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刀哥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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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南区生化实验室地下二层，一个由金属墙壁围成，有卫生间的一室一厅，净接待室，刀哥正卷曲着身子，缩在房间一角，瑟瑟抖地盯着睡在房间另一侧简易金属床上的文明人。
文明人睡的很熟，刀哥喘着粗气，让自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他低下头，摸着自己的碳纤维腿。
自己的腿是被长宁街警司炸掉的，但新的腿也是长宁街警司赐予的。长宁街警司用在刀哥身上的，是恩威并施的管理策略。
什么是强权？就是让对方怕自己，有时候这比让对方感激自己更管用，像刀哥这种暴力犯罪分子尤其如此。
量子神经元完美联结了刀哥腿部创口的神经，这让他在碳纤维材料腿，出现肌肉共振和微微抖动时，能感觉到腿的存在。
他也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就是当文明人醒来，病情作的时候，他的这两条碳纤维腿能不能派上用场，能不能有效地阻止文明人撕咬自己。
但对于长宁街警司派驻在实验室的警员小蒋，把他和文明人安排在一起，他也没什么怨言。
毕竟，他自己犯下的是死罪，答应配合实验室以试验品的身份参与几个实验项目，才换了一双碳纤维腿，换来将死刑更改为无期徒刑。
小蒋还跟他讲，他可以待罪立功从而得到减刑。或以另一个身份重新获得新生。
慢慢地，刀哥不再过分紧张，文明人的瞌睡虫很快传染到他，让他慢慢地闭上了朦胧的睡眼。
还在睡梦中的刀哥，忽然被一阵钻心的疼痛惊醒，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现文明人正抱着自己的一根胳膊，撕咬着，一块儿肉已经在文明人嘴里咀嚼了，然后咕噜一声被文明人咽下肚去。
文明人那青筋暴起的脖颈，还有沉醉的表情，仿佛他正在品尝着一道极品美食。
一种压抑的紧张和恐惧，瞬间注满了刀哥整个大脑，以至于短时间内碳纤维腿和他自己的神经节无法成功连接，顾不得这些的刀哥条件反射地挥拳像文明人砸去。
然而挨了揍的文明人，只是出一声闷哼，脸上挂着邪魅的笑，自顾自地舔着嘴唇，回味着刚刚嘴里的滋味。
碳纤维腿终于有了直觉，刀哥一脚蹬在文明人面门，把他踢出一米开外。
文明人知道自己遭受了重击，也没在动新的攻势，只是靠在金属墙壁上，盯着刀哥，眼神空洞，表情诡异。
刀哥也没说什么，只是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一卷绷带，很熟练地包扎了伤口。
伤口包扎完毕，刀哥也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盯着文明人，牙齿咬的咯吱吱响：“好了，现在我们俩一样了，你特么如果在碰我一下，我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文明人曝起的血管渐渐瘪下去，整个人也慢慢恢复了正常状态：“哥，你给我倒点水，小蒋给我的药，我今天忘记吃了。”
刀哥知道，文明人是怨恨自己的，他中毒是为了执行自己的命令，结果中毒之后又挨了自己一枪，所以，药或许就是他自己故意没按时吃。
刀哥很吃力的爬起来，深知刚刚自己踹文明人那一脚究竟有多狠，他走到茶桌边上倒了一杯水递给文明人：“把药吃了吧。”
“刀哥，咱们俩以后好好相处，咱们这一个团队就剩咱俩，挺难得的。”文明人一句话弄的刀哥很是惆怅，文明人接着说：“我听说杨大力他们也在实验室，我们要一起对付他们。”
两个人正聊的时候，房间广播里传来警员小蒋的声音：“刀疤脸、于海新，有条新的信息分享给你们，是关于金盛和杨大力团队的，感兴趣吗？听完了开饭，今天是周末，理论上可以喝点酒的！”
“放吧！放吧！想听！”刀哥有气无力地回应。
“那好，开始。”小蒋话音结束，一段新的音频开始播放。
“那你讲讲，你们在澳大利亚的地接是怎么安排的？”
提问的声音结束了好一会儿，广播里传出杨大力的声音：“我们在当地有一个做黑活儿的投资经理，也就是负责安排刀哥他们的地接。”
杨大力又沉默了一会儿，很显然他接受了长时间的审讯，精神变得有些萎靡：“他会向刀哥他们团伙兜售一个洗钱项目，一个酒庄，其实就是一个空壳，不过有大面积的土地。”
“然后呢？”警员的声音继续问。
“然后？然后在带他们去现场谈合作的时候，制造一场火灾。最近澳大利亚的森林火灾非常频繁，零星的一场大火，不会引起过多的社会关注，然后，钱自然就是公司的了。”
另一个声音很好奇地轻声问：“那你们怎么有自信把他们全部干掉呢？”
“当地媒体有我们的手套，他们会出一份文案，把这场大火嫁祸给幸存的人，大体的意思是这群华人因为利益冲突生火并，甚至纵火导致同伴死亡。同时我们会雇佣当地的帮派帮我们清除剩下的人，当地警方也有我们自己的人，也会暗中配合。”
听着广播里杨大力的话，刀哥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文明人盯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
“那么今天，是什么驱使你把真相说出来？是良心现吗？”广播里再次传出警员平静而富有引导性的声音。
杨大力咳嗽两声，接着说：“我想待罪立功。我们想全面配合警司的调查。”
“是的，我们想待罪立功。”广播里又随即传出另外两个西装男附和、肯定的声音。
一段音频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警员小蒋的声音：“好了，就这些。之后有新的内容再跟你们分享。”
刀哥瞪着猩红的眼睛，喉咙里出低沉地吼声：“他们现在在哪儿？”
“有什么问题吗？”小蒋回应道：“我们分享这段音频是想帮助你们回忆相关的案情细节，为下个星期的审讯做准备，你找他干什么？”
“还有些合作方面的事情没说清楚，也有些疑问，想当面问他。这也能帮助我们回忆案件细节。”
“好的，刀哥，我会跟上面报告此事，得到批准后安排你们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