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珠女血泪 (第1/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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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王、统一的统、治理山河的治”王统治急忙重复一遍自已的名字。

吓我一跳刚想起重生者、就來个叫“同志”的人。

“王伯伯是海南疍民领、珍珠大王、两年前率领全岛5o万疍民集体加入海南魚帮分堂、是副帮主、现分管糖果厂码头收货出货。王伯还是万历年间的秀才。”高甜甜笑着介绍。

尚海不由肃然起敬、因为海军中有大量疍民青年水兵、没有疍民和漁民子弟、就没有南海海军了。他们水性好、忠诚、服从、肯干、习惯于舰上长期生活、是海军最好的兵源。

王统治腼腆微笑、象个没见过世面、面对考官的学生。

“统治、能说明一下糖果厂的目前状况吗？”尚海很客气地询问。

唐老和唐钢都很注意地听着。

老漁民般的王统治、面色沉稳、不慌不忙、缓缓说道：“我们糖果厂员工现有15ooo余人、分为三班轮换、日夜开工、按品种分列为十五个车间、每月生产糖果8oooooo公斤、全部由广州总商会总经销、月结回收货款8oo万银元、甘蔗、芝麻、莲蓉、桂花、牛乳、糖纸、包装袋等採购、工厂人工伙食什费开支等等、合计每月为95万银元、每月纯利上缴为71147oo银元左右。现自有蔗田65万亩、合约蔗田11o万亩、零星收购3o万亩、基本保持产需平衡。

本月起、每月另产出蔗酒5万箱（每箱12坛）、将增加每月5o万银元纯收入、因为是用废蔗渣生产的酒、基本上没有什么成本。仅需支出包装瓶箱费用、为每月5万银元。

第一个月时略微不太顺利、常有地方出错、二月份平平淡淡的、三月以后各方调顺、工人干得轻松、产量也节节攀升、四月五月都产了、质检部一直严要求、质量控制很好、现在全厂的人每天吃饭前都背诵大帅的要求：“百年大计、质量第一！”“安全生产、平安回家”“浪费可耻、节约光荣”（听到这里、唐钢心中一动）

按照大帅的安排、每月初一放假两天、全厂停工休息两天、检测设备、打扫卫生、整洁环境。

至今、全厂没有生任何安全事故、所以每个月员工都领到了两个银元的安全奖金。”

尚海微微颌、甚感满意：“很好、谢谢大家的努力！”

突然、王统治上前一步跪下、口呼：“请大师救救蛋民珠女！”

尚海急忙挽扶王统治：“起來说话、生什么事情？”

王统治立起身悲愤激昂地讲述：

“现在又有大量太监锦衣卫和士兵、已在路途、准备涌入海口文昌准备大幅采珠。

熊文灿总督一再上奏、请禁在广东海南采珠。

过往、一遇采珠、地方便是全省总动员。广东布政使司辖下的各个州府都参与其中，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用船六百只，用夫一万人，用银一万九千两，用时估计也过了三个月。如此耗时耗力，只为得到二万八千两珍珠，这还是比较理想的状态。

崇祯五年海南地方上于八月正式开采。此时正好赶上风汛期，值潮水泛涨，风汛不便。到十二月中旬，经统计，此次因采珠，船夫已病故五百余名，珠女溺死二百八十余名，风浪打坏船大小七十六只，又飘流无人船三十只。情景甚为惨烈。

实际上，崇祯皇帝下旨采珠时，熊老已两次上奏疏反对了。

熊老在奏疏写道：臣闻祖宗时，率数十年而一采，未有隔两年一采如今日者也。盖珠之为物也，一采之后数年始生，又数年始长，又数年始老，故禁私采数采，所以生餋之也。自崇祯元年采后，珠已成老，故得之颇多。年年又采，珠亦半老，故得之稍多。至崇祯五年又采，珠尚嫩小，故得之甚少。今去前采仅二年，珠尚未生，恐少亦不可得矣。五年之役，病死溺死者已达千余人，而得珠仅八千八十余两，说者谓以人命易珠。今兹之役，恐虽易以人命，珠亦不可得矣。

崇祯对这篇奏疏的回复，不过是冷冷的一句：如前旨采办进用，无得迟误。

崇祯五年采珠时，已经造成八百余人的病死溺亡，得珠八千八十余两，然而仅仅过了两年，崇祯便无视自然生长规律，更无视珠民疾苦，再次下令采珠，造成了更大的伤亡。熊老两道奏疏的恳切言论，以及三个月间六百条人命的丧失，仍然没有挽回皇帝的心。这次采珠持续到了崇祯七年初，最终得珠仅五千七百余两，且由于生长时间不够，珍珠都碎小不堪。

经过多次采珠，招致了重大伤亡损失，“以人命易珠”后成为了合浦和海南珠池在明代历史上采珠最密集的一段时期。

如此频繁的采珠，不仅是对自然资源的破坏，更是对民生的极大伤害。每遇采珠征船，富户可以行贿得免，贫苦人家只能任由征用，然而穷人家的船又多是破败腐朽，用这样的船只出海操作，增大了采珠风险。征召的采珠人也多是一些无赖地痞，这些人聚集在一块儿，又时常干些打劫商船，甚至奸淫妇女的恶性事件。每逢采珠，当地人民便痛苦不堪。

皇帝不顾国计民生的频繁采珠，其目地实质上是泄对南海水师不满、对大帅不满、对魚帮不满、采珠招致海南疍民特别是珠女大量死亡、魚帮今年已正式介入采珠事件、准备正面对抗、魚帮想请大帅明示、我们应该如何做？”

“此事我略有听闻、想不到皇帝如此心眼狹小、锱铢必较、以前生的事我可以不追究、此次、凡进入海南的太监、锦衣卫、官军、全部抓捕、不得放走一人、全部送予石碌铁矿开矿、终生劳改、有赦不赦、监禁终生、为以前珠女尝命吧、所得财产船只补偿给珠女家人吧！尚海刚正的脸上抿抿嘴唇对文莉说：“文莉、以我名义、立即电报通知金刀卫、海南分舰队、鱼帮、凡代表大明王朝到广东等八省之地、开矿、征地、敛财、征税、收捐、巧立名目者、无论官职大小、职位高低、一律抓捕送石碌铁矿做苦役监禁终生、劳动改造。”

唐老有些担忧、嚅嚅而言：“这下相当与朝廷撕破脸、会不会把双方关系弄得更加僵硬？”

“我希望皇帝不要老是干些天怒人怨的事情、在我尚海心中、天下的劳苦大众总是放在最重要的地方、老百姓是尚海心中的天、万事好商量、唯有捅破天一事没得商量！”

王厂长双目含泪、悲叹一声、感激万分：“大帅、我代疍家儿女谢大帅、只有你和鱼帮将我们疍家儿女当人看待！”

“那你就要多多关心他们、多想办法让他们都过上好日子、多为我南海海军输送人材”。

“疍家儿女命运坎坷、在岸上没有一寸土地、常年风雨中漂流在海洋上、一艘几尺宽的渔船就是几口人的家、可疍家珠女更凄凉、很多女孩子都活不过2o岁、十來岁就下海采珠、15～16岁已经浮尸海中了！”

听了老王这番话、尚海面色肃穆、悲哀、心中疼痛、他紧握老王的双手：“快快採取措施、挽救珠女的生命、糖厂要扩招几千人、只限珠女、13岁以上的女孩、