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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办公室之后，上官心语也没有去x项目，而是直接去了许涛的办公室，
“你要请长假？”许涛惊讶的看着上官心语，以为她是来闹的，没想到她只是要请假。
“我算了一下，今年的加往年的假期，至少可以休息2个月。”
“两个月，这个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主任，过去两年，我为了s项目，几乎都没怎么休息过，我也想趁着这个假期，好好出去走走看看，你看你们的决定，我也接受了，我这休假这么简单的愿望，你该不会不接受吧。”
“那x项目......”
“x项目已经搁置了这么久，也不会差我这两个月的时间吧。”
许涛有些迟疑，他在意的并不是x项目，她担心的是新来的那个张芸芸，一副娇娇娆娆的样子，一开口就是满嘴的大小姐架子，一看就不是做科研的料，要不是看在她父亲愿意投资三千万给院里面，谁稀罕搭理这个千金小姐。
“这样吧，要不你在待几天张芸芸，等她能上手，我就给你批假，你看行不？”
上官心语不禁在心中冷笑，知道他们不要脸，没想到已经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了，抢她的功劳，还想继续白嫖她，真的当她是傻子吗？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主任，您这就不对了吧，我既然已经调出了s项目，自然不会再去插手，否则，人家张组长还以为，我跟她抢功劳呢，要是一不开心，投资的钱不到位，就不好办了吧。”
一听到投资的钱可能不到位，许涛立刻就松口了，“行吧。”出事就出事呗，大不了被骂几句，反正是院长要把上官心语撤出来的，要是投资的钱出问题，那他这个位子也算做到头了。两害相权，取其轻，毫不犹豫的然后拿过请假条，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上官心语拿着请假单，看了一眼许涛，许涛被看的心里有些毛，“还有什么事情吗？”
“主任，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从事科研吗？”
许涛有些奇怪的看着她，这他怎么知道，
“主任，其实科研并不是我的梦想，那是我父亲想我走的路，我的梦想是做一名医生。大二那年，因为换专业的事，我与家里闹翻了，那时我坚信我的选择没有错，有一天我意外走错了演讲厅，我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个研究员，在台上激情满满的谈论着自己的梦想，和科研的未来，那种对科研的热爱，深深的感染了我，改变了我一生的选择。”
许涛有些不解，上官心语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上官心语站起身，“十一年前，华清大学，阶梯教室，关于科研的梦，主讲人许涛。”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上官心语的话，唤起了许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一段回忆，那时的他对科研怀着最大热情，不管研究的工作再苦再累，他都觉得自己充满了干劲，
还记得有一段时间，为了守数据，他一个月没回家，天天住在实验室里面，每天就睡一两小时，最后累的晕倒被送进了医院，就算是这样，也没磨灭他对科研的热情。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变了，变得市侩，变得趋炎附势，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就在他沉浸在会议中时，突然手机响了，“老婆，怎么了？”
“孩子要交补课费了，需要2万块。”
手机那段传来妻子要钱的声音，许涛忍不住皱眉，“前几天不是刚交过嘛？怎么又要交钱了？”
“前几天是艺术班的费用，这次是文化课的补课费。”
“那也用不了2万这么多吧？”
“一节课八百，每周补两次，持续暑假两个月。”
“这也太贵了，我看这次豆豆的成绩还可以，要不咱就不去了吧，让孩子好好过个暑假？”
“许涛，我怎么没现你现在这么抠门，儿子的补习班的钱，你都不想给了，你说说你整日在破研究所工作，赚的钱都上哪去了？是不是都给外面的狐狸精了？”
“你在说什么呢？我辛辛苦苦上班，不都为了孩子和这个家嘛？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呢？”
闻言许涛妻子语气也放软了不少，刚才她也是生气，一时有些口不择言了，“我知道八百一节课是有些贵，但是人家孩子都去上，豆豆要是不去，这不就别人差一截了，你难道愿意看着儿子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面？”
“行吧，我一会儿就转给你。”“我跟你说啊，我听我姐说，姐夫他们公司最近接了一个大项目，人说只要你愿意来，收入回事现在几倍。”
“再说吧，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不想换。”
“我知道你嫌弃做销售丢脸，但是你想想我和孩子，你说堂堂一个研究院的主任，天天忙的家都不回，一个月收入，还不够孩子两个月补课费的，还不如跟我姐夫去做个销售，至少我和孩子吃喝不愁......”
许涛听着妻子的抱怨，忍不住揉脑袋，每次只要涉及到钱，妻子总是喜欢拿她姐夫说事，他真的很反感这个话题，“好了，你别说了，我现在就把钱转过去。”
挂断电话，许涛打卡app，看来一眼余额，犹豫了一下，转了3万过去，了条微信给妻子，让她给自己买点好吃，这些年妻子的心思都花在儿子身上，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
只是看着账户里面只剩三位数的的余额，忍不住怅然叹息，这些年兢兢业业，天天笑着脸讨好上面的领导还要讨好下面的员工，手下的人背地里偷偷叫他高级舔狗，他们以为他不知道，但是其实他都知道。
以前他只觉得，自己一个985高校出来的大学生，工作一定要体体面面的，怎么能做销售这样抛头露面，阿谀奉承这样的工作，但是没想到现在的自己，依旧抛弃了自尊和面子，却换不来儿子的补课费，许涛突然有些迷茫，自己做些到底得到了什么？
手不经意的拂过手机屏幕，赫然出现了儿子带着笑容的照片，看到儿子的笑容，许涛的手隔着屏幕，不自觉地抚摸上儿子的脸庞，这一刻，他突然又有了动力，感觉自己做什么都值得了，儿子是他最大的软肋，也是他他最坚硬的盔甲，就算全世界都说他他是舔狗都无所谓了，儿子才是他的全部。
成年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骄傲自尊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一文不值，为了五斗米折腰，才是社会底层人的常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