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乔家的儿女（牛野）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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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诊几次，确认生命只剩下最后几个月，杨不亏留下维持半年的医疗费，找了个律师，写下遗嘱便搬入了医院。
医院的走廊里，温暖的阳光下，手里翻阅一本他曾无暇顾及的文学小说。
摇晃的躺椅，西沉的斜阳，还有那簌簌翻动的书页，编织了他人生最后的篇章。
在这最后的时光里，他拖着病体，蜷缩在半平米的躺椅上。睡下的那一刻，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温暖。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
“老婆，你辛苦了！”
“老牛，是儿子吗？像你还是像我？抱过来我看看。”
“像你，像你才好看嘛，护士在看着，一会就抱过来…，”
“取名字没有？”
“野，牛野，寓意心胸宽阔，不受约束……，”
“姆妈，爸过年又不回家吗？”
“他有任务呢，你爸给你寄了一条牛仔裤回来，说什么外国流行……，”
“爸，你回来了？”
“诶～，乖儿子，有没有想我啊，平时听话吧？”
“嘎嘎嘎～，痒～～，”
“看爸爸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变形金刚！谢谢爸爸！唔嗯～”
“牛野，听说你爸买了个电视回来？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就放在家里呢。”
“哇，你爸真厉害！我们可以看看吗？”
“那当然，进来吧，我给你们拿冰水，这是你妹妹吗？”
“这是我四妹，乔四美。四美，叫牛野哥哥！”
“牛野哥哥，这是什么？好凉啊～，好舒服！”
“冰箱啊，我爸托人寄回来的，有了这个，夏天也可以喝冰水…，”
“你真决定复员了？”
“嗯，老婆，这些年辛苦你了，手续已经办好了，这次回来就不出去了。”
“辛苦是不辛苦，就老是担惊受怕的，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刚好，你回来管管家里这小兔崽子，天天不着家，扛着个收音机到处瞎晃…，”
“给我站住，看看你这成绩，你想气死我吗？你是怎么考出这成绩来的？蒙也该蒙对两个啊！还敢跑？有本事不要回来，我扒了你的皮！”
“卫国，小野也老大不小了，天天窝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啊，你看要不想想办法，把他送到厂子里去，不需要他赚钱，做个学徒也行啊，天天这样不着调，我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慈母多败儿，他现在这样子，还不是你惯出来的！我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去打鬼子了！现在家里条件这么好，一点都不知道争气……，”
“卫国，卫国，不好了…，小野被抓了……，”
“怎么回事？他又干嘛了？”
“经查明，被告人牛野长期有业不就，将其家作为主要据点，纠集流氓分子多次举办流氓舞会，并经常出入其他流氓会场，勾引男女青年，教唆、诱多种形式的流氓犯罪，现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囝囝啊～～，我的囝囝～～～”
“淑芬，淑芬！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