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勒·凡尔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宜小说jmvip5.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这时已是晚上9时许,月亮已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月光透过一片薄雾,正斜照在大地上。天渐渐黑下来,全队人马踏上了去西摩尔镇上的宽敞马路。巴加内尔在前面引路,他对从未曾见过的东西总是显得好奇。凭着本能,他一直将大家引到了坎贝尔北部的不列颠酒店下榻。
车停在了停车场,牛和马都牵进了厩房,客人们被引到了舒适的房间里歇息。10点钟,大家一起共进晚餐,奥比内以总管的身份事先还对晚饭检查了一遍。巴加内尔已经由罗伯特陪着在镇上跑了一趟回来了,他们三言两语地说了一下夜游的印象,其实,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一向粗心大意的巴加内尔并没有注意到西摩尔街上有股骚动。人们一群一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彼此打探,恐慌不安。有人在高声宣读当天的报纸,边读边解释。这一情况稍加留意就会察觉到,然而,巴加内尔却没有注意到。
少校则不然,他没有跑远,连酒店大门也没有出,但他却察觉到小镇上有些不对劲儿。他和那健谈的酒店老板狄克逊谈了10分钟,便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他一声不吭。等到晚饭后,海伦娜夫人和格兰特姐弟回房间后,他才对旅伴们说:
“他们已经查到桑赫斯特铁路惨案的凶手了。”
“抓到了没有?”艾尔顿忙问。
“还没有呢。”麦克纳布斯回答,尽管他对水手的急躁情绪感到蹊跷,但在这种情况下是可以理解的。
“很可惜。”艾尔顿又补充了一句。
“那么!”哥尼纳凡问,“那血案是何人所为?”
“这是今天的报纸,您看看,”少校一边回答,一边将一份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报》递给哥尼纳凡爵士,“看了这报纸就知道当时那警官并没有猜错。”
哥尼纳凡接过报纸大声念起来:
1866年1月2日,悉尼讯。大家应该记得,去年12月30日凌晨,在墨桑铁路,距卡索曼车站5英里的卡姆登桥上发生了一起惨案,29日晚11点45分,一辆高速夜班列车坠入了洛登河中。列车通过时,康登桥的闸门没有合上。失事后,列车遭劫,距康登桥半英里处发现守桥员尸体。显然,此次惨案是一伙犯罪分子所为。
据检察官调查证实,6个月前,西澳珀斯拘留所正将一批流放犯押送至诺福克岛,途中这批流放犯逃跑了,制造了康登桥惨案。
这批流放犯共29人,犯罪头目名叫本·乔伊斯,此人狡猾凶狠,数月前不知乘一条什么船来到澳洲。官方一直在缉捕他,但至今仍未缉获。希望各市镇居民、乡间移民及牧民严加防范,协助缉捕。有知其下落者请随时向殖民地总监报告!
殖民地总监米切尔。
哥尼纳凡读完通告后,麦克纳布斯就转向地理学家说,“你瞧,巴加内尔,您该相信澳大利亚也有流放犯了吧!”
“越狱流放犯,肯定有!”巴加内尔回答,“但是正式收容的流放犯的确是没有的。这种人是不许居留在这里的。”
“不管怎么说,事实上这里有流放犯了,”哥尼纳凡说,“但我想,不一定有流放犯就要改变我们的计划,中止旅行,你的意见呢,约翰?”
约翰·蒙格尔斯没立即回答。若中途停止,他担心格兰特姐弟心里会很难过;若继续前进又害怕旅行队遭遇不测,所以他迟疑不决。过了一会儿后他说:“如果不是带着海伦娜夫人和格兰特小姐的话,我倒不在乎那帮亡命之徒。”
哥尼纳凡明白他的意思,接着说:“当然不是说放弃寻找格兰特船长,因为有两位女士同行,我们回到墨尔本邓肯号上去,然后,乘船到东海岸去寻访哈利·格兰特的踪迹,也许比较稳妥。你的意见呢,麦克纳布斯?”
“我想先听一听艾尔顿的意见。”少校回答说。
水手被直接指名道姓请求发言,两眼望着哥尼纳凡说道:
“我想我们距墨尔本有200英里,要说有危险,朝南或向东走都一样。两边路上都荒无人烟,路况完全相同。我不相信30来个歹徒能吓住我们8个荷枪实弹的好汉,依我看,除非有别的更好的主意,不然,我认为还是桉原计划前进为好。”
“说得很对,艾尔顿,”巴加内尔说,“继续朝前走,有可能找到格兰特船长的踪迹。若是转向南,就背道而驰了,越走越远。我同意你的观点,我倒也没有把那些蟊贼放在眼里,勇敢的人是不会在乎他们的。”
这样一来,在场的人均无异议,照原定行程不变,继续前进。
“我还有一点建议,爵士。”艾尔顿在大家要散开时说。
“说吧,艾尔顿。”
“派个人通知邓肯号,要他们将船开到东海岸去不是更好吗?”
“没这个必要吧?”约翰·蒙格尔斯回答,“到了图福尔德湾后再通知他们也不迟。万一我们途中有什么意外,不得不回墨尔本,而到那后又找不到邓肯号了,岂不后悔。更何况,船坏了,此刻应该还没修好。鉴于种种原因,我觉得没必要现在下命令。”
“也好!”艾尔顿回答,他没再坚持了。
第二天,一行人离开了西摩尔镇,大伙儿全副武装,严防意外。半小时后,又走进了桉树林,树林向东延展。哥尼纳凡倒宁愿在旷野里走,旷野比树林更安全,歹徒不易躲藏。不过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这条必经之路,只能在这单调的树林里慢慢前行。沿安格尔西区北境走了一程之后,来到了东经146度线。旅行队在墨累边境宿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