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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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坐在第一排的人或多或少都跟剧组有点关系, 比如剧组的工作人员或是剧组主动联系的媒体记者以及助阵嘉宾等。哪怕电影已经开始，周围也有人来来去去, 走动异常频繁。本来祖祺看电影的兴致就不高，此刻又时不时有人弯着腰轻手轻脚从他面前路过, 他就更加看不进去了, 于是旁边的人刚落座, 他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去。他左手肘轻轻搁在座椅的扶手上，微托着下巴, 斜睨着眼睛看去。结果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个人的容貌, 忽然间, 一股熟悉的清香钻入鼻中。祖祺向来对香水不感冒, 却因为和薛珏相处久了，轻而易举就能闻出薛珏经常用的那款男士香水的气息——是非常浅的茉莉花味。如果不是祖祺对那股味道非常熟悉, 恐怕不会这么快就嗅出来。他楞了楞，下一秒像是猛地意识到什么，想了想，便状似无意的往那个人的方向靠去，紧接着仔细瞧对方的长相。然后, 他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祖祺“……”靠。这不是薛珏吗？之前祖祺得知电影点映的日期和地点后, 就询问过薛珏有没有时间来现场，无奈薛珏早就确定了邻市的会议, 估计抽不开身。所以说, 这个时候的薛珏不是应该在邻市开会吗？尽管祖祺心头泛着疑『惑』, 可是亲眼瞧见薛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边时, 那股感动又喜悦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要不是他们还在点映现场，祖祺恨不得起身抱着薛珏转几圈。“你怎么来了？”祖祺凑到薛珏旁边，低下头悄声说道，“你不是去开会了吗？”薛珏似是很享受祖祺的主动靠近，也歪着身子往他这边靠了几分，两个人的小动作就像是学生上课时说悄悄话一样。“我提前赶过来了。”薛珏垂眸看着祖祺亮晶晶的双眸，没忍住以极快的度低头在他眼睛上啄了一口，道，“开会只需要半天时间，幸好你们的点映会在晚上举行。”末了，薛珏又略显委屈地说，“我提前向王导预约了位置，可惜离你很远，我就悄悄过来了。”祖祺憋着笑，私下捏了捏薛珏的手。虽然坐在一排的人时常走动，但毕竟举办方早就定好了每个人的位置，也就是说薛珏这个位置的主人随时都会回来。想到这里，祖祺觉得被人催促让位未免有点尴尬，便对薛珏说“不然你还是回你的位置上去，等会儿电影完了，我就去找你。”薛珏眨了眨眼睛“那个人不会回来了。”“嗯？”祖祺记得坐在他旁边的人貌似是个在业内小有名气的记者，按常理说，这样的记者应该不会缺席王导的点映会。“我刚才在洗手间偶遇他，他说他好像临时有点事情，就把这个位置让给我了。”薛珏一本正经地解释。“……”祖祺却听得相当无语。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薛珏根本没有跟那个记者偶遇，而是故意在洗手间里拦截对方。并且那个记者碍于薛珏的身份，不好意思拒绝他的请求，只有咬牙答应了。事实证明，祖祺真的很了解薛珏了……可怜那个记者既要把位置让给薛珏，又不敢去坐薛珏的位置，只得拿着相机可怜巴巴地站在最后面观看电影，偶尔拍几张照片。当电影进行到三分之一的时候，现场终于彻底安静下来，那些在一开始忙于交际的人也安静如鸡地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祖祺暗自叹口气，他本以为像王导这种名导的点映会会举办得非常正经严肃，所有流程一丝不苟，没想到现场竟是这么混『乱』，还拿他和乔伊阳的绯闻炒冷饭。不知道明天的微博上会如何评价这场点映会。恐怕他又是各大营销号和路人们攻击的对象了。幸好祖祺想得开，伤感了不到半分钟，就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专心致志逗旁边的薛珏。祖祺一直以为薛珏这样的『性』格不爱看电影，没想到此时此刻的薛珏看得非常专注，甚至目光都没有从大屏幕上挪开过。要是薛珏没坐在这里，祖祺还能认真看电影，可是一想到薛珏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祖祺安静了一会儿就开始心猿意马了。他一会儿用胳膊肘撞下薛珏的身体，一会儿用手指挠下薛珏的放在扶手上的手背，同时在余光中观察着薛珏的反应。