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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道:“那洒家现在便去。”拽开脚步便走,不几步又回来:“哪个还记得路径?洒家却未留心,如何寻得回去?”三人面面相觑。

这边安道全已教人着热水冲化了诸葛行军散,给杨志喂下去,杨志腹痛已消、委顿稍解。却见安道全反倒紧张起来,围着杨志转,这里那里探看不止。众人只做医者举止乖僻,并未留心。

这边扰攘多时,早惊动县衙内的“先锋使”宋江、“军师”吴用。“副先锋使”卢俊义同新晋“副军师”朱武,由燕青、杨雄、石秀陪着,外出吃酒未归,不在衙中。

宋江得闻杨志坏腹,便有几分恼怒。大战在即,怎可贪杯误事。吴用劝慰宋江良久,待他稍稍平复了,才来前衙,欲探视杨志病症。

吴用一进帅帐,只见杨志躺在帅案之上,任安道全医治,周遭令牌衙签虎胆散落一地。不由心头火起,张嘴便要斥责。却见林冲、

智深在侧,一个是火并王伦的梁山元戎,一个是二龙山一脉的魁,终须碍几分面皮,便将火气按下。

吴用也不去看杨志,踱着步子来到帅案且近,自顾自俯身去捡拾散落家什。林冲见吴用如此做作,才注意到帅案情形,忙俯身也去捡,徐宁也捡。鲁智深瞥了吴用一眼,大剌剌走到一旁,拽过张椅子,在杨志身旁坐下,也不言语。

吴用将三人捡拾的物什,仔细安置在一张茶几上。一件件归置停当。计点下来,却不见了御赐“先锋使”铜印,大惊失色。遂一迭声叫嚷道:“来人、来人,帅印失盗,快报于公明哥哥。”

此言一出,满衙皆惊。霎时间一队宋江亲卫围住帅厅,却不敢进来,盖因避讳“盗印”嫌疑。

只见宋江未着靴袜,赤着脚冲进堂上来,口中叫道“围住帅殿,不许走脱一人!”到吴用身边,询问事由。吴用指点茶几,言其余俱在,连包印红绸也在,只不见了“先锋使”铜印正身。

宋江脱口而出“此乃御赐之物,比俺全梁山性命都贵重,如何敢丢了?”回头便对林冲、鲁智深、徐宁道“你等如何敢将这病夫置于帅案之上?俺贵为御封皇城使、征南先锋使,每日坐衙尚要拜一拜这帅案,不忘皇恩。汝等莽夫军汉,贪杯生个贱疾,却敢高卧帅案之上?”

回头便吩咐亲卫:“着两个来,抬了杨提辖去院中,搜一搜身,若未私藏帅印,且去寻医士诊看。”言罢,两个宋江亲卫走上堂来,径奔杨志。

林冲抢步上前,伸手拦住二人去路。宋江亲卫,也是上梁山后收拢得山寨喽啰。哪个不识得火并王伦的林教头?见林冲阻挡,真个再不敢向前。

林冲回身对宋江一揖道:“哥哥休怒,是小可林冲思虑不周,见杨志兄弟患病,一时急了,将他安于帅案之上。也是林冲碰落了帅案印信军令,不干别人事。请哥哥责罚林冲。寻找官印之事,林冲一力承担。”

宋江见林冲出头,张了张嘴,未说出一个字,却拂袖扭过身去。那边杨志,听不得宋江言语,勉力撑起身躯,思量自己下地。

鲁智深闻宋江之言,已是大怒,憋闷不语。待见卫士上堂、杨志受辱,实在忍耐不住,大喝一声“住了!”端得是龙吟虎啸般响,震得房檐噗簌簌落土。鲁智深单手提起案后交椅,斜刺着往上一抛,那交椅砸破屋瓦,飞到半空,再掉落庭院当中,摔个粉碎。

鲁智深左手按住杨志肩膀,不许他下地。右手戟指点着宋江道:“洒家在二龙山时,满耳听人夸赞宋公明。上了梁山,见面却不及闻名。待得见你一力主张招安,绝少豪杰气,尽显酸腐臭。总算念你言

及众人前途,洒家便不计较,跟着你走到今时。”

林冲闻言大惊,赶忙拦阻鲁智深“师兄说这往事作甚,只顾眼前。”

鲁智深震怒之下,哪管许多?对林冲喝道:“你少插言!凡事你都忍,今又如何?”转头再对宋江瞪起眼:“而今洒家再看你,得了一个芝麻小官,却这般大弄,见过什么世面?休说这座借来的县城官衙,你什么先锋使官威,算个鸟?洒家昔年跟随老仲相公,每日出入经略使帅衙、品侯府,也没人敢对俺这般大弄!”

