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个徐斌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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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横继续说道：“晁盖用火攻，将何观察所带的兵马全都烧死在了水泊里。”

事情反转的如此突然，宋江愣了几秒钟，才笑盈盈地将手中银子还给知县大人，然后拿起自己那锭大银，和刚才那一锭同样大小，也是五十两重，恭恭敬敬地放到知县面前：

“我宋江一向时运不佳，今日又输了。”

知县却一点也没有因为赢了赌局而高兴，他一把重重拍在桌子上，那两锭大银被震得跳动了一下。

宋江见状，赶忙安慰道：“知县大人不必气恼，那晁盖虽一时走脱，又能走到何时，待我们从长计议，找个万全之策，定能将他捉拿归案。”

说着，便端起茶壶，给知县大人倒了一杯茶。

知县听宋江这么一说，心中怒气微消，他端起茶盏，正要送到嘴边小酌一口，又放回桌子上，问道：“那晁盖虽勇武有力，不过是一打家劫舍的强盗罢了，他到底使了什么法子？”

雷横不急不徐地回答：“若是正面硬碰硬，晁盖当然不是何观察的对手，但他却使阴耍诈，派人将何观察引诱到水泊深处，那里四周都是枯死的芦苇荡，晁盖用好几十只小船盛载枯草硫磺等易燃物，然后一把火点燃，数百官兵无处可退，尽被烧死。”

知县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只是那东溪村不过穷乡僻壤，真有许多船只供他晁盖使用？”

雷横面露难色，考虑了一下，然后答曰：

“卑职不敢隐瞒，东溪村并没有多少船只，卑职询问了东溪村村民，原来，晁盖并不是他那个小团伙的领头人，领头的是一个叫徐斌的人，正是那个人，带领晁盖他们大干快上，才半个时辰便造好了五十只小船。”

“徐斌？”

“徐斌？”

宋江和知县同时说起这个名字，知县又自言自语道：“这个徐斌是何人？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宋江却没有回答知县的问题，那会儿去东溪村通风报信时，他曾见过这个徐斌。当时只觉得，这个剑眉星目的年轻人应该是个有前途的，不期竟然做了晁天王的大哥。虽然当时晁盖已经明确告知过宋江，徐斌就是他大哥，但宋江还是不信，晁盖哥哥胸怀天下，豪气干云，徐斌何德何能，敢在晁天王前称大。

但现在雷都头都已经确认了，看来这个徐斌的确有过人之处。幸好当时我并没有和他起冲突，否则，徐斌仅凭我给他们通风报信这一点，就可以置我于死地。

不过，宋江转而又想，也许是我多虑了，晁天王的大哥，应该也和晁天王一样，义气为先，我既然救了他，他就不会恩将仇报。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当找个机会，亲自见一见他，消除我和他之间的隔阂。

三人都沉默不语，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雷横打破了沉默，他一边思考一边说：“这个徐斌，劫生辰纲时并没有他，按道理说，他没必要强为晁盖出头。毕竟，晁盖犯下的是死罪。，他这么做，岂不是摆明了和官府作对，和蔡太师作对，他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知县仿佛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问雷横：“那，依你之见呢？”

雷横大咧咧道：“大约是吃饱了撑的吧。”

宋江却说：“这徐斌既然给晁盖做了大哥，想必也和晁盖一样，是个专好打家劫舍、图财害命的主儿罢了，晁盖不是正好劫了生辰纲，得了金银无数么，徐斌趁此机会入伙，那泼天的富贵，岂不是有他一份？”

“哈哈哈，这倒也是。”

知县站起身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半响，他疑惑地问宋江和雷横：

“那徐斌到底有什么手段，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火攻的妙计，莫非……”

宋江心头猛然一惊，莫非知县大人已经猜到有人给徐斌通风报信，县衙中知道何观察带兵前来的人并不多，若知县大人一一盘问，很可能盘查到我头上，这边如何是好？不行，我必须想个法子。

宋江旋即摆出一副伟光正的样子说：“我原以为，凭雷都头的手段，捉拿徐斌晁盖，易如反掌，谁成想，竟然还让他们跑了。”

雷横听出了宋江的话外音，是怀疑我私底下放走了他们。无妨，看我雷横如何见招拆招：

他当即摆出一副煮熟的鸭子又飞了的懊恼表情说道：“我也有些疑惑，待我前去时，徐斌和晁盖不仅做好了战斗准备，甚至连所劫的金银也被他们藏的不知所踪，莫非，有人走漏了消息？”

宋江道：“生辰纲一案，乃是济州府专门文催办，又由何观察亲自领兵来捉，这等大事，谁敢走露消息？”

雷横也点了点头，回忆当时的情景：

“何涛虽为济州府观察，却心胸狭隘，轻敌冒进，同时又怕我寿张县夺了他的功劳，所以便命我和朱仝两个守住东溪村村口，还美其名曰断敌后路，实则为了抢功。”

宋江见雷横没有进一步逼他，于是便也借坡下驴，给雷横打圆场：

“原来如此，就我所知，那何观察确是有些见利忘义，他若能和我县两大都头通力合作，捉拿晁盖，不过瓮中捉鳖，就算他晁盖找来十个徐斌当大哥，也不济事。”

“何观察现在何处啊？”知县打断两人的谈话问。

雷横道：“好叫大人知晓：我没有捉住晁盖，领着衙役返回时，有一个败兵追了上来，他自称是济州府步军，本是跟随何观察前来征战，不期被贼人打杀，他装死躺在草丛里，才躲过一劫。他告诉我，何观察被徐斌活捉，徐斌也没有杀他，而是割掉了一只耳朵，何观察自思已立下军令状，如今捉不得晁盖，回到济州府也是死路一条，于是便抄小路逃命去了。”（原剧中晁盖割掉何涛一只耳朵后离开，此时草丛里的确有人装死，那人抬起头看了一下）

宋江叹息着摇摇头：“当初我提醒何观察，只要不走露消息，做成此事不难。何观察遂对我说，待他捉了晁盖，立下不世之功，到时会在济州知府面前替我美言几句，以感谢我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