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茶叶积压，波士顿倾茶；加尔各答鸦片专售 (第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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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印度公司董事会。
“威乐尔先生，沃伦上校，请坐。尝尝上好的红茶。”黑斯廷斯对两位来访者示意。
威乐尔是现任公司副董事长。他端起茶杯，叹了一口气：“现在看到茶叶，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黑斯廷斯先生，你知道吗？现在伦敦市场上的茶叶，库存过的我们计算未来一年的出售量，——这意味着我们的货物积压了，茶叶卖不动了！”
黑斯廷斯道：“我也正为此烦心。”
威乐尔气呼呼地站起来：“总督先生，您也太能沉得住气了！你知不知道，伦敦茶叶拍卖所里屯的库存，已经屯到整个1774年份的茶都装不进去了!
我们得赶紧找个门道，把这些东西换成钱——六十六万两白银啊，那是二百万英镑！”
沃伦上校道：“在北美的新殖民地，茶叶卖得不错，可是那里走私商太多了，几乎人人都靠着走私了家。”
威乐尔道：“我们董事会在上下两院使尽了手段，好不容易劝服国王陛下大慈悲，给我们退税——凡是卖到所有英属殖民地的东印度公司的茶叶，都退税，不用再加那两镑半的国税了，这起码能比其他的走私商价格便宜一半。
希望我们在北美能把这笔款子收回来，财年结束，明年二月还得还英格兰银行的贷款利息呢。”
沃伦上校看了看威乐尔的眼色，两个人似乎在商议着什么，沃伦上校会意，站起来，对黑斯廷斯道：“总督大人，我有一个建议。我们现了一种新的货物，可能比茶叶更赚钱，董事会商议后也觉得，这种商品前途很好，应当考虑纳入东印度公司的经营名单。”
黑斯廷斯道：“哦？说来听听。”
沃伦上校道：“鸦片。总督可有听过？就是鸦片酊里有效成分的植物精华浓缩。”
黑斯廷斯笑道：“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太好了，有了董事会的支持，我今年就让公司把整个孟加拉的鸦片专营全部拿下来。国王陛下那边，还请董事会在伦敦多多努力。”
威乐尔喜笑颜开：“放心，只要你起草好文件，我这就动身带回伦敦，让乔治三世陛下亲笔签名，授予我们东印度公司专营权。
如今我们的海军在亚洲洋面上和荷兰人开始了拉扯，皇家海军需要我们东印度公司的资金，国王不会不允许的。”
黑斯廷斯真是个级工作狂，他站起来，道：“威乐尔先生放心，我今年（1773）就在加尔各答办一个鸦片拍卖所。”
*
*加尔各答鸦片拍卖所*
年底，1774年的新年马上就要来了，加尔各答的大街上充满了圣诞的节日气氛。来自欧洲的人们模仿着他们故乡的习俗，在炎热的印度，将街道和花园装饰的披红挂绿——但是这里没有雪。
加尔各答拍卖所的白色柯林斯柱式和大理石山花都是崭新的，这座刚建好的建筑到处弥漫着崭新的锯木屑味道。
“这里新的就像刚从裁缝店里拿回来、包着绵纸的新西装！”本尼最近对于服装的研究越来越多了，随着他在东印度公司工龄的增长，他的年薪也越了三百两白银。
本尼和约翰受邀参加这里的揭幕仪式，两个人本来喜气洋洋的。
约翰突然感觉不对劲，在加尔各答和拍卖所两个词之间，还有一个词。
“鸦片”
“什么？这里是专门拍卖鸦片的？”
只见西装革履、带着假的拍卖官，在中心拍卖台的红色天鹅绒衬布上摆上一只盒子，打开。
里面是包装的非常精美的，经过烟草熬制和人工整形，并且用绵纸包裹好，呈圆柱状的一卷卷的“公班土”（印度最上好的鸦片）。
“我看过账本，从印度农民手里收购一箱这玩意儿的成本才238卢比，据说这东西在东南亚华人和大清周围的中国走私商那里，可以卖出十倍的价格。这也太夸张了，咱们等着瞧吧。”
随着拍卖师最后小红锤的落下，最后成交价是2438卢比（含税），东印度公司暴利净赚十倍！
“什么帮助孟加拉农民控制这种道德败坏物质的泛滥——这不就是垄断专售吗？”本尼道。
“可，可这是不对的，这是毒……”约翰想起来这个年代还没有毒品这个概念。
“不过我们终于有希望找到能和茶叶抗衡的商品了！看来亚当斯密先生还是正确的。——芮金娜小姐！”本尼突然脸红着站起来。
他们寒暄了一会儿，芮金娜小姐还是那么魅力四射，引得绅士们都侧目。她出现在拍卖会有点突兀。
芮金娜小姐穿着一身白色的裙装，打着阳伞，坐在约翰身边。
“我是来告别的，”她低声说，“我哥哥在马六甲被荷兰人的炮打死了（她说这话一点都不难受，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局），我要跟着康华利斯将军，启程去北美了。
——波士顿那里闹起来了，快了。”
她认真地对他说：“这也意味着你的第一次回程窗口即将关闭，你明白吗？”
约翰注视着她，问：“我应该明白什么？”
芮金娜小姐道：“回程窗口展开的方式，是‘相遇’，我离开以后，我们的世界线不会再相交。
因为我是第一个替你设置救援点的管理员，所以我一切都做得很明白，包括主动和你产生联系，主动和你对话。
以后，可能会变得很难，你要努力地逆着人流，寻找到救援点。”
约翰道：“那怎么回去呢？”
芮金娜道：“从以后的被观测者看来，你们只是一起在庸常的生活中死去了。”
“是死亡吗？”
“亲爱的，近似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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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印度公司加尔各答的办公室，乱成了一锅粥。
“生什么了？”
“新殖民地，北美，东岸，出了大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