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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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

黄颜的最强武器断了，好在飞刀也被他打偏，飞入林中看不见了；张二旮的眼睛彻底灰暗了，他头一回讲十层十的真话，可惜没有人想听，嘴角溢血，他进入了回光返照，所以站的笔直。“我叫张二旮，请记住这个名字，你的，第一块垫脚石。”

黄颜被飞刀吓了一跳，但现只是自己吓自己，什么例无虚、开花弹头、影子藏刀、斩魄飞刀，这些通通没有，就是一把飞的很快，力量很大，材质不错的飞刀。

“以后我要是想写个话本，或开个相声专场，你肯定少不了。”

“谢谢——”张二旮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他早就妥协了，能在他人的传说中留下一笔，他就知足了。

黄颜可不会因为他说个谢谢就留手，捡起一块石头颠了颠，估计了下距离，抡圆了胳膊，狠狠的砸了出去。

嘭——

一个小坑，两米左右，驴子这次不用假死了，它真死了。

卢郦有些恶心，想吐，苗苗又开始掰指头算日子，“不应该呀，总共才一个月，不会这么早吧——”

“傻苗苗，你赶紧闭嘴吧，别白费功夫了，没影儿的事儿。”黄颜也有点恶心，力量用过了，导致现场直接成了一摊，别说去摸尸了，就是多看几眼，他都能感觉到胃酸。

“你们还没有习惯吗？”说来也是天赋，同样是吐啊吐啊，小丫头比他们更早的适应了，现在还能指着骨架，给他们上课。“左边的是人，右边的是驴，那个应该是腿，那个……”

“停停！我不需要知道是什么，我自己过去，你们转过去吧。”为了学费，黄颜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背过身有什么用，又不是看不到。”嘴上嘟嘟囊囊，但她还是听话的转了过去。

深深的吸了口气，黄颜放心的转过身，捏着鼻子走向土坑。虽然有些矫情，但他确实不想被人误会，他领着的不是暴力女，暴力狂，有他一个就够了。

拿着树枝左右翻找，一块金黄色的面巾显露出来，浸在血水中却没有染上一点污垢，一看就是特殊材质。挂在树枝上，黄颜端起来看，微微有些压手，风吹也不会晃动，用手捏了捏，还有一点金属质感。

“修罗刀？”默默看了一遍，黄颜随手就把它挂在树上散味。

这是一篇武技，可只是残篇，主谈意境和历史，具体修炼法缺失了。“回头摆个地摊，忽悠一个傻小子卖了吧，就这材质，怎么也能卖个2oo金币吧？”

坑里基本翻遍了，值钱的就这么一件，至于坑外他也扫视过，并没有什么亮眼的。“看来大家都挺穷的，只可惜了我那祖传，的驴，这下驴肉火烧也卖不成了，全便宜狼崽子了。”他不是真的可惜驴肉，只是感慨一下这一路的不顺。

一个月过去，大小战斗二十多场，头没有一点动静，斗气倒是翻了一番，制作冷饮的手段越来越好，但就是没有一丝要突破的感觉，至于战甲更是没有头绪，他也不多求，他只想有个拳套，省的他经常洗手。

现在，学校是必须去的，至少可以有个观摩参考的地方，省的疑神疑鬼。

至于钱，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不会被尿憋死，不行就研究一下校长的行程，想来学校也不差个轻功捡学的吧？

“姐夫，这是黄金做成的吗？好漂亮。”苗苗被面巾吸引，忍不住用手去摸，黄颜想提醒脏，但已经被拿了下来。

苗凤红刚才就有种特殊的感觉，现在靠近了，感觉更强烈了，等她亲手拿起，还不等她反应，意识已经来到了血海，一团粘稠的血浆跳了出来，是六只胳膊的阿修罗，他有着一颗狼头，眼睛已经僵硬，疯狂却没有消减。她想逃却动不了，只能看着修罗一跳一跳的靠近。此时，她只能想到亲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后悔自己的冲动，“姐姐，相公，救我！”

看着僵在原地，双眼无神的苗苗，黄颜顾不上说话，劈手夺过金色面巾，用力的掐她的人中，“喂——苗苗！醒醒！”

卢郦抓起妹妹的中指，捏的手指都白了，一同白的还有她的脸，她好像知道生了什么，隐约听到了妹妹的呼唤，这好像是心魔劫，但心魔劫不该这么快爆的，她们才修行了多长时间，怎么可能积攒出心魔。

“嘶~啊——”一声急促的喘息，苗苗活了，她看到了自己，一个变成狼头的自己，尖叫一声，瘫软在黄颜怀里，又晕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她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对我没有影响？”自言自语的问了问自己，黄颜没有找到答案，不过该怎么做他还是知道的。“芳儿，抱紧我，去小象城，那里一定有医生。”

不需要到小象城，苗苗醒了，打死不去城里，坚决不看医生，黄颜很急，他相信钱不是问题，这次，卢郦却站在了妹妹那边。“相公，这不是钱的问题，你眼中的苗苗和我，还正常吗？”

“你这是什么问题？当然是正常的。”黄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卢郦的话。“你们看到了不一样的？”

黄颜只是试探的猜测，结果，卢郦竟然点头了。“这，你们看到了什么？”

卢郦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黄颜的问题，而是摸着他的手，问出一个不相关的问题：“颜哥哥，你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了？”

“呃——”这个问题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从新世界醒来，他就没有见过镜子，自然是没有照过的，而且他隐约有种感觉，卢郦不是这个意思，“印象中，我没有照过，怎么？我其实很一般？”

卢郦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照镜子是一种判断心魔的方式，颜哥哥要试一试吗？”

“你的意思是，有病的是我？”黄颜气笑了，指着自己就差喊出来了：“我怎么可能有病，我天生百毒不侵的好吧？”

卢郦没有动摇。

“不是，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吧？”黄颜感觉无语极了，他修炼的可是玄门正宗，怎么可能有心魔？

卢郦没有说话。

“真没必要照镜子，我一个男人臭美干什么，走了，大城市一定有名医，肯定能治好苗苗，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妹妹。”

他的手被推开了，又被抓住了，苗苗蹲在地上抱着卢郦的腿，卢郦张开手像一只保护鸡仔的母鸡，认真的表情，和刚认识的那天一模一样，固执又纯粹，不看着眼睛说话，她不信。“颜哥哥，如果你没有照过镜子，你为什么会害怕呢？”

“害怕？”黄颜瞪大了眼睛，这个词是怎么论的？他可不能认，紧急关头还这么浪费时间，他真有些生气了。“我会害怕一面镜子吗？我只是没有遇到镜子，你却说我是害怕镜子？好了，别浪费时间，等苗苗病好了，你想怎么照，就怎么照。”

“刀面很亮，你有用它看过自己吗？”

一句话，一柄尖刀，黄颜刹那间被五雷轰顶。“刀面很亮？”他眼中的刀面是磨砂的，但擦刀的时候很光滑，如此怪异的现象，他一直没有注意到。

卢郦的手掌很绵，很软，言语很轻，却很暖。“颜哥哥，无论怎样，我们都会共同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