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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郑潮带着赵观江花几两银子买下一只小竹筏,打算顺着水路一路奔江左去。
郑潮花了点时间挖了一个大土坑,用竹席裹了光头佬的尸体,细细的埋好,然后带着赵观江去买了些干粮零碎。
天色慢慢暗下来,明媚的月光洒在水面,波光粼粼,郑潮撑着竹竿,赵观江则从怀里掏出两张馍馍来。
他递给郑潮一张,郑潮也不嫌弃,抓起就咬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道:
“按现在的度,最多三天我们就能到江左了,到时把船丢了走陆路,五天就能到龙虎山。”
赵观江小口啃馍,他不太清楚龙虎山究竟有多远,心里只是大概有一个概念。
又飘了不多时,经过了几天的折腾,两个少年也真的累到一定程度了,打算把竹筏拴到岸边找个地方睡一晚,明早再启程。
看到前方不远处亮着些火光,郑潮撑着竹竿向其靠去。
可是行至前方,二人察觉到些许不对劲来,一片火光变成了点点火光,原来远方亮着的火光并非渔家人点的灯,而是一只又一只高举着的火把。
几只小船横在水路中间,高举着火把,砍刀,弓箭的蒙面人站在船上,任傻子也看得出来,这是被劫了。
郑潮叹了口气,麻烦又来了,赵观江则点起船上的人头数来。
临近对方船边,郑潮喊道:
“各位老大,各位好汉,我兄弟俩路过贵宝地,实在是有急事要赶,逼不得已抄个近路,身上有些盘缠,给各位老大买酒肉吃,我们都是穷苦出身,身上没甚值钱物件,还请各位老大高抬贵手,宽恕则个。”
他声音不算太大,但船上的水匪都听的一清二楚,说话的同时他把装着几锭银元的布包甩到对面船上。
这套话是郑潮从光头佬那里学来的,这些年他俩没少遇到眼下这样的情况。
船上为一人看不清面目,漆黑的面罩遮着脸,身形精壮,看起来是个练家子,值得一提的是在火光照射下赵观江能清楚看到他右眼上有一道不算太深但狰狞醒目的伤疤。
精壮男人身旁,一个魁梧汉子附过身来:
“疤眼儿,我们怎么办?他们盘缠已经给了,恐怕搜不出什么了,两个小孩,咱是做了还是放?”
他说话的同时将装着银元的布包递到疤眼儿手上,疤眼儿掂了掂布包,随手又扔到了身后船舱里。
他不紧不慢回道:
“大治,你家四小子今年也该断奶了吧,今天要是放这俩小子走,改日报了官,你觉得你能活多久?你那两个媳妇和四个小子没了你劫道儿赚来的银子,又能活多久?”
大治并不说话,沉默着点点头,抬起手轻轻前挥两下。
水匪的两艘小木船飞漂向对面的两个少年。
郑潮叹口气,他早知道光头佬的这套话没用,这些年来还没见过几次给了钱就愿意放行的水匪。
他倒是不怕对面动手,光头佬这些年没白教他武艺,以他的身手解决这帮水匪没什么难度。
只是这些天来大起大落实在太多,又撑了一天的船,他是真的身心俱疲,没什么心思跟对方斗了。
也没办法,来就来吧。
小船靠近木筏不远处,郑潮一个窜身跳将出去,手中短刀如同上了劲的弹簧,一刀刺出,直攮进一位水匪要害。
和那些江湖武夫的把式略有不同,郑潮习武这些年,几乎从不练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招招死手。
闪身背过一口呼啸而来的大刀,将短刀送进对方咽喉,他的攻击手段说不上漂亮,甚至很卑鄙,但两船的水匪仅仅在半柱香内就被杀的干净。
也怪不得水匪们轻敌,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少年竟有如此的魄力和杀力。
船上,疤眼儿摆了摆手示意点子很硬,让大治带着剩下的一伙人一起上,他自己则拿起一把弩来,瞄准对面正呼哧喘着粗气的少年。
这时夜已经很深了,但郑潮杀人几乎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甚至连河里的野鸭都没有惊动。
大治带着另外几艘船的水匪向前摇去,几个水性好的直接一猛子扎进水里,想打郑潮一个措手不及。
疤眼儿眯起了他那只狰狞的带着伤疤的眼睛,大治则跳了出去砍刀用力劈出。
这帮水匪均是寻常男人,没几个练家子,浑身都是破绽,对郑潮而言,杀死他们和杀鸡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警惕的是疤眼儿。
疤眼儿的弩箭几乎是和大治的砍刀一齐奔向郑潮的,一左一右,没给郑潮什么闪转的余地,郑潮只好用短刀格向大治的砍刀,想用右手手臂硬抗下那尖锐的弩箭。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