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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西索并不在乎。

雷弗突然发现，也许自己真的老了。

“他用不着。”亚路嘉轻轻说，“是你把他教成这个样子的，就不要指望他过普通人的生活了。”

“普通人是什么样子？我觉得咱们都挺普通。”雷弗的脑子一向与众不同，在他心里艾滋和感冒都差不多的，属于普通疾病。

“如果西索普通一点，他会希望自己先在名牌大学读书，用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应付学业，同时拥有一个可人的女朋友，毕业五年有自己的车，再五年配个司机；在高档餐馆无需预定，自由享受美食；挣大把钞票，如果要求多点可以再希望死后有大理石墓碑，教皇为你致辞，世人为你流泪。”亚路嘉头都没抬，“目前如果他横死，遗憾的只是天空竞技场的赌徒，毕竟他很适合下注。”

他的每场决斗，都是职业赌徒的盛宴。

“我建议他去读个大学什么的，”雷弗此时简直可谓“天真的诉说”：“然后他就告诉我他想做女人……现在想起来他是在气我呢。

男的小的时侯妈妈管，长大了女朋友管，结婚了老婆管，老了儿媳妇管；

女的小的时侯爸爸疼，长大了男朋友疼，结婚了丈夫疼，老了女婿疼。

当女人挺好哇。

按照我的想法……其实西索就算做了变性手术，我也会一样爱护他的。西西他，太缺乏爱和关怀，也许我以前对他关心的不够。”

就是雷弗关心西索太多，亚路嘉这次才安排西索和雷弗去同性恋酒会，亚路嘉通过监视器观察了一下西索此次的行为，再次得出和以往同样的结论：库洛洛至少半疯了，才会留一个如此的不定时炸弹在身畔。

自己也一样吧。

“做同性恋，西索也一定是最优秀的。”亚路嘉很平静的说，西索是同性恋，至少能省下一笔给女人的堕胎费和分手费，他又一次强调和殷切提醒：“雷弗先生，注意一下你的日常活动，不要太突出。今天还有董事会议，穿的正式点。”你如果穿的和西索似得……开会不是马戏团表演。

“我有注意的。”雷弗扶额做痛苦状，“我以为董事会在周三呢。”

“今天就是周三。”亚路嘉说，“上次没有三号和七号秘书拦着，你就去参加天体集会了！光着身子和政府反抗“贫富差距”问题那么有趣吗？”亚路嘉打开公司网站的招聘信息，他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他只是想浏览一下看看有没有对口人才，没想到蜘蛛都在这年头谋求第二职业。

不知道应该锤桌大笑还是满地打滚。

“雷弗，你喜欢男秘书吗？”亚路嘉声音清亮，忍不住调侃：“刚好，有个秘书因故（西索造的孽，也不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弄到人家姑娘堕胎，目前除了面貌奇特的中年妇女，亚路嘉只敢要男秘书）辞职了，这个可以当十三号秘书。此人金发碧眼，眉清目秀，身世清白，资历优良，思维及运动敏捷，不用担心他过劳，他有职业猎人证。有什么难办的全交给他好了，就算不幸要了他的命也无所谓，装进棺材运回他家乡的坟墓就好。不管是修补电脑还是上房揭瓦，讨价还价还是给野兽看病，你有什么都可以依仗他的。”

因为新任十三号秘书名为“侠客”。如果西索有办法让侠客堕胎……不，是口吐白沫，那也是旅团内部问题。

蜘蛛之脑，团长的头号参谋，幻影旅团的次号人物。祝你在雷弗身边无病无灾，要很耐操才能活下来哦……在西索附近，就算有神佛保佑也不够；而光有雷弗一个，就能闹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头脑大爆炸。

“雷弗?布朗他100岁以上，有钱，有地位，有病，是个好人，很适合共度一生。只要签署婚前协议，你就可以衣食无忧享受无穷。”亚路嘉是个细致周到的人，在致侠客的电子打印的录取通知书底下，他加上的是手写体的娟秀签名：“知名不具”。

据亚路嘉所知，雷弗蛮喜欢这种娃娃脸身材又不错的。

把侠客收了吧，雷弗先生……

做完这些，他由秘密线路前往一个郊区别墅，经过一番跋涉，来到不起眼的一处邮筒，在突起处按了三下：三长两短。随即他踏入暗道，在十几分钟后，进入了科幻小说才会存在的尖端实验室。

鼓膜在压力的作用下突突的响，也就是说这是在地下数千米的地方，倍感压抑的各种培养皿下，它在校对显微镜。

无论怎么看，孩子面前都是只只会在电影里出现的巨型昆虫，身高有人那么大的；六条腿，唯一的一只大眼睛长在头部的顶端，一对大颚噼里啪啦地响着，很是显眼，但是在前颚下的嘴唇几乎和人类并无二致，实际上它拥有和人类近乎相同的咽喉和发音器官，甚至有三十二颗牙齿，它也能准确的发出人类的声音。两根纤长的触须是乌黑的，而武士盔甲般的外壳则为暗褐色。翅膀软弱无力，很显然不具备飞行能力；它的前肢虽然和蚂蚁一样布满纤毛而且没有手指，但是拿起试管和显微镜等精密仪器并没有问题。

他是奇美拉变种蚂蚁，严格来说是第二代，他的母亲就是八娱的宠物“een”。

“安特，”亚路嘉唤他的名字，“进展如何？”

“妹妹的身体发育已经成熟，理论上她可以怀孕产子，但是……如果用我的遗传因素，显然不足以提供足够的多样性，作为一个种族我们太少了。所以我加入了更多人类的成分……”安特把大部分精力都花在种族的延续问题上，虽然进展迅速，但是疑窦丛生，“但是有个问题产生了，什么是人？我到底在做什么？每一种可能都会产生问题，而以我的才智无法解决。”

在人类的统治下，世界反反复复，而奇美拉变种蚂蚁的加入，让一切更加模糊。安特明白只要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亚路嘉就会站在自己这边，所以他表现的很坦诚。

“你没有必要和总统一样想问题，现在你连科长都不是。”亚路嘉冷冽的扫视着有机玻璃下的胚胎和布满遗传信息的种种小玻璃板，“你也没必要对人类那么感兴趣，你不可能成为人。”

他实话实说。他早就料到随着时日增加安特必然会有更多的疑窦，他实在太过受人类影响。

“如果我无论怎么做，也无法让下一代获得身份和地位呢？”安特有些神经质的说，就学识和能力它无疑是佼佼者，但是在精神层面上，过高的智力却带来了疑惑和自我怀疑。他瞄了一眼眼前的孩子，声音铿锵有力：“需要多耐心？需要多少年？想要，想在眼前，想立刻得到！你也一样吧……”

“如果你不冷静下来，全家都只有被疯狂科学家当试验台的宝贝。”亚路嘉以加倍的耐心检阅自己的身体诊断报告，“各方面都很正常，血糖偏低，为什么生长发育并不明显，这个数字低于同龄人的平均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