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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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照耀在基利尔的身上，一夜的昏迷后再次醒来。

他查看着自己的伤势，却现不知为何，身上的血污已消失不见，他浑身的伤口也止血闭合，基利尔只能归功于自己强化肉体的魔术和神代的特殊性。

他起身先是拔出宝剑。闪着寒光的宝剑依旧锋利冰冷，这真是一把好剑啊，基利尔再次称赞道。

在动诸风赞歌的时候，这把宝剑也是充当灵脉魔力汲取器和魔术礼装的作用，既帮他放大了魔法的威力，又为他节省了魔力，除了来历不明之外，这简直就是完美！

看向他的目标，那几根大骨头和那个满是惊恐的巨大狮头，这就是他的战利品，基利尔心中涌现无穷的自豪和兴奋，这还是他第一次狩猎近神的魔兽。

虽然，师父教导他，要时刻保持理智，保证心灵的平和，但我都这么努力，兴奋一下也很合理吧。基利尔再也遏制不住自己。

他大声的欢呼起来，他又叫又跳，像个孩子一样，他，基利尔，亲手杀死了冥界的看门犬——大魔兽乌伽尔。这一刻，他终于放下一直紧绷的心弦，整夜的厮杀此刻也让他变得饥肠辘辘。

欢呼之后，基利尔并没有收起剑，他原先那个简陋的剑鞘早就被毁掉了。他也只好一手持剑，一手提起那个硕大的头颅，向外走去。

他并没有急着赶回去，他满打满算也只在这里待了十天左右，他还有时间。在离开之前，他要先去见那只被他救下的乌利迪姆。

拖着沉重的狮头基利尔踏入树林，树林被暴怒的乌利尔迪姆王和基利尔动的魔法摧残的不成样子，基利尔却早有准备，顺着他先前在岩石留下的记号，基利尔径直向一个方向赶去。

很快，他就找到了他先前安排那只血狮的地方，他随手就将头颅丢在地上，基利尔恢复了冷静，他喊道：“出来吧，我完成我的承诺，我杀死了那只狂的怪物。”

一只乌利迪姆自黑暗的地穴走了出来，令基利尔惊叹的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十几头乌利迪姆也自地穴后方的树林走出，而那原本全身伤口连行走都困难的老乌利迪姆王，竟然神采奕奕的站立在他面前，看不出来前不久才刚受重创。

终究是名为乌利迪姆的魔兽啊，乌利迪姆虽然没有乌伽尔那样强大的权能，但它们强大的肉体、疯狂的精神、惊人的数量才是它们的真正引以为傲的地方。

基利尔将剑立在身前，双眼紧盯着它的动作。几只胆子大的乌利迪姆小心凑近看这那个表情狰狞的头颅，良久才确认了它的身份。那只被基利尔所救乌利迪姆抬起头，神色复杂的注视着基利尔。

二人就这样注视着，而那些乌利迪姆相互对视一眼，接着这十几头乌利迪姆却突然双腿一弯，向着基利尔俯下身，在基利尔的疑惑中它们率先开口道，“无需警惕，也无需惊讶，我的主人，您击败了它，您就是我们这一族群的新王。”

“我？你们的王？我是人类啊？我怎么能当上了乌利迪姆的王？你不会在骗我吧？”基利尔警戒的问。虽然都是魔兽，但新王是傻子，不代表旧王也是傻子。

“不是乌利迪姆之王，而是乌伽尔和乌利迪姆共同的王。”作为旧王的它开口纠正道，随后又解释说：

“我们乌利迪姆一族自从被大神马尔杜克收服后，就经常作为守护神，少数的个体生活在人类宫殿和神庙，其余的绝大数，则生活在这里的平原，与我们的兄弟冥界看门者——乌伽尔一族一起混居。

乌伽尔一族数量稀少，实力强大；乌利迪姆一族数量众多，实力却偏弱。两者相处也算和睦；乌利迪姆占据树林，乌伽尔享有草原。直到这个怪物出现。”乌利迪姆们都充满仇恨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头颅。

“我们两族有着相同的规则，只要能在一对一的决斗中战胜对手，就能成为新王。这个混有乌伽尔和乌利迪姆之血的怪物，它先是以不宣而战的方式战胜了乌伽尔之王，它随意的阻拦吞噬着人类和野兽的灵魂，乌伽尔们因此反抗它，它竟残暴的屠杀着乌伽尔。

随后它又击败了我，成为乌利迪姆的新王，随后它竟嫌弃草原空旷，将乌利迪姆赶出了一直生活的树林，如有不从，就先屠杀不从者的子嗣，再不从，就以不从者的血肉为食。这些我刚刚召集的同伴就是极少数违抗者。

而您涂抹了我的鲜血，就相当与我签定了契约，取得了我在兽群中的身份，所以即使您是人类之身，也不影响您王的身份。无论您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我们都会顺从您的意志。”

经过它的解释，这下基利尔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在树林的外围他几天内不止一次的遇见乌利迪姆，在树林的深处反而看不到；为什么那些乌利迪姆的幼崽大多在兽群的外圈；为什么身为子民，只是因为旧王的血就并不干预一个人类狩猎兽王。

所以现在自己就是魔兽之王了？基利尔虽然相信了，但他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而此时，其中一头较大的乌利迪姆顺从的走到他的跟前，顺从的低下头。

“请您爬上我的背，抓紧我的鬓毛，我们将带您返回族群，向您的臣民展示您的权威，并让所有乌利迪姆和乌伽尔等待您的命令。”

愿意让他把鬓毛作为缰绳，啧啧，这下基利尔相信了它们的话。他刚想拒绝，却突然想起了那头怪物新王临死前的话。

来自冥界的报复，虽说基利尔不怎么怕，但出于谨慎，基利尔还是爬上那只乌利迪姆的背，他要去那找头乌伽尔问问这事，谁知道那群无聊的神明是不是小心眼爱找人麻烦。

其中又有一头乌利迪姆吊起地上的头颅，一人数兽就这样往平原走去。

他们欢快的奔跑在树林中，时不时的长啸着，独特的叫声在树林里此起彼伏，在接下来的可以说悠闲的路程中，总是时不时的会冲出几头乌利迪姆跟在队伍的身后，拱卫着最前方的基利尔。

太阳神沙玛什即将结束自己的工作，基利尔一行人也顺利到达了那处暗色的平原。走出树林，眼前的一幕让基利尔的内心前所未有的触动。

基利尔被身下的乌利迪姆带到了平原处一处巨石处，密密麻麻的狮子状的魔兽环绕着基利尔，其中也混杂了几只高大的乌伽尔，第一次被这么多眼睛注视，基利尔头一次因为兽多而紧张起来。

群兽仰头注视基利尔——他们的新王。基利尔明白它们在期待他要说什么。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基利尔自然也不会退缩，他主动跳下来，伸手示意递来那残暴的新王者之。

基利尔看着影响自己形象的破布般的衣服，他直接一把撕下。露出精壮完美的身躯。

基利尔提着鬓毛，将手中的头颅扔向魔兽们，他高声下令着，红宝石般耀眼的红眸闪现王者的威严：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们的王！我宣布，乌利迪姆重返树林，乌伽尔则归于平原。”

群兽之王沸腾，他们咆哮着，冲天的声浪贯穿了天际，惊扰了冥府。

但此刻属于祖神后裔的魔兽们的狂欢，他们欢庆着他们的新王登上他们的王座，那前所未有的魔兽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