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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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来参加试炼的孩子似乎比往年还要多……”梅休伯难得没带着他那个宝贝的“酒”葫芦，坐在一边端了杯茶轻酌几口。

“想必应当会有不少资质甚好的小孩，这回我可要多招几个。”柳思云仰着头，手上兴奋地把玩着茶杯盖。她昨日刚从青北城回来，就是为了赶上这次入门试炼。

坐在她边上的洛琼礼无奈地瞥了一眼那锃亮的杯盖，道：“我看你是想多招些苦力来饲养灵兽的吧？”

“什么苦力……没有的事……”柳思云眼神躲闪，说出的话也支支吾吾了起来。

“柳师妹上次不是收了两个吗？今年怎么说也该轮到我们了。”药峰长老白温冬道。

他长相斯文清秀，单看脸只会以为他是个柔弱淡雅的男子，但实际上却是一身的腱子肉，把身上那件白色长袍撑得鼓鼓囊囊的。

“那两个怎么够！我御兽峰可是有成百上千的灵兽需要养活的！”柳思云“哼”了一声，显出几分难得的娇憨。她与白温冬是同门的师兄妹，两人感情也极好。一个外表温婉，却总喜欢大大咧咧地做事，一个脸与身材截然不符，但心思细腻，只爱在药田间忙碌。

“好好好，别吵啦。”藏剑峰长老崔一谦安抚道。他性格温和，擅于调节宗门内的矛盾，曾化解了不少长老们之间的问题，因而常被弟子们称作“好好先生”。然而一旦涉及到剑术相关的事情，这位长老就会立刻化为“笑面阎罗”，将每一个不好好练习剑法的弟子胖揍一顿，只有晏君枫和简禾是个例外。

晏君枫是年少时就展露出剑道上的天赋异禀，很受崔长老的青睐。而简禾，他自重生之后，就很少使出自己的剑法，最为瞩目的那一次还是在刚重生那天和洛珂的比试上，此后就再未在宗门内施展过剑术了。崔一谦对他的偏爱，只因他们这些长老都是看着简禾长大的，从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长成如今这般的芝兰玉树，实在是令人欣慰。

尽管晏君枫也是和长老们朝夕相处二十几年的人，但他性子冷，自习得一套完整的剑法后，就沉浸其中，与长老们的交流往来远不如简禾来得多。

不过好歹是自家养成的孩子，纵使长老们更偏爱简禾，也不会忽视晏君枫应得的教育，甚至好几位长老支持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结成一对佳偶。

大殿主座上，简霖撑着头，微眯着眼，神思放空，对柳思云和白温冬的吵闹置若罔闻。

他已经半个月没见到自己的小徒弟了。

虽然入门试炼负责人的安排是他宣布的，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说出口，与简禾就有半个月没有见面。

以前乖徒弟还会每日过来一起吃晚饭的，现在听白芍说，简禾不是去找洛琼礼商讨阵法，就是去找晏君枫问询经验。

这一来二去，就到了入门试炼这天。

期间因为简禾与晏君枫过多的接触，还传出了不少两人已经在一起的谣言，但每次他们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身边都会有个不容忽视的“电灯泡”，这倒让许多弟子对这些谣言的真实度存疑。

但简霖不同，他想要知道小徒弟最近过得如何，除了白芍，就只剩这些谣言了。

宗主微微抬头，他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偷偷地看了眼站在梅休伯身后的晏君枫，

对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水镜中的景象。

看着好像没什么改变，不是说人谈恋爱了身上的气质都会变化的吗……简霖还想仔细观察，太玄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眼神一亮，正要起身，却有人比他更快。

“师弟。”晏君枫两三步迎上前。

大殿门是开着的，尽管众人的视线都在大殿中央的水镜上，但透过水镜，还是能看见殿外疾步走来的青年。

许是为了增加气势，简禾今日穿了一身黑袍，袖口上绣着淡金纹路，髻也与往日有些不同，扎得更高了些，再加上淡漠的神情，整个人看上去也更严肃了些。

毕竟作为入门试炼的负责人，在试炼结束后，他需要引导新入门的弟子游览宗门，若是表现得太过随和，也不好管教那些调皮的弟子们。

简霖看他一身利落，神色漠然，怎么看都跟晏君枫有几分神似。

晏君枫却是心下一沉，小师弟今日的打扮不似以往鲜活，不知怎的，他竟升起了一种小师弟将要离他而去的错觉。他跨过殿门，停在台阶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向这里走来的黑衣青年。

他们离得并不远，因此简禾清楚地听见了那一声“师弟”，但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做了个属于师弟的礼节，没说其他话就进入大殿，独留晏君枫一人站在外面落寞回。

太玄殿内的长老们都不由得叹了口气。

以前有那么多机会不知道珍惜，现在小师弟修为上来了，人也聪明了，不再恋爱脑了，却又开始留恋，这实在是……

但好歹是自家的孩子，长老们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稍微正起神色，等待简禾开口。

“师尊，各位长老，第二关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简禾一板一眼道。

“这么快？”洛琼礼惊地差点打翻一边的茶杯，这第二关可是借由她设计的阵法所催生的幻境，而这阵法之大与所耗费的材料之多，在整个太玄宗入门试炼的历史上都是极为罕见的。因而想要在短时间内启动，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由洛琼礼亲自操控。

可洛琼礼从早上试炼开始之后就一直坐在这里，未曾出去过，只暂时命令了手下的弟子们全力协助简禾，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把第二关的阵法启动了？这还未到午时呢！她还打算再在大殿苟一会儿，再去找简禾开启阵法。

以前类似的设计可是花了一个上午才成功启动的！

简禾勾唇，这一笑，倒是把他藏着的那些年轻活力露了出来。

“具体如何，还请师尊和长老们继续往下看。”他说着，坐到离宗主最近的位置后便不再言语，似乎只是来汇报这么一件事。

殿内其他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晏君枫在简禾进门后没几秒也进来了，一直站在梅休伯身后，闻言想起了前几日简禾询问他如何设计第三关，心下有了几分猜测。

只是小师弟倘若真的这么做，那第三关他又是怎么安排的？

晏君枫抬头，看向了另一侧座椅上一脸明媚的黑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