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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楼外,几阵哀寂的风在午后的澄明的空气里,促起尘土来。这眼下偌大的空地上,七零八落的行人和忽明忽暗的光线,全躲着太阳的目光。
倚靠在走廊上没精打采地四下张望。以那不远的旗台为界限,左边是橘红色的室内篮球场和林坛,另一边是寝室外的露天走廊、从底下穿过是球场。我像是个失落的漂泊青年,猛吸着不知从什么方向来的空气,竟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背后的屋里热闹至极,而身旁却是冷冷清清。我还是没离开,任凭午后的还算微弱的阳光洒满整个身躯。忽然,我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随后是沉重的关门的声音。
“你在这做什么。”
“吹吹风。”我回过头去,是张瑾妤。
“外面这么热,”她走了过来,“她们在放歌,你不进去听吗?”
“我在外面也听得到的。”
“嗯?”她歪着头,认真地像是在搜寻着什么。“是能听到哎,不过声音好小。”
“还好。”话罢,她转身回到教室,我也没来得及说话……就在我出神想事情的时候,她忽然跑出来。
“好了,现在声音够大了吧。”张瑾妤回到我身边。而教室里音乐的旋律也清清楚楚的回荡在耳边。
“还可以。”我道。
之后又沉默。
“张瑾妤,你喜欢听什么歌?”
“我吗?”
“嗯。”
“我不怎么听歌,平时都追剧去了,”她慢慢地说话的模样很可爱,“不过王俊凯和鹿晗的歌我都挺喜欢的。”
“这么巧,我也喜欢鹿晗唱的歌。”
“你最喜欢那呢?”她看向我。
“勋章,你听过吗?”
“听过,我也喜欢。”她喊了喊我的名字,“陈洵,那你还喜欢哪些歌手呢?”
“嗯,张惠妹算一个。”我思考着,“还有陈奕迅。”
“张什么?”
“张惠妹。”
“我没听过哎。”
“有时间你可以听听,她写的歌都很好听。”
“好吧。”
下午的课上,教室里特别闷热,大多数同学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而老师们也特别关心我们,在这个时候,通常上一半的课就便让我们自己看书做作业……
“陈洵,我好难受。”张瑾妤转过身来。
“怎么了?”
“好困,天气又那么热。”
“那你就趴下睡会呗。”
“冯老师在的啊。”
“没事,你睡吧,我帮你看着。”
她看向我,“好吧,冯老师走过来要记得提醒我噢。”
“嗯好,快休息吧。”
我从课桌里拿出一叠试卷轻轻地朝张瑾妤的后背扇去,望着她脖颈上透泌出的汗珠,和那浅浅的细碎的呼吸声与微微起伏的有规律的胸脯,像一幅静美的舞蹈素描。过去几分钟,张瑾妤完全睡着了,我就没继续扇下去,怕她着凉。正当我停下的时候,抬眼望去——好巧不巧地跟冯老师的目光撞到一起。我连忙抓起笔,假装解题……或许冯老师是知道的,但她却没有说什么。冯老师对我这个课代表特别好,我也特别敬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