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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药无数,古本无数。”
“也就是老爷我……”
这话戛然而止,却是曾德善不好将曾家内情告知无尘子这些外人了。
无尘子已经安稳多了,那定魂符自己也知晓,是玄妙符咒,不是一般人能够绘制的,自己只是起了个头便耗尽法力心神,更不要说夺舍所需的其他事物,远非一般人家能够操作的。
单单是寻这么三五个可用的替身,想来便耗费不少。
曾家在巴蜀地方已经盘踞了数百年了,宝库中的好东西有多少,怕是难以计数。
如今挥霍一空,想来曾老爷也要心疼个半死了。
见得另外二人满脸被人看破心思的不安,扶风散人又解释道:“你等都是修行旁门的,虽不主长生,降服鬼魅,安稳周围,也有功德,又每日早晚课不断,纵然今生不能成就,来世也有同道高人再接你们的缘法的。”
“所谓夺舍,难度太大,且损伤太大,远远比不得好生积攒功德,来生再入修行。”
“你等且安心便是。”
“无需太过忧虑生死事情。”
扶风散人苦口婆心一番劝诫,口干舌燥,看的两个旁门神色舒缓了不少,取了茶水小啜,免得继续说下去,也惹得二人不快。
二人心中确实安稳不少,正要拜谢,曾德善接过道:“今日与那八姑暂且定了事情,也辛劳诸位高人在场,才能将那人压下去。我且暂以宴席相谢,待得胡八姑之事彻底了了,还有厚报。”
“诸位,请随我来。”
主家相邀,客随主便。
绕了好几圈,到了一处奢华宴席位置。
也是在另一个偏厅之中,诸人似乎都有顾忌,身份差别,微有拘束,没有彻底放纵开来,道经不能说,佛法不可讲,曾家往来要闭嘴,能说的,也就是东家长西家短,还有一些鬼魅邪事传闻了。
但,便是如此,无尘子也稍稍见识了富贵人家的奢华浪漫。
席宴一旁,有乐师八人,鼓瑟吹笙,有靡靡奢华之音源源不绝,无尘子不懂音乐之妙,只能明白其多有哀怨儿女的衷肠,或有书生情人的相爱,偶尔换了个段子,却是农人含饴弄孙的欢乐,可以助兴。
还好有曾家有顾忌,没敢弄出招待官吏贵人的舞女来。
扶风散人颇有几分书生味道,对那乐理听得起劲。
无我大师对着音乐无有兴趣,只是跟那老道说除魔事情起劲了。
余下几人也默默留神无我大师二人谈说事情。
无尘子听那江瑞景讲过书生宴会的模样,多是书画用具,文字游戏,便有放浪形骸者借酒发疯,也无有几人招惹之。
或有师长在席,点评书画,诉说时事,讲解文章,作序题词之事倒是少有。
在那书生相聚的宴会之上,来的书生都是勤于学业之人,也有德高望重的师长,其中欢娱之物最多是些博弈之物,根本不会有这丝竹管弦之声,也不会有那妩媚女子的炫技舞蹈以为助兴。
或者有那玩乐狎妓之处,也有书生聚而寻乐。这其中偶有那作诗唱词动作,更多的便是看那女子翩翩起舞,听那鼓乐奏弦的欢乐,借酒寻欢,凭人作乐,都是有的。
诗会是诗会,宴会是宴会,游乐又是游乐,各有不同。
反倒是曾家这宴会,有些不伦不类。
一桌子十七八个菜,有一半都是素的,又没有酒,无尘子也知其是照顾无我大师,但终究无尘子有些不好下手放开吃喝。
曾德善也知这宴席气氛有些怪异,其也有不少无奈,真正的族内来人,根本不会有丝竹事情,彼此也自在许多;若真个是官府人员,只管以美女女子诱惑之,又寻了欢靡声音,再由族内文人相陪,只有乐趣。
反倒是一桌子和尚道士,还有几个婆子,着实不好应付。
自家供奉也不敢招来,修为太低,不入这些高人法眼。
不过片刻,曾德善将种种心思压下,以京城的趣闻异事作为调剂。
“我曾家主脉族内有亲近人传言说,京城太乙门的门主兼国师,已经闭关数月了,据说在为皇上炼制长生丹药……”
“以国师高深法力,想来那长生丹药,当是稳妥了。”
“也不知皇上是否会赐下来,几个皇子或者有希望,也不知我曾家是否有这机会?”
曾德善言语此处时,依旧是皮包骨的脸上满是羡慕,还有几分期望。
另外三个道行高深的现了一下不信,不过转瞬便压下了。
无尘子和风先生二人也多有艳羡表情。
那老道皱眉细思许久,反驳道:“主家的,你这传言是谁胡乱谣传的。老道我在京城蜗了许多年,倒是不知道这事。”
“且自今朝立国始,我便不曾听闻有高人炼制长生药成功过。”
“便是前朝传下来的长生不老药,也早被前些皇帝霍霍了。”
“皇帝身子不好是真的,东宫太子身子也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