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会有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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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不要这么担心，你真的不要这样担心，老夫人她是好人，她一定会没事的。”说这些话的时候，王妈的喉头哽咽着，她告诉自己，王妈，你不能哭，你千万不能哭，你一定要坚强，可是这些话出口，泪水还是从她的眼里涌了出来。

“我知道！”夏昊宇用力地点头，他不敢相信，他也不能承认，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面对。

吱——地一声，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和他的助手从里面走了出来。夏昊宇和王妈立刻就围了过去。

“医生，老夫人怎么样？”“我奶奶怎么样？”他们的声音几乎是同时问出口的。

医生摘下了口罩，他的脸上笼罩着忧愁，他的额头上层层的密汗，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看到医生的表情，夏昊宇的心似乎被人用重物砸了一下，“医生，我奶奶他到底怎么样了？”他抓住医生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

“夏总，你不要这样！”医生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的这句话说出口，夏昊宇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王妈赶紧把他扶了过去，她的心也猛地抽搐了一下。

“医生，你是说老夫人她死了？”王妈胆战心惊地问。

医生摇了摇头，“现在老夫人还没有死，可是恐怕……”

“恐怕什么？”王妈担心地问，夏昊宇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医生，医生说“恐怕她撑不过三天了。”

“你……你……你说什么？”夏昊宇心像被人刺了一刀，是那样的疼那样的痛。

医生摇了摇头，满脸的歉疚，“夏总，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

“可是什么？”夏昊宇吼了起来，“我不管怎样，你们一定要救活奶奶，无论花多少钱，我都在所不惜。”

医生说“夏总，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我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救活她！”夏昊宇冲到医生的面前吼起来，他的脸色变得很可怕。

医生叹息说“对不起，夏总，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老夫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的心跳已经很微弱了，无论我们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了，你……你还是给她准备后事吧！”

“你说什么——”夏昊宇吼起来，“你们医生是干什么的，你们是救死扶伤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有没有一点责任感？”

王妈拉住疯狂的夏昊宇，“少爷，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医生们也不想这样！”

“对不起，夏总！”医生歉疚地说，“老夫人撑不了三天了，你们还是让她好好地渡过这最后三天，她有什么愿望就尽量地满足她吧！”

医生的话仿佛对夏昊宇下判决书，而且是死刑，“你们还是去看看老夫人吧！”一个女助手温柔地说。

他们说完要走，王妈追上了医生，她泪流满面，“医生，老夫人她是个好人，她真的没救了吗？”

医生叹了口气说“基本上我们该用的办法都已经用过了，除非有什么奇迹出现！”

“奇迹？”王妈喃喃地说，“会什么奇迹出现？”医生摇了摇头，其实他也知道不可能有什么奇迹出现，但是他看到王妈和夏昊宇如此的伤痛，说出来安慰一下他们而已。

病房里，夏老夫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嘴上套着氧气罩，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的眼睛紧闭着。

夏昊宇和王妈走了进来，看到老夫人这个样子，夏昊宇的心似乎被人砍了一刀，王妈也在偷偷地擦着眼角涌出的泪水。

“奶奶——”夏昊宇哽咽地喊着，他的喉咙酸楚，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静静地躺在那里，她没有动，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夏昊宇走到病床旁，拉起了奶奶的手。

她的手是那样的干枯苍老，喂他喝奶，给他洗衣，就是这双干枯苍老的手，给了他儿时所有美好的记忆。

可是现在，这双手的主人，就要离他而去，他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世间最伤心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莫过于自己的亲人离自己而去，泪水像不可奔流的河水，从他的眼里汹涌地流出来。

他的眼睛模糊了，模糊的眼，看着奶奶模糊的脸。

“少爷——”王妈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现在就算说什么，好像也无法安慰她少爷的心情。

她所能做的，也许只能陪着他一起默默地悲伤，一些默默地痛苦。

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用力地撕扯着，是那样的疼痛，泪水不住地涌出来，夏昊宇紧紧地握住奶奶的手，他的手颤抖的就像是寒风中的树叶。

那些儿时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出来。

三岁的时候，奶奶牵着他的手，走在公园的小路上，给他讲着嫦娥和后羿的故事。

四岁的时候，奶奶拿着画册，教他画里简单的字。五岁的时候，奶奶把他送到幼儿园，又把他接回家里……

那么多那么多难以忘怀的往事，就将随着奶奶的离去，而永远只留存在他的脑海里，他不敢面对也不敢承认这都是真的，不……他心里歇斯底里地呼喊着。

可是他却改变不了什么，原来人的能力真是那么的渺小，他什么也改变不了，如果他能改变，他宁愿付出他所有的一切，哪怕是他的生命，可惜他无法改变。

“少爷，你……你不要太伤心了。”王妈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

可是他越安慰，夏昊宇的心就越痛，他忍不住趴在床边像个小孩子似嘤嘤地哭了起来。“奶奶，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他酸楚地说。

夏老夫人的手指动了动，她也许听到了自己乖孙子的话，可惜她却无法回答他。

夜，沉没，寂静，夏昊宇已经在病床旁整整坐了一天，他坐的屁股痛了，脖子也酸了，可是他都一动没动，静静地看着夏老夫人。

可是就连这样静静地看，也最多只不过三天时间了。

“少爷。”王妈提了一兜吃的东西走了进来，“你累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吧！”夏昊宇拭掉眼角的泪水，想说话，喉头哽咽的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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