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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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它所指的方向，基利尔踏上了道路。

按照那只乌利迪姆的说法，他们现在这一代的乌利迪姆因为繁衍了太多代，其实力早就不能与先祖相比，一般的乌利迪姆与狮子这种猛兽也没什么区别。

但在经历过返祖蜕变之后，他们的肌肤会变得坚硬，他们的感知会变得敏锐，他们的身体会生成魔力，让他们彻底成为真正的大魔兽。

曾有蜕变五次的乌利迪姆曾被选中成为神之侍从，成为了诸神的一员。而据他推测，只要完成七次返祖，就能拥有媲美昔日先祖的力量。

而基利尔追猎的那只乌利迪姆已经完成了四次蜕变，只差一步就能抵达神之领域。

回忆着相关的情报，基利尔踏入了这片他从未来过的地界，周围的树木逐渐变得稀疏，基利尔也越的紧张。

他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他听到了亡者的嘶吼，他看到了那守护着冥府之门的狂犬之群。

成百上千头的乌利迪姆或卧或立，或睡或醒，但令他奇怪的是，外围大多都是些小巧玲珑的魔兽幼崽，而越是年长的魔兽反而越在内圈。

看着这宽阔的平原，基利尔明白他已经没有后路了，靠近平原时，他就已经被现了，他看到了不少乌利迪姆开始蠢蠢欲动，只待他踏上它们的领土。

他拔出宝剑，宝剑依旧那么闪耀锋利，透亮的剑身反射出他的脸庞，不知为何，他心里竟莫名多了几分安慰，他理了理背后的弓箭，随后缓缓走向平原。

而在基利尔踏上平原的那一刻，他就被魔兽群现了，无论年纪，无论位置，嗷嗷待哺的小兽，年老体衰的老兽，它们都嘶吼的向基利尔冲来，卷起的尘埃遮蔽了半边的天空，咆哮产生的气浪连树都似乎要压弯了一样。

它们是祖神的后裔，它们的血液里流淌着疯狂，即使沦为了凡兽，也不能改变它们的本性。

面对着疯狂的群兽，基利尔竭力压住自己颤抖的脚步，并不后退一步。

而就在兽群要撞上基利尔，基利尔即将拔剑的刹那，几声威严的咆哮生生遏制了它们的凶性，兽群停下它的脚步。

在嘈杂而短促的叫声中，几只体型巨大的乌利迪姆走了出来，近两米的高度让他们在大多数形似狮子的乌利迪姆中显得鹤立鸡群。

它们嗅闻着，观察着，然后其中最为年长的一只乌利迪姆开口道：“你并非亡灵，回去吧，人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们不欢迎你。”

它回过身，又是一声极具穿透的咆哮，听到声音后，紧紧围住了基里尔的其余乌利迪姆纷纷散去。

“我可以离去，但我要猎杀一只左眼有刀疤右眼有箭伤的乌利迪姆，它曾趁我年幼时试图杀死我，而我现在来找它复仇了。”基利尔不卑不亢的回答着。

那只乌利迪姆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它开口道：“什么？无知的人啊，你胆敢挑战我们的王，你不知道它是我们这一代最有力的乌利迪姆？别说它轻易就能将你吞噬，我等也不会让你通过。”

“你不曾仔细观察我吗？这注定将是场一对一的决斗，你们没有资格参与。”基利尔连忙开口道。他现在除了逃跑，也只有相信那只血狮所说的话。

那只乌利迪姆疑惑的又接近了基利尔几步，细细地观察起他。基利尔目不转睛，他的手紧握在剑柄，只要它敢起攻击，他的剑刃就会立刻划破它的脖颈。

所幸，事情没有展到那一步，那只老乌利迪姆恍然大悟般往后恭敬的退了几步，然后它居然像人一样深深的叹了口气，“旧王啊，没想到您还活着啊。”

随后他上下打量着基利尔，仍是悲观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旧王有什么关系，他又为何选择了你，但我们如你所愿，你将不会死在我们的爪下，你将会死在新王的口中。”

突然，大地轻微的震动起来，一阵烟尘自远处疾驰而来，老乌利迪姆回头看向那个方向，它的声音充满了唏嘘，“时代变化啊，接下来就是你的痛苦了，人类。”

它和其余的乌利迪姆缓缓的离开了这里了，而基利尔干脆将剑插入地面，等待着它的到来。

终于，它到了。

基利尔一眼就认出了它，它变得比从前更加的强壮，更加的高大，那近三米高的身型充满了压迫感，它的步伐却比以往更加的张扬狂放，他身上也多出了许多的伤疤，这更为他增添几分凶狠。

而那暗红色的肌肤象征着它作为大魔兽的身份，浅色的奇异纹路则显示着它对魔法的强力抗性，这注定是一场硬仗。

到了这时，刀疤脸却不急着厮杀，它懒洋洋的注视着基利尔，“欧，美味的人类，真是少见的完全体食材啊。那个弱小的旧王是将你送给我当点心以求我来放他一码吗？”

基利尔毫不客气的回击道：“你可曾记得是谁将你的右眼刺穿，你在昔日的人类之王面前如同败家之犬一般逃窜，你有什么资格在这狗叫？”

新王它那得意嚣张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可怕，汹涌的魔力在体内流淌，暗红色的肌肤似乎隐隐散着光，“你是当年那个孩提，恶心弱小的生物，我这就解决了你，我要踩碎你的每一块骨头，在你的哀嚎中，一小口一小口将你吞吃。”

气氛焦灼，大战一触即。

基利尔也懒得和他废话，事实上他没有第一时间起攻击，都是为了准备魔术，不然谁家仇敌搏杀之前还出言嘲讽。

基利尔抬起手，就丢出七枚不同的宝石，他怒喊道：“爆炸吧。”

乌利迪姆丝毫不避，它对自己坚不可摧的肌肤感到自信，这般的年轻人类，他们又能掌握什么高深的魔法呢？所谓的爆炸，不过是可笑的小玩意罢了。

但宝石落在它的身上并没有像基利尔所说的那样炸裂开来，相反，在触碰的刹那间，好像有无数不同颜色的光在宝石间流转。

紧接着，就是七道灿烂的强光，那强烈的光芒全部映入它睁大的眼中，新王只觉双目好似直视了太阳神沙玛什的威光般刺痛起来，即使是魔兽，眼睛也是弱点，它不可能有着和皮肤相同的魔抗。

这是一个机会，基利尔毫不犹豫地将剑拔起，双手将剑举过头顶，用力向魔兽的脖颈跳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