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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楚玉往苹果上插牙签的手突然一顿，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所以白禾是谁？”
“一个恶毒的杀人犯，喜欢搞恶心小动作的神经病。”陈楚玉的表情在这一瞬变得有些扭曲，“以后你也可能会和她在某种情况下打照面，她就是个变态，总会留点线索给我们，每次都把我们这边的调查异者搞得神经紧张，心理辅导室都得去好几次。”
“啊？”
想起现在自己的职位，林爱文打了个寒颤。
“难怪工资高，有福利还没文凭要求，铁饭碗也不是很好捧啊……”
“嗯……不过在艾草老师了解更多异常相关知识前，应该不会被赶上去做任务……了。”陈楚玉拿起一块苹果，轻轻咬了一口，“另外，鉴于停尸柜系法医的做法太激进了，艾草老师以后的异常能力运用课程由暖秋姐和我承包了。”
“你？”林爱文诧异地看向这个应该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有些不可置信。
“我也是艾草老师的前辈啊。”陈楚玉笑得有点贱兮兮的，“嘿嘿，给自己喜欢的作者当前辈，这种事情我以前想都不敢想。”
就在这时，房间的铁门被敲响，紧接着，一个大概有一米六五，长相显得有些单纯可爱，化着淡妆，穿着米色衬衫和蓝色短裙女生走了进来。
“罗愿说想找你聊聊，字面意义上的闲聊。”她的声音和外表一样甜美，语气却很是恼火，“妈的，我们都审了一整天了，她身上可能是被下了什么禁制，连谭杰铭和陈静庭都没套出来，现在又来找你单独聊天，她以为自己是谁？还不让记笔录。”
“我明白了。”
陈楚玉了然地点了点头，低头思考了两秒后，神情变得严肃，又开口问道：“审讯室没有隐藏监听设备吧。”
“按照那神经异常能量的要求，原本布置好的隐藏监听设备又被原封不动地扔回去吃灰了。”温暖秋叹了口气，“真不明白为什么要配置这些东西，每一个被抓过来审讯的异者都能靠着或者异常能力或者主观直觉直接探查到，真他妈服了，上面什么时候给我们加强设备，手写笔录也会被重重筛查，真是麻烦。”
“确实。”说完这句话后，陈楚玉冲着林爱文抱歉地笑了笑，原本凝重地表情被替换成有些不自然的微笑，“抱歉了艾草老师，可能要耽搁一段时间。”
“没事。”
看着女孩僵硬的笑脸，和紧张到微微抖的手，林爱文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等到陈楚玉离开，温暖秋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林爱文，没说什么，转身离开，顺手关上了门。
审讯室。
铁门被缓缓打开，黑暗的，似乎弥漫着血腥味的环境里，只有一道微弱的灯光和外界的光亮，照亮了被特质手铐铐住，面无表情，身上脸上已经没有任何伤痕与血迹的，真正的罗愿的半边脸。
“你找我干什么？”眼神已经变得严肃的陈楚玉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几位同事，轻轻关上铁门，上锁后，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面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幽魂。
“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罗愿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什么问题？”
“其实不是我想问。”
穿着黄色校服的少女并没有直接提问，只是默默地玩着手指，在说完前面的那句话后，抬头看了一眼满脸不解的陈楚玉，补充道：“不对，我也很想问问。”
“所以是什么问题。”陈楚玉的表情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别给我打哑谜。”
“这个问题不在禁制之外，所以我可以直接问你。”
“渴望诞生的到底是谁？渴望死亡的又是谁？”
“什么？”
“知道吗？瓷器国今年的统计数据表明，有三亿人处于隐性饥饿状态，全球有二十亿人面临饥饿的困扰，七亿人现在可能就在饥饿。”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罗愿轻轻笑了笑，她的笑容很温和，搭配上那张复原的，清纯的脸，那笑容就像春日的暖风，干净阳光。
“所以，‘吃饱了撑的’这句话，在什么时候都可以用，对你用，对从前的我用，对我的那些‘好同学’也同样适用。”
说话时，她刻意咬重了“好同学”这三个字。
“德育楼的那些人真的一点都没有道德，明明都吃饱饭了，干嘛还要找这样恶劣的乐子。”
“我在你的学校里找到了你的另一半意识。”陈楚玉挑了挑眉，打断了罗愿的话，“虽然她也没说，但是我在你的教室里看到了点……可能和你隐私相关的东西。”
“你被同学霸凌了，对吧？”
“我还以为作为同龄人，你会比你的同事们更懂我。”
“抱歉，我在学校里的人缘还算不错，我的学校也不错。”陈楚玉垂下眼，右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咚咚咚”的声音有规律的响起，“无痛死去的感觉很棒吧？”
罗愿的笑容逐渐变得有些呆愣，随后变得嘲弄。
“那你身上为什么有这种……应该算是阴郁，低沉的情绪？”
陈楚玉沉默了。
看到她这样，罗愿用下巴点了点她，道：“死后，我对于人类情感的感知更强了，我没说错吧？”
“所以我还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二中的环境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