一句话怼得宋江面皮青紫,唇颌哆嗦。吴用赶忙上前解劝,对鲁智深道:“大师如何这般说,法度总是要讲的……”

话说半截,鲁智深张口便啐了他一脸:“你这个村中腐儒,落第童生,也配讲法度?讲法度你为何劫取生辰纲?要不是你这撮鸟,洒家这杨志兄弟,如何能跟你一般做了盗贼?”

吴用瞠目结舌,看向安道全、徐宁,希冀二人帮忙劝解。徐宁看不过,踏上一步,本想来劝智深。谁料鲁智深看到他,更加火大,再对吴用道:“梁山上有多少人,被你的绝户计坑成盗贼,卢俊义、朱仝,还有这徐宁、安神医,不都是你这厮设计害人,被逼上的山?甚事你讲过法度?”徐宁听此言,勾起伤心事。转身寻把椅子坐下,再不作声。

鲁智深喘口气,继续泄:“如今你觉得自己洗白了,还是做官了?杨志兄弟患病,在这里躺一躺,有甚不可?你这从不讲法度的撮鸟,反来呵斥他不讲法度,是何道理?”

吴用被骂得语塞,看着铁塔一般莽和尚,打又不敢,骂又不赢,身遭又无人劝解,端得是束手无计。此正是:

法度自在人心上,岂由歪嘴吞吐之。

立身端正方谋事,阴损诡道难久持。

此一刻,宋江背身僵立着,吴用对鲁智深瞪着眼,亦僵立着。林冲仰头望着屋顶大洞出神,徐宁低头想心事。这边鲁智深话都出口,心内畅快了些,只顾低头去看顾杨志,杨志摇头叹息,满腹悲怆。

看看情势僵住了,一旁安道全开言道:“且住,我有话说。”适才厅上变故一起,他老先生便退去一角坐下,老神在在、闭目养神。此刻见众人不再开口,他才起身踱至当中,对堂下亲卫道:“去端盆清水来。”一则安道全年长,二则神医自有威严。上阵之人,刀枪无眼。不看安神医面皮,岂不是嫌命长?是故安道全接话,连宋江都不敢违逆。

登时有军兵端个铜盆,注满清水。安道全也不去接,让那军卒端着水盆,随他转到帅案后,命军卒伸手去刚才杨志呕的那堆秽物中,翻检出一物,在清水中洗净,呈给吴用——正是那颗遍寻不着的先锋

使铜印。吴用悻悻地双手接过,安放在茶几什物堆中。

安道全开言道:“老夫只说医道。凡医者,须凭父母之心,善待众生。病患者至大,耽搁不得。人命当前,神佛都该退后。”

略顿一顿,扫视众人一遭,再开言道:“再有一事禀告宋先锋,杨志所患乃血蛊之症,凶险非常。明日便要启程,如何措手,还望先锋、军师定夺。”

宋江正尴尬间,见安道全递了台阶,赶忙接言:“杨兄弟此疫,可是传染时疫,与军中可有不利?”

看官且注意,至此多番言语,宋江吴用全无一句问及杨志病况如何,可有性命之忧。大凡人在名利二字上钻营,一颗心便全在投机钻营上。甚的孝父悌兄、娇妻怜子,都丢到爪哇岛去了。便是平素在人前故作贤德之态者,常常也想不起,该在此等事上,略去装一装。

安道全接言:“此血蛊之疫,多闻在嘉杭至淮泗之间,常有‘一人罹患、染杀一村’之病例。是否传染、如何传染,安某也拿不准。昔年在建康府时,因水土有异,不是疫区,故少有接诊,心得不多。”

杨志闻言,忙道:“十年前洒家押运‘花石纲’到过此处。杭州城神医王枳的浑家曾言,说洒家患了血蛊之症。也不疼痛,也不腹泻,洒家那时并不相信。”

安道全言:“可给你开药方否?”

杨志道:“并未开方,只给了一葫芦药丸。洒家不信她说,也未服用。”

安道全:“药丸何在?”

杨志:“因见那葫芦精致,倒是一直带在身边,只做赏玩之物。”安道全即刻去杨志身上掏摸。

杨志有气无力,笑道“此刻在军帐里,随身衣奁箱内。”安道全正色道:“性命交关,还有心笑!”

鲁智深伸臂搀起杨志,便欲往厅外走。

吴用叫他:“师兄哪里去?”

鲁智深哼了一声“洒家送杨兄弟回军帐安歇,寻那药来服。离了你这宝贝帅殿,免得你再丢甚么,栽赃洒家。”

吴用不顾他话中带刺,回头禀宋江道:“公明哥哥,杨兄弟感染时疫,不可回营。若大军生疫,则陷万劫不复之境矣。”

宋江望向安道全寻主意,安道全道:“军师所虑不虚,安某欲在后衙寻一独院,让杨将军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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