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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3年3月11日，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天气晴的好像昨夜都没有过春雨。
院落中的榆树好像更高更绿了，散的生命力让整个小院生机岸然。
太平军禁了很多传统习俗节日，但是还是保留了不少，特别是太平军主体结构很多是来自广西的，二月二龙抬头对于很多人来说还是蛮重要的寓意。
所以早早的外间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杀猪宰羊的也不少，远处还不时传来鸭子的声音，看来今日还能吃到金陵鸭子。
洪玄醒过来时现程岭南正在叠那一丝红的白帕，仔细而又认真，没忍住笑出声来。
“天王，你莫要笑话臣妾。”听到笑声的程岭南嘟了嘟嘴碎碎念道，随即把叠好的帕收到自己的那个小百宝箱里。
洪玄直接起身，拉着她的双手温言道：“荔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程岭南听到后，耳朵又红了起来，切生生的念道：
“臣妾可不敢奢望太多，天王还有那么多王娘要照顾呢。”
似乎又有点怕惹到洪玄生气，又紧接着说“只要天王能记得我就行，我就心安了，总之臣妾生是您的人，死也要做你的鬼。”
洪玄才反应过来，这个年代的女子，即便读过书，也颇受三从四德的礼教迫害啊，即便是总督府的千金，也不例外，更没有娇小姐的脾气。不过，我好像也有点受用啊，只是现在自己无时无刻说话太累，不知道洪天王后来做了宅男是几个意思。
程岭南起身服侍洪玄穿戴好一身新缝制的黄色长袍，又帮着系好红色头巾。
洪玄觉昨日确实是自己穿错了，看来段时间穿衣戴帽还得依赖一下小程呢。
若隐若现的铜镜里和洪天王竟是如此相像，洪玄心里再无神论，也有些没底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所有的事情只能一步步去面对，逃不掉的，心理暗示做的好，很多时候事半功倍。
胡以晃，林凤祥，李开芳率领的陆军已经包围了金陵城，几万水军横在江面，明天攻城在即了。
洪玄让程岭南准备一些茶点，等下就要在这边和杨秀清他们开碰头会了。
约莫上午九点钟时，杨秀清，韦昌辉，石达开，还有秦日纲前后脚到达，见到洪玄短无须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几人心里都有些疑问，但是此刻都没表现出来。
“拜见天王，天王万岁。”几人弓腰同声请安问候，差点没吓到洪玄，幸好还不是正式礼节，不然的话第一次还真的不受用。
洪玄赶忙让他们入座，程岭南上茶点，自己则坐在正厅口摆着的太师椅上。
“几位兄弟，几日不见，舟车劳顿，我有些不适，喉咙有些痛，幸而东王送来程氏照顾于我，真的是非常感谢。”说着对着杨秀清的位置抱了抱拳。
“天王，这是我应该的，您也要多保重身体，有您才有太平军的大业，兄弟姐妹们才能共享天平极乐。”杨秀清赶紧惶恐道。
“天王保重身体”另外几人也异口同声道。
“现在大军已经包围了金陵城，马上就要功成，列位的时间都很紧张，我呢把兄弟们叫过来是有几件事情讲下。一来呢，咱们自从武昌后也没再见过过了，二个呢，昨日东王给我送了荔妃过来服侍我，我很感激”随即点了点站在身后的程岭南。
“第三呢，咱们太平军马上就要打进金陵了，东王运筹帷幄，我是放心的，武昌会议上大家伙讨论过要北上，还是东下。当时我呢是主张北上，而东王、翼王认为手中有几万水军，完全可以应顺江东下直取富庶繁华的金陵。看来论这般谋划还是你们比我有远见啊。”
“昨日礼拜祷告呢，我反思己过，我听人说底下很多兄弟姐妹议论纷纷，男营女营分开，好是好，可是呢？怎么大王们王娘纳个不停，却不能正常在一起，一有逾矩处罚还特别的严重。”
“马上要进京了，我也不想说太多，老兄弟们大家也都纳了不少王娘，这算是牢骚吗？你们说说？”
“天王，这绝对是扰乱军心。要严惩，规矩可不能随便变。”韦昌辉马上道。
“天王莫要在意，男营女营这件事情是一开始就考虑好的，大军要集中战力，不然的话草草绕绕的军纪也难以维持。翼王你看？”杨秀清说道。
石达开看了看杨秀清，又看了看洪玄说道：“军纪也要考虑人欲，不然下面的人也想不明白，不过此事商议已久，但凭天王东王决策。”
“嗯，翼王说的是，我看这人欲不分彼此，怎么能强行压制呢，存天理灭人欲，咱们太平军就是要熬打破这个，讲究个人人平等，男女都一样。当然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这个未必行得通。底下兄弟有牢骚也是可以理解的吗。
纳王娘这个风气坏在我身，我也知道老兄弟们也是为真心爱戴于我，才送女人给我洪某人，但是难道我洪某人真的这么好色吗？
所以昨日我自行髡刑，以儆效尤。当然了东王你送荔妃过来我身边，我很感激。所以但是我想了一下，我之前已经纳了七个王娘了，她们多半也是我们一路俘虏的。涂惹莲英生气，说要和我和离。”
洪玄鬼话连天，决定和赖莲英能不见，就不见，否则迟早拆穿。自己又不是曹丞相，还是得小心为上。
“所以我决定现下身边就只留荔妃，其他几个王娘届时请宣娇帮忙，给他们说夫婿。我呢，也在这里表个态，入城后，取消男女私会禁令，鼓励婚配，小天堂的事业也是要人来继承的，这件事谁同意？谁反对？”
“天王英明。“几人不好说什么，杨秀清除了揽权外，也不会在这事情上唱反调。
“最后我要讲的是，马上就要到进京的日子，不睡觉也高兴呀。进京‘赶考’嘛。进京‘赶考’去，精神不好怎么行呀？我又想到那年我去广州考府试，可惜没通过。东王你说这次我们能合格吗？”
“我们应该都能考试及格，不会退回来的。”杨秀清说道。
“退回来就失败了。我们绝不当李自成，我们都希望考个好成绩。所以，接下来要看你们了。”讲完洪玄就起身头也不回的走进屋内了。
众人见洪玄走进屋内，纷纷起身告退。
石达开心里好生好奇天王和往常大不一样，感觉变了一个人一样，但也没有往其他方向去想，一人独自离开。
秦日刚从武昌到九江屡立战功，所以紧随杨秀清而去，似乎有点希望杨秀清透露一些信息，毕竟都是广西来的老兄弟。
韦昌辉似乎浑不在意，嘴里似乎念道“多找几个王娘又如何，哼哼，最漂亮的不还是给你们送去了。”头也不回的找自己的队伍去了。
骑上战马的杨秀清心里也念道着，这个洪秀全搞什么鬼，像又不像，是替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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