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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黯阳,风尘间炊烟袅袅,可农民乐意非前,反倒一脸怨气,二十几名麟宫侍卫挨家挨户搜捕着,却不给任何交代。
绿苗一寸寸踩断,农民有苦不敢言,眼睁睁看着,怨气四溢。
眼看雨季就快要过了,正是耕种的大好时节,可麟宫家一声令下,交易、耕种,齐齐停止。
“大人!大人!苗不能踩啊!……”一名老妪痛哭流涕,她甚至不惜扒住侍卫腿根也要阻挡他的步伐。
侍卫看到老妪一袭破布妆容、烂泥拂面,也异常为难,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麟宫大人出言横跨农田以作警告,他不得不做。
田间细水长流,田上百人哀求。
季天下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幕,他嘴角苦涩,目光无奈,心中闷气不得抒,倒不是因为他可怜这些农民。
主要是因为他家的农田也被踩了,比较同情他们……
可同情也没用,眼下必须干点实事。
现在既已脱离嫌疑,那就不得做出出格的事,也就是说现在任何大逆不道之事不得由他季天下做,而是他托人做。
季天下面无表情地走在泥泞路面上,他一袭破麻布衣,草鞋裹满黄泥,脸上稍有泥水,直直走在大路上,好似一位朴实农民。
此时离魏怀才出面杀侍卫已是几天过去,麟宫家早就乱做一团,四十几名麟宫侍卫在寺庙那边轮番搜查,日夜不断。
而韩贤贤又消失几天不知去向,季天下此刻孤立无援,除了修炼、种田也没别的事情。
月末就是大选中剩余不属于麟宫侍卫候选之人的处置名单公布之时了,韩丰丰那边修炼幸好没什么起头,她也不去倔什么,安安稳稳等这波风浪过去。
走着走着,季天下忽地现麟宫侍卫在麟宫大殿之前大选的广场上建着什么。
从初建轮廓上来看,不过用数根粗壮的木头刚建成了个离地高半米的地基,且地基看样子极为牢实,木头架起结构,水泥充实空缺。
“那是……水泥?……”季天下疑惑地看向侍卫捣鼓的泥沙,脸上不解,“这玩意可不便宜,他们这样搞,莫非要举办什么仪式不成?”
水泥在这方世界确实不便宜,一般多是城中富贵人口才会用于建造屋舍,而麟宫家这边却不惜用此来建造地基,似乎要搞出什么大事。
可如今韩贤贤不在,季天下也不敢妄下定夺,但他可以肯定这东西不简单。
“计划还是提前一下子吧……”季天下暗自思索着,随后头也不会回走了回去。
另一边,韩贤贤正于麟宫大殿某处暗室与众麟宫成员密谋着什么。
暗室中央是一张占了暗室三分之二面积的大长桌子,桌边共摆五张椅子,但只坐了麟宫承天、麟宫修、麟宫潭三人,而韩贤贤则是站在桌前大费口舌。
桌子上是一张铺满桌面的地图,地图上记录了麟宫家族管辖范围的一切,细细看来与韩贤贤所绘那张大相径庭,不过没韩贤贤那张精细而已。
“既然各个出口密不透风、各家各户又仔细搜查,魏怀才还会时不时出现甚至伤人,那么他必不可能跑出去。”韩贤贤用手指不断勾勒着地图,表情严肃,“而东西南北高山封锁,魏怀才又不可能钻到别的山里,只有可能在他打的地道里。”
“嗯!不错,确有可能。”麟宫承天坐在一旁仔细听着附和道。
“那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案?”麟宫修则坐在一对面多嘴问着。
“有是有,就是比较棘手,这么多天下来,地道绝对串通各地,查找入口不怎么现实,但要是从地面直接下挖,或许有点机会。”
“怎么个下挖法?我们毕竟不知道他的地道在哪个地面下方。”麟宫修看着地图问道。
“可以猜,比方说……魏怀才家底。”
“嗯…这倒确实是个好法子。”麟宫承天在一旁点头道。
“那事不宜迟,现在动手……”麟宫潭坐于桌左侧桌边附和着。
话虽如此,麟宫侍卫被命令着找到魏怀才家里霸占着之后,并未立即往下挖,而是静静地守在那里。
韩贤贤对此并不意外,他清楚这些麟宫高层不可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他只能等一个时机……
安稳不过半天,麟宫大殿前的广场上地基已经完成了大半,数名麟宫侍卫开始往上搬起了各个器材。
直到此刻,季天下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绞刑台。
他明白了麟宫家的用意,他们是想用魏怀才的家人逼他现身,而季天下此前并未想到这一情况,他远远观望着,手心攥出细汗。
如今韩贤贤不知去向,计划不得他一人提前,决策方面不能有任何闪失,只能先沉住气。
现在他只能祈求韩贤贤在此之前做出了什么打算,不然魏怀才绝对会跟他们玉石俱焚。
事到如今,季天下不得不做出第二手打算,他随即走到杜家门口叩起门来。
“谁啊?!”开门之人并非杜温豪,而是他母亲。
“在下季天下,想找杜温豪大哥谈点东西。”季天下毕恭毕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