只见薛珏眉心微蹙，一把抓住祖祺不安分的手，然后稍微用力扯了回去，握在自己的掌心里。薛珏的皮肤偏凉，双手的温度却异常火热，没多久就捏得他们两个人的手都浸出一层薄汗。然而祖祺不想把手抽出来，薛珏也不愿意放手，于是他们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电影进入尾声，悲壮的背景音乐响起，大屏幕上黑底白字的划过演员和工作人员的名单。祖祺见差不多了，才抽回手，推了推薛珏说“快回到你的位置上去。”薛珏轻笑“我们这么做只是掩耳盗铃罢了，现场这么多观众和媒体，说不定早就把我们刚才的行为拍了一遍又一遍。”说着，薛珏倏地往后靠了一些。紧接着，祖祺就看到坐在薛珏另一边的某位知名记者的腿上摆放了一台摄影机，镜头刚好对准他们。见自己偷拍的行为被现，记者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笑容，他紧张的视线在祖祺和薛珏之间徘徊了几圈，突然求生欲非常强烈地说出一句“我、我是珏祺党，我只是在给孩儿们造糖。”祖祺“……”薛珏“……”薛珏刚走，现场的灯光就亮了起来，同时后面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以及大家对电影的感叹和赞美，也不知道在秩序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观众们有没有看进去电影的内容。接下来便是谢幕仪式，只需要王导、副导和两个编剧上台，本来柏光建也应该出现，可惜这个制片人只想当个甩手掌柜。台上的王导说着感人肺腑的话，台下坐在祖祺另一边的乔伊阳却是从头到尾在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容。横显然，乔伊阳并没有对这场点映会投入太多真实情感进去，更像是在走过场。不过乔伊阳的做法和态度都跟祖祺无关，祖祺只在余光中悄悄关注了乔伊阳片刻，便不动声『色』地将注意力转移到台上。哪知道乔伊阳率先开口“你好像变了很多。”乔伊阳的声量很低，再加上他的身体微微向祖祺这边倾斜，也就只有祖祺一个人能听清楚他说的话。祖祺知道乔伊阳在对他说话，实际上他早就猜到乔伊阳也许会来找他，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人都会变的。”祖祺轻声回道。乔伊阳就坐在祖祺左手边，自然将刚才祖祺和薛珏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其实祖祺原本可以把薛珏劝走或是跟薛珏保持一定距离，至少不在这种场合上秀恩爱，哪怕在看电影时，周遭环境昏暗，他们的动作幅度也很小，可还是逃不过有备而来的摄像头们。但祖祺不愿意这么做，甚至是故意和薛珏做那些小动作，就是为了不和乔伊阳有太多牵扯。他宁愿明天的微博上全是他和薛珏喧宾夺主在台下互动以及批评他看电影时不认真不敬业的微博，也不想再让其他人将他和乔伊阳捆绑在一起了。祖祺不知道乔伊阳能否察觉到他的想法，反正他认为自己做得很明显。乔伊阳好像料到了祖祺会这么回答，脸上冷淡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他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仿佛在压制着某些情绪。就这样僵持了良久，乔伊阳才开口“可能你误会了什么，网上的消息不必太当真，而且他们也只是想拿我们炒热度而已，过段时间就没事了。”看来乔伊阳很明白他的意思。祖祺叹气道“我这个人的接受能力和适应能力都很强，如果我还没有结婚，我不会拒绝任何剧组方的安排，可是我已经结婚了，有些传闻对我来说不是很妥当。”更何况，他和薛珏感情不和即将离婚的小道消息在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闻言，乔伊阳脸上的假笑有些维持不住，他嘴角的笑容逐渐变得苦涩，又夹杂了些其他情绪在里面。他的嘴巴张张合合，还是将这么多天萦绕在心头的话吐了出来“我感觉你纯粹是不喜欢我，所以一直在慢慢疏远我。”祖祺不语，也不可置否。乔伊阳感受到了祖祺的沉默，顿时心头好似有猫爪子在挠，甚至涌起一股无法克制的冲动。他顾不得现场还有那么多人在，转过头直楞楞地看向祖祺，问道“你真的在疏远我？”祖祺知道乔伊阳是不得到他的回答就不罢休，只得点了点头说“是的。”“原因呢？”乔伊阳穷追不舍地问。“……”祖祺咬了咬唇，扭头对上乔伊阳如墨一般的眸子，“你应该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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