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再见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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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立着走进了村子，李火旺见到了很多熟人，其中有他的干儿干女，也有乡兵。他扭着头四处找了找，没看到高智坚，也没看见春小满。

到了白家大院门前，李火旺停住了。两行热泪流向了他的头顶。

两个白灵淼并排坐在院子里，面前一个带着缺口的圆圈里，纸钱凭空地飞出来。黑太岁模样的李岁，伸出浑身的触手，在院子里追着馒头玩。

伸手抹去额头的泪水，两手把飘下来的道袍翻了回去，李火旺倒立着走进了院子。

两个白灵淼同时站起来，迎着他走过来。其中一个白灵淼疑惑地想问些什么，另一个白灵淼却抢先开口了：“喂，癫子，你怎么倒着走路啊？”

李火旺笑了笑，但是这个视角看着比较奇怪，好像在偷窥似的。“三清告诉我，鬼界和人界是合着的，只有月夕、清明等稀少的时间可以联通。人进鬼界会天地倒转，鬼到人界会无色无相。所以我只能倒着走路了。”

“天地倒转又不是你倒转，你一直倒着干啥？正过来会到人间吗？”

李火旺一愣，他忽然想到，关于人鬼轮回的一切都是三清直接给他知识，唯有进鬼界要倒过来是三清亲口说的，而且说的时候斗姥就在旁边，自己会不会被耍了？

想到这里，李火旺正面不转，整个人掉了个个儿，稳稳地落在地上。

踩在地上的一瞬间，李火旺出了苦笑：“我这个坐忘道又被人骗了！”

白灵淼和二神一人牵着李火旺的一只手，带着笑容看着李火旺。

李火旺左看右看，认出了面带娇羞、温温柔柔的是白灵淼，眉弯眼笑、直爽大方的是二神。

一时之间，三人有好多话想说，却又似乎什么话都不用说。

李火旺伸手把二人一起揽入怀中。感觉着怀里两具毫无起伏、冰冷刺骨的娇躯，看着一旁和馒头你追我赶的岁岁，李火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良久，白灵淼开口了：“李师兄，你不想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吗？”

李火旺犹豫了一下，说：“我想见见你的家人。我杀了他们，这是事实，以前我一直在逃避，现在的我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不会逃避这个事实了。”

“哎呀你这癫子，你怎么这时候说这个！”二神伸手使劲儿锤了锤李火旺的胸口，嗔怪道。

白灵淼轻轻摇了摇头，说：“他们走了，都走了。我下来见到了他们，和他们聊了很久，他们就再入轮回，去投胎了。”

李火旺听到这话，疑惑溢满心头，张了张口没说话。

“癫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不是说再也不逃避了吗，怎么不问啊。”二神依偎着李火旺，又锤了锤他的胸口。

李火旺听到这话，下定了决心，郑重地开口问道：“我在监天司查到了记录。白家过去是白莲教余孽，屠村、打生桩、劫道，无恶不作，死在白家村手上的人比祠堂下面埋的人多十倍都不止。他们和监天司、朝廷不共戴天，所以知道我的监天司身份之后就不顾一切地要杀了我。为什么这样罪业深重的人也能投胎转世。淼淼，你不是在瞒着我什么吧。你别骗我，也别骗你自己。”

白灵淼微微一笑，说：“我人都死了，还骗你干什么？李师兄，你听我从头慢慢跟你说。”

“哎呀，你们俩站着不累我还累呢。岁岁，你在外边跟馒头玩，别进屋里来！”二神冲着岁岁喊完，拉着李火旺和白灵淼进了屋，“走，进屋躺着说，有的是时间让你俩说情话！”

良久过后，躺在床上搂着二人的李火旺，平缓着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