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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如血,正好照在这张字条上。
将那四个字照得格外刺目鲜艳。
裴明洲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白安。
“果然,”他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纸条,“就说他不是普通人。”微微一顿,“他一定知道什么,一直要钱,大概是想要朕看看他在我袖子里塞的这个香囊。”
虞无声问:“陛……公子何意?”
裴明洲看了一眼船夫,把虞无声拽进了船舱,将在路上遇到白安这件事情跟虞无声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听完以后,虞无声沉默片刻,“公子,在路上遇到什么人,都不应该与他同行。若此人没有坏心便罢了,若此人有坏心,公子只有一个人,该怎么办?”
裴明洲其实也知道自己确实对白安有些过于放下戒备了。
第一是因为白安长得看起来就很清瘦文弱。
第二也是因为裴明洲向来喜欢从危险处着手调查。
所以他也想看看这个白安,究竟什么诡计。
如今看来,也不知道白安究竟是好心还是坏心,不让他进江夏。
不过这或许也从侧面验证了,江夏确实有问题。
裴明洲坐在虞无声面前,看见虞无声难得神情淡淡,大概是因为自己不懂得保护自己所以略微有些不快。
裴明洲便道:“朕……我也是想探查探查他的底细。”微微一顿,他凑了过去,“别生气了,先生。”
虞无声无动于衷,把那张纸条收了起来,香囊转头就扔进了水里。
裴明洲:“……”
水路向来是比较缓慢的,而且裴明洲和虞无声都打算明日再入城,所以等到了夜晚,乌篷船还在水上飘着,船夫已经把船靠岸歇息了。
水面微微有些摇晃,但裴明洲还蛮喜欢这种感觉的。
虞无声一整晚都没有怎么说话。
船舱里点着一盏灯,裴明洲躺在虞无声的腿上,手指上卷着虞无声的散发,看着幽暗烛火下,虞无声的眉眼。
过了一会儿,他拽了拽虞无声的衣袖,“还生气?朕……我知道错了,先生。”
虞无声垂下眼,望着裴明洲。
半晌,他道:“若是白安此人有歹心……”
“哎呀知道了。”裴明洲凑了上去,用嘴堵住虞无声,不让他再说话,声音很轻,“你变唠叨了,哥哥,我自有分寸。”
虞无声的眼睫微微一颤。
几乎是下一瞬,裴明洲就感觉天地转了个圈。
乌篷船微微摇晃了一下。
裴明洲以为自己的脑袋会磕在船板上,但是并没有,虞无声的手压在他的后脑勺,护住以后,便低头吻了下来。
船舱内,灯火摇曳不绝。
裴明洲下意识搂住了虞无声的脖颈,轻轻地回应。但有一丝迷茫感又掠过去了,最近拥有的感觉太强烈,反而觉得有些不安。
“公子。”虞无声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裴明洲的锁骨,“在想什么。”
裴明洲回过神来。
他搂住虞无声的脖颈,半晌,还是道:“有件事没有跟你讲。”
虞无声垂着眼,看着裴明洲,示意他说。
裴明洲道:“那个白安,眼尾也有一颗泪痣。”他说着,还点了点虞无声的眼尾,“而且,跟你长得,有那么几分相似。”
虞无声的身影微微一僵。
裴明洲勾了勾唇角,指尖描摹勾勒着虞无声的眉眼,“但是他没有你好看。”微微一顿,“当然,就算这世上有更好看,也比不上你。”
他安抚似的亲了亲虞无声的唇,“你最好看。”
虞无声垂眼的瞬间,掩下了眼底复杂的情绪。他没有说话,却加重了吻裴明洲的力道,将腰带抽了出来,一把困住了裴明洲的双手,压到他头顶上,“公子若是将来有一日,不喜欢我了……”
他俯身下来,声音很低,微微有些沙哑,“我也会把你锁在身边的。”
裴明洲捕捉到了虞无声眼中闪过一瞬的不安情绪。
那种不安又混着隐忍和一些微妙的,猜想。
但是他没有搞懂,也没有来得及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无声的吻已铺天盖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