知道倘若不跟他说清楚，他是绝不会就此罢手的，犹豫了一下，索性把实情跟他讲了。

吴晓波说，“你也不仔细想想，怎么会一个线头断了，就接不起来，整个案子就搁下，咱们缉毒大队的人，难道都是吃素的吗？”

黄虎想了想，说，“这么说来，这案子背后，大有文章的咯。这背后的大山，是谁？”

吴晓波说，“这个，你还是少打听的好。知道得多了，对你不是什么好事。反正那个卷宗里，那个线头，已经彻底被清除了。有人出一百万买断的。”

黄虎惊讶地问，“谁他妈出的，这么有钱？”

吴晓波说，“这个告诉你也无妨，雪山的金云鹏，知道吧。”

金云鹏，黄虎咋会不知道呢，只是，黄虎没料到，这事，竟跟雪山金家关联......金家早年，靠毒品起家，可早在十几二十年前，金云鹏就洗手不敢这一行的了......

黄虎怔了怔，说，“听说过的。”

吴晓波再一次告诫说，“老黄，这事，你就把它忘了吧，别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你要捅出娄子来，小心自己的脑袋，什么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一定会的，谢谢吴队啊。”黄虎答应着，心底却很纳闷，这事，他自己咋一点都不知道呢，现在，这邀功的路，走成了断头路，咋办？早知道是这样，又何必费那一番心思。也不知道，杨坤和王毅的嘴，严不严实，要是他私下放走了刘阳的事，被赵兴国知道，那他......

黄虎想到这里，没再继续往下想，竭力把头脑里那些不好的想法赶走了。

吴晓波起身，叮嘱说，“我的话，你要记好了。”

黄虎说，“那是一定的。”

吴晓波说，“那我走了。”

黄虎又挽留一阵，才把吴晓波送到楼下，回到包间里，心底还是惶惶的，一面暗自庆幸，幸好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是吴晓波，换成是别人，他肯定直接去局里找分管领导，那不知道会捅下怎样的娄子。一面又很遗憾，好不容易逮着这样大好的机会，转眼却成了深渊绝崖，很是心有不甘。心里一堵，吃饭的时候，喝酒就不免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

吃完饭，接着打麻将。黄虎心情很糟糕，麻将牌也故意跟他作对一样。这一晚，他抓的，尽都是一手一手的烂牌。这牌越烂，心情跟着又变得越糟糕。他就是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了，臭着个脸，打了一夜麻将。到凌晨两点多牌局结束，输了差不多两千块钱。牌局散场时，都劝他，“喝了酒，今晚就找个地方歇息，明天一早再回去。”

黄虎不听，独自驾着车，连夜赶回乡镇去了。

一路上都在苦苦思索着，回去了，黄小雨失踪案，到底咋整......神思那是既困乏又清醒......可终究，却并没有想出一个什么好的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