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次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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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将这一幕真真切切看在眼里，可也不想卷入大麻烦中，故而始终没有出手。看到刘凝雪倒地不起，贺青怀着恶笑，正催动阵法，那暗红气息围绕刘凝雪周身不停盘绕。毕竟他也算将门之后，又是少年英气的年纪，眼见贺青如此不轨行径，还是按耐不住，便将法力投入河水之中，双眼仔细分辨刚才贺青布置阵法的阵眼所在，便看到暗红色气息从某一处飘渺而出，一运神通，河面一股掺杂了他灵力的水流对着阵眼激射而出。那贺青毕竟不谙阵法之道，布置的简单，只见轰地一下，竟轻易被破开阵法，萦绕刘凝雪的一股暗红色气息瞬间烟消云散。

“谁！”贺青才刚俯下身仔细打量刘凝雪之际，突此变故，不免大惊，便运起灵识，往河面水雾中看去，果然现隐匿在水雾中的人影灵力，气恼之下略一思索，神色又安定下来，朗声道：“阁下既然出手，就别再藏匿了，出来吧！”

林天逞一时英豪，此刻却也不得不正面对敌，却也不知对方深浅，而自己身上并没什么对阵斗法的神通，苦笑之下却也不得不接触隐匿术，但仍将心诀持续在身上运转，以求提高洞察反应能力，心中不断思索这一年半的修行所得，以求能有破局之法，也从河面走到岸边站定。

“竟是你？”贺青在月光下也终于看清那人白皙清秀，带点文弱书生的酸气，不正是万炉坊看门的林天么。一位“凡人”竟然在此，不禁怀疑刚才一手神通是否另有其他人，便再运灵识细细探查一周，周围数丈之内并没有他人气息，而眼前这林天居然体内灵力周转不歇，分明也是个练气期修为，冷哼道：“好你个林天，没想到你暗藏一手，装作凡人潜入宗门。众师兄平日里也没这个闲情逸致用灵识来扫视你，竟没想到眼皮子底下居然也是有修为之人。”说话间，贺青眼珠一转，接着说道：“此间只是我和刘师妹的一点矛盾，并不想和林师弟结怨。你若就此离开，贺某也不想难为你多少。”这话口气说的竟有些诚恳，左手却暗中掐了个法诀。

林天毕竟有些害怕，有些乱了主意，但一想到刚才贺青如此猥琐行事，必有祸心，此刻只思索着该如何带刘凝雪脱身，便说道：“我也不想和师兄冲突，刚才我在水汽之中修炼，也没搞清楚你们的事情。但看师姐此刻状况并不太好，不若让师弟我带她回去。”

“请便！”贺青十分干脆地答应下来，足尖一点，往后撤出三丈远。这倒出了林天意料之外，一面注视着贺青，一面小心的走到刘凝雪身边，见贺青并无动作，便蹲下身来想探查刘凝雪情况。只见少女仍被迷天粉影响，神志不清，面色通红，伴有时重时轻喘息。贺青见林天注意力稍有分散，立马故技重施左手一扬，又是一阵粉色细尘直扑而来。

林天早有准备，身前一股水色光幕挡住细尘，一手挟起刘凝雪，两腿一蹬向后一跃，将刘凝雪轻轻放在河岸边后，站起身来，怒视贺青。他先前心中虽然害怕，但既然已经入局，武将英气还是压下了一丝恐惧，怒视贺青道：“师兄不要咄咄逼人！”

“你既然不愿成为被我迷乱心智的傀儡，那就去死吧！”贺青左手握拳，右手为掌，拳掌相靠再分开，顿时右手掌上形成一团火焰，掌心向着林天一推，喝道：“焚天掌！”火焰化形为一个火掌向林天直扑而来。

