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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番杀死狮心后,陈晓相信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为了防止被追兵追杀,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陈晓全力赶路,除了回气吃饭不敢有半刻休息。
如此日夜兼程,离杀死狮心的战场越来越远,但是他的心却没有放下来。
五天后,陈晓出现终于离开了禁断山脉的范围真正进入了中洲的地界,直到这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一条通往中洲距离禁断山脉最近的一座城池东关城的官道上,陈晓风尘仆仆,到了安全地界,终于可以稍微歇息一下了。
官道旁的一个简陋的饭馆矗立,外面搭了个棚子,下面放着三四张桌子,虽然地方不大,但是桌椅都擦的十分干净,看的出店家是一个用心之人。
陈晓走进客栈,随意挑了张桌椅坐下,高声对掌柜喊道:“掌柜的,你这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给我送上一些!”
掌柜是个有些佝偻的老头儿,身穿一袭破旧但浆洗得十分整洁的衣裳,满脸纵横交错的皱纹刻画出他一生饱经风雨的模样。
眼见着这样一位年约十七八岁、手握长剑的少年郎独自一人从剑峡那等凶险之地行来,掌柜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但脸上仍旧挂着和善的笑容回应道:“客官见谅,咱这小本生意,食材准备得有限,素菜倒是还多点,至于荤菜嘛,就只剩了半只羊腿,您看?”
“成!那就把羊腿烤熟了送过来,再随便炒几个素菜,另外拿壶酒水过来。”陈晓大手一挥,爽快地应道。
“好咧~您先坐会儿,马上就给您上菜。”老掌柜转头朝店里喊道:“蓉儿,快给这位客官上一壶好酒!”
“知道啦,爷爷。”随着一声清脆甜美的应答声响起,不多时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酒壶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红色衣服,衣服上也满是补丁,她梳着个大辫子,圆圆的脸很是可爱。
“大哥哥,你的酒。”
陈晓看着眼前这个可爱又懂事的小女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之情,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说道:“谢谢你啊,小妹妹。”
小女孩似乎有些害羞,她微微低下头,身子往后缩了缩,然后转过身朝着厨房飞奔而去。看那样子,应该是跑去帮爷爷做饭了吧。
陈晓在座位上等了一会儿,很快,一条烤得金黄酥脆、外焦里嫩、滋滋冒油的羊腿以及几道精致可口的小菜便被端了上来。
此时的陈晓已经数日未曾尝过热腾腾的食物了,当他闻到那股诱人的香气时,肚子立刻发出一阵咕咕叫的声音。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年轻人,别着急,慢点儿吃,要是不够吃后面厨房还有菜呢。”那位老者看到陈晓狼吞虎咽的模样,好心地提醒道。
“多谢掌柜的关心,我已经好多天没吃到热乎的饭菜了,实在是有点儿馋,让您见笑了。”陈晓嘴里塞得满满当当,但还是抽空回应了一句。
没过多久,陈晓就风卷残云般地把桌上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他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自已圆滚滚的肚皮。
“掌柜的好手艺啊,这是饭钱,请您再给我来一壶茶,我想在这里休息片刻。”
说着,陈晓把手伸进怀中,实际上却是从纳戒中取出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客官,这钱太多了,小店实在找不开,麻烦您稍等,我这就去后厨用刀分银。”
“掌柜的,不用找了,就当是赏赐你的好手艺吧。”陈晓看祖孙二人穿破旧,一看就是穷苦之人,金银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于是就想不着痕迹接济一下二人,何乐而不为呢。
“这...多谢少侠赏。”老者想起祖孙二人的窘境,拱手谢了陈晓收下银子。
小姑娘蓉儿也颇为高兴,满脸喜气道:“谢谢大哥哥。”
两人走到一旁,小姑娘低声对老者道:“爷爷,有了这钱,我们以后也会好过一些了。”
“蓉儿乖,以后会好起来的,等明天爷爷进城给蓉儿置办一身新衣服,再给蓉儿买个糖人好不好?”
“爷爷蓉儿不要衣服,爷爷你多备些食物,多做些生意,等我们攒够钱再把原来的家买回来好吗?”
那老者欣慰看着蓉儿,用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动容道:“好蓉儿,爷爷一定将原来的家买回来。”
两人低语的声音传进陈晓的耳里,陈晓笑了笑,一些对自已普通的东西,却给一对孤老带了一丝希望,真好。
“哒哒哒……”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几匹骏马缓缓停下,稳稳地立于饭馆周围。紧接着,三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翻身下马,迈着大步朝饭馆走来。
为首一人满脸横肉,生就一副马脸,看上去凶神恶煞。他一边大摇大摆地往里走,一边扯着嗓子冲饭馆内的老者高声叫嚷:“陈老头儿,这个月的利息也该交啦!”
此时,正在饭馆内的蓉儿和她爷爷听到声音,顿时脸色大变,尤其是年幼的蓉儿,更是被吓得浑身发抖,急忙闪身躲到爷爷身后,只敢探出半张小脸,惊恐万分地望着这几人。
面对来者不善的三人,老者显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强作镇定,颤声回应道:
"耿头啊,昨儿个的利钱不是已经交给你们了么?咋个今儿个还来要呢?
"
那名叫耿头的马脸大汉闻言,却是满脸不屑:“啥子?昨天交过了?老子咋个不晓得哦!难道还是老子亲自来收的不成?”
见对方如此抵赖,老者气得脸色发青,但仍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愤怒,辩解道:“昨天确实是你们过来收钱的呀,你们怎能这般不讲道理?”
耿头哈哈大笑,满脸厉色:“老子说没收,就是没收,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容不得你做主。”
老者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银子,声音低沉地说:“昨儿个所有的银子早就交给你了,今日压根儿就没能挣到半文钱!”
耿头轻蔑地扫了一眼老者紧握银子的手,突然伸出粗壮有力的手臂猛地一推,毫无防备的老者瞬间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两名随从迅速上前,牢牢地将倒在地上的老者按压住。耿头则不费吹灰之力地从老者手中抢走了那锭银子。
蓉儿眼见自已的爷爷被推倒,心急如焚,立刻冲上前去用娇小的身躯护住老者。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滚落,无助道:“你们这些坏蛋,就会欺负我们,抢走了我们的家,又来抢我们的钱,现在我们都离开东关城了,可你们为什么还是要来欺负我们……”
耿头对蓉儿的哭诉充耳不闻,只顾颠了颠手中沉甸甸的银子。然后,他瞟了陈晓一眼,便满脸嘲讽地对着老者说道:“老头儿,你方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没有钱么?怎的转眼间就有了这么多银钱?看来生意不错嘛。”
蓉儿瞪大了哭红的双眼,眼睁睁地看着自已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被耿头一把夺走,她咬着牙关,怒气冲冲地向耿头扑去,想把银子抢回来。
只见耿头眼中闪过一丝嘲笑,他迅速将手中的银子收进怀里,同时抬起另一只手,准备推开扑过来的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