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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组那个张组长依然面无表情：“郝文强，李牵牛，自愿决斗，申请已经通过了。”
王金亮和楚红急急忙忙赶来，李牵牛向两人摆了摆手，示意放心。但王金亮还是凑到张组长身边说了点什么，张组长应付的点点头：“快打吧。”
郝文强用那高壮的身躯大刺刺的走过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咧开厚嘴唇：“你知道吗？从打你进了和平区，我就瞅你不顺眼。”
李牵牛也没急着摆出架势，也同样笑着：“那你知道吗？我不爱说谎——”
郝文强还在等待下文，李牵牛突然一步斜跨到他侧面，拧转身体一拳抡在他脸上。
李牵牛如今的力气已经过专业拳手，只是没学过格斗技术。他步子跨的太大，力也不充分，这一拳只是给郝文强打的昏头涨脑。
郝文强连连后退，李牵牛紧忙上前追击，却被郝文强连扒带拽不知怎么最后搂在怀里，迈过郝文强右脚的绊子，李牵牛一头撞中他的鼻子，郝文强再次松手后退。
李牵牛这次没有贸然追击，一般的壮汉绝对挡不住现在的自己，他也吃过结晶？至少动物肉是没少吃。
但他怂了。郝文强的眼神不再骄傲，而是带着犹豫。
欺软怕硬的废物，李牵牛下了定论。
郝文强好像要说点场面话，终止这场决斗，李牵牛哪会给他这个机会，窜上去就打，若是让他活下来，指不定又暗中使什么损招儿，这种仗势欺人的东西气度绝对不大。
郝文强继续瞎胡噜着，每次嘴里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李牵牛一拳堵回去，每次刚搂住就被李牵牛用头再撞那已经七扭八歪滋滋淌血的鼻子。
这小子倒也抗揍，硬是半天还没趴下。可李牵牛的体力更胜一筹，甚至打着打着已经冷静下来，拳脚的精准度也提升了不少，一指头戳进对手的眼睛，李牵牛还试了试自己能不能用出飞膝——只顶到胸口，但动作连贯性还是相当不错的。
郝文强被一个飞膝顶倒在地，李牵牛绕到他侧边不停甩开跨轴狠狠踢他的脑袋，两下就给他踢昏了过去。
这是一场轻松的打斗，李牵牛也不想用王刚那恶心的方式去咬断他的喉管，只是朝着颈椎不停的踢踩。
王金亮看看依然不动声色的三组张组长，对李牵牛喊道：“牵牛！差不多得了！”
已经在郝文强颈椎上踢了好几脚，其中一脚明显感觉到脚尖有东西位移了一小下，这人就算不死也得瘫痪，李牵牛当然会给王金亮这个面子。他最后啐了一口，对着生死不知的郝文强道：“我不爱说谎，我瞅你是真的犯恶心。”
张组长不急不缓的走到郝文强头顶，查探了一番，估计也没法判断这人还能不能活。他皱着眉扛起自己的外甥，只是公事公办的对李牵牛说道：“人不用你管了，过后要是死了我自己扛去烧，你只需要负责把地上的血埋了。”
地上没多少血，多数都是郝文强的鼻子流的，王刚已经提前准备好两把锹，他对李牵牛莫名的有信心。
王金亮抢过李牵牛那把干了起来，昭示着这是自己的好兄弟。埋上最后一锹土，老刘姗姗来迟，想是为了避免嫌疑。王金亮把锹墩在地上，不无得意的看了他一眼，老刘咬着牙便又走了，连别人和他打招呼都没理。这下可以确认，就是老刘在背后指使，这次本来是冲着王刚去的，反而又让上次受王刚仗义相助的李牵牛给截住了。
王金亮低声对二人道：“干的真漂亮！我今晚还得再去联络联络，等明天，明天咱哥仨儿一定好好喝一顿！”
王金亮急匆匆走了，王刚道：“不用等他，今晚咱就喝。”
两人去供应点换了半只鸡，二两土豆干，一斤半散酒，去小队厨房扔给厨子二两酒，捧着热乎乎的小鸡炖土豆干回了洗衣房。
一口白酒下肚，王刚直接道：“你吃过结晶？”
如果瞒着王刚，那和平区就没有任何人信得过了：“对，你看出来了？”
“我昨天就看出来了，但今晚，郝文强他姨夫、王金亮、那个楚队长，还有谁我没注意到，他们都看出来了。”
“你昨天咋看出来的？”李牵牛反而先问了这样的问题。
“我也吃过结晶，一小粒，身体素质没什么增长，但感知能力很强。”王刚也不瞒着，“但是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
“不想进战斗组？”
“对，虽然我身体没增幅，不会让我去打怪物，但有可能把我弄过去当探路的用。”
“你是说，我可能要被调进战斗组了？”李牵牛有些后悔，但他也没办法，郝文强要比一般人难对付的多，面对生命危机，他不敢太过隐藏实力。
“我推测是这样。”
“你有主意吧。”李牵牛邀着王刚碰了一口酒，他肯挑明，就是要帮忙的，李牵牛心里一阵暖和。
“俩主意，一个是找你那个楚队长帮忙，一个是学学孙瘸子。”
“孙瘸子？”孙瘸子好像以前也是战斗队的，瘸了之后没法跟组，便成了砍树的头领：“他装瘸？”
“本来是真瘸，在外头打猎让狼咬断了，医生组没治好，就这么瘸着。但他天天吃蚯蚓，别人看不出来，我看得出来，骨头早就已经长好了。”
躺在床上，李牵牛思绪有些杂乱。
如果郝文强死了，那将是他这辈子杀的第一个人，虽然已融入这末日的气氛，自打看到王刚杀掉老赵起心里就做好了准备，但他还是禁不住总是想起郝文强那肥厚的嘴唇和张扬的讨厌样子。
张组长会不会报复自己？他看起来对自己这个外甥并无感情，但如果真的毫无感情，那郝文强还能靠谁养出那一副强壮又抗揍的身板？
明天王金亮的投票会不会出意外？
楚红若是帮不上忙，自己真的要学孙瘸子，想办法自残吗？
李牵牛昏昏沉沉，睡着之前，他感到自己灵魂与肉体之间有些松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