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死亡的沉重 (第1/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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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依旧，两道紧闭的房门，我独自站在走廊上。

年纪不大，烟瘾却是不算小的了。

年少时，应当也是极为讨厌烟味的，可是成长却让我走向了尼古丁。

不过大多人不是都得变得满口谎言，然后又变得沉默寡言，烟酒缠身吗？

干爹来之前，我大概是鲜少见得到早上的太阳的，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的女子同我回家。

人们大概会说我成了欲望的囚徒吧。

可是，在这个满是欲望的城市里，又有多少人能够没有欲望呢？

人还真是奇怪，一边歌颂，一边诋毁，自己制定的，往往也是自己最不遵守。

自自己进入社会后，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读书人都是一群理想主义的傻子。

社会同学校本就是不同的，你以为的你们平等，终究不过是暂时性的。

断断续续的哭声涌入耳中，灵车上的老人的遗照笑得很开心。

他们操劳了一辈子，也只有到了死亡的这一刻才能好好歇息歇息了。

楼下几人正在焚烧老人生前的遗物，他的老伴坐在一旁。

家人担心老母亲再出什么意外，便并未让老人去送老伴最后一程。

直到熊熊烈火中，老伴渐渐远去，房中很多往日的痕迹，只是关于老伴的点滴，似乎正在缓缓消失。

还居住在小区中的很多老人也都出来了，不少老邻居纷纷上前安慰一旁坐着的老婆婆。

之前听张大爷提起过这对老人，差不多已经将近八十岁了，这么算的话，也差不多结婚六十多年了。

风风雨雨，磕磕绊绊，仅是靠着彼此，硬是走到了现在。

儿女也都成了才，重孙都已经会说话了，前几天老大爷还同张大爷在楼下练太极来着的，想不到，今早便故去了。

不过在这里，死亡算是稀疏平常的事了，同我们这些年轻人的忧虑不同，周围的这些老人却是再就释然了。

过段时间便会突然有人失约，老人们心中都明白，可生老病死终究是人之常态，哪怕他们有再多不舍，却也是无言。

望着楼下的众人，我忽然有些好奇，我要是死了，会有人为我难过吗？

人们似乎对于很多问题都总是习惯于闭口不谈，但其实彼此心中都十分清楚。

又是一根香烟燃尽，今日的天气倒是晴朗，只是阴霾本身似乎太过浓重。

失神恍惚之际，虞疏晚突然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来，不知是因为刚刚的帮忙，还是因为心中的沉重，我并未同她开玩笑。

“谢谢你，抱歉，让你久等了。”

虞疏晚有些脸红，不过想来确实该是这般的，毕竟这是一个才大学毕业不久的干净姑娘。

自然同旁的一些是不一样的。

“举手之劳罢了，走吧。”我笑了笑，少见的没有多言，走到我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

“干爹，常乐，过来开一下门。”

“好，来啦。”常乐这丫头应了一声，不大会儿，房门便开了。

我又揉了揉她的小脸，不知道为什么，这丫头明明不胖，可小脸总是肉肉的，让我总是忍不住地想去揉一揉。

“哥！你又揉我脸！”常乐再次挣脱了我的手，奶凶奶凶地望着我道，接着默默拉起我身后的虞疏晚，丢下我，便向着厨房奔去了。

不知为何，虞疏晚还难得地回头望了我一眼。

我望着常乐她们远去的背影，笑了笑，默默关上了房门。

“怎么这么久？”我走到厨房坐好，干爹也将早就熬好的小米粥端上了餐桌。

“我刚刚烟瘾犯了，就在外面多吸了会儿烟，疏晚非要等我，这才耽误了一些时间。”我一边为几人盛着小米粥，一边回答道。

尽管撒谎不对，可是我看得出虞疏晚的不好意思。

况且，别忘了，我可是个人渣诶。

干爹见我这般回答，倒也并未怀疑，接过我递给他的小米粥，“晚晚是个好姑娘。”喝了一口小米粥，又望着刚刚坐下的我，“小远，你找个时候把烟给戒了吧，这几年你的烟瘾越来越大，干爹看着担心啊，你现在倒还年轻，可是等你到了我这个年岁，那可就难受了。”

我点了点头，身边好友，大多也常常同我提起，明明我一25岁大小伙，硬是被他们当成了老人儿子，总爱叫我好好注意身体。

只是很多东西，本就是说不清的，并不是我想我就能，往往还需要时机。

是的，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也许我便也会将烟给戒了，至于目前，还是先应付着吧。

到底是看着我长大的，清楚我的脾气，干爹见我点头，也便没再多言。

尽管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可是他们不是我。

要是离得开，谁又愿意让自己满身烟气呢？

又有多少老烟鬼是生来便迷恋烟味的呢？

世界本身，也许就是个巨大的矛盾体吧。

“小区里，今早又离开了一个。”我对着干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