林天右手向身后河面一指再向上一引，一股水流再次从河中跃起，在空中和火掌相撞，两项抵消之下，一股热气腾腾升起。其实林天所学水清心诀乃是基础法门，此功法本就是为了提升修为，法术更重隐匿气息、遁形和固守心魂等，并没什么可靠的斗法神通，只是用灵力融入水后，可以对水流稍加控制而与。此番虽凡人力所难及，但在斗法一事上并不够看。

他心念一动，想到刚才贺青所言，只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看来短时间内贺青并不会对无法动弹的刘凝雪出手，倒也不用护在她身前，便有左右手各自一挥，两道水流激射而去。贺青冷笑一声，轻挥两掌便抵挡住。现水流之力并无什么威力，即便放任不管，恐怕也只是弄个湿身而已，便瞬间明白这林天没有什么大的神通，心下一宽。

但见林天射出两道水流后，突然利用家中武学轻功之术，向侧面疾驰而去。他家传武学本以枪术为主，马战步战均有涉猎，此刻施展的便是“瀑飞步”，讲究的是对阵之时灵活多变，进攻之时配合枪势，造成飞流直下的威力贯通，虽不是顶级步法，但在灵气洗髓后的肉体挥之下，竟迅猛无比，度之快连林天自己也暗吃一惊。

这修习之人多为修为进步，少有武修之人，多以神通比拼，贺青见林天这番欺身前来之势，一边继续掌退敌，一边又是向后荡出数丈。

林天见数个火掌先后而至，身前展开水色光幕抵挡，一边生怕护盾不能完全接下全部火掌，就用步伐左右闪躲，一时间只能拉近一些距离，也不能即刻杀到贺青身边。

贺青见火掌不能退敌，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念念有词后向空中一抛，这符箓瞬间化形为一只青蓝色火鸟，以迅疾之势向林天袭去。低阶修士自己炼制不了此类符箓，威力比自身神通往往威力更大，虽然是消耗品，但一般也是作为压箱底的东西。也不知贺青从何弄来一张，此刻祭出时也暗自心疼，但为退敌，也顾不得许多了。

林天眼见这青蓝火鸟之势，觉得并不能硬接，急忙向斜后方闪开。哪知这火鸟飞扑之下并未得手，竟又径直而起，转向又向林天袭来。

贺青一边操控火鸟一边说道：“师弟快快束手就擒，你此刻向我求饶，或许我能饶你一命！”这火鸟行动轨迹能够掌控，威力又大，自然比他的初阶焚天掌更适合对敌，但对自身法力消耗也更大，在林天灵活身法下也支撑不了多久，便想出口劝降，以求林天犹豫之时，趁虚灭杀。

林天虽初次斗法，也知此刻乃生死决，水清心诀运转不停，洞察和反应提升数倍，在火鸟辗转围攻下也还能躲闪应付。在法力消耗下，他惊觉胸口蓝玉提供的法力也增长不少，竟能一直让他保持充盈法力，一时间也并不惊慌，连续几个后撤后下蹲一顿。

贺青见到此身形空隙心中大喜，急忙催动法力输出，那火鸟“唰”的一下加快度，径直冲向林天。

而此刻林天后撤只是已退到岸边，故技重施之下卷起涛涛河水，和火鸟在空中碰撞。但这一次他不是只催动一股水流，而是源源不断地向河中注入灵力，卷起滚滚水柱持续不断和火鸟对峙，仗着自己有法力补充，毫无顾忌的使起这控水神通起来。

“砰”的一声，火鸟在空中爆裂消散，水柱也随之落到林天面前。林天此刻大呼侥幸，若不是就在水域边上斗法，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下此招的。

可毕竟他对阵经验缺乏，正在庆幸之际，灵识略一放松，刚才火鸟和水柱爆裂而成的水雾之后，一股粉色细尘又扑面而来，度更是先前一倍之快。林天心中又是一惊，扬起水柱和光幕再想抵挡已然不及，仍有十之二三的细尘扑进了口鼻，不免心神一荡，一个踉跄间，看到眼前贺青诡异的微笑，扯下背上包裹布，竟是一杆红色长枪握在手中，缓步向林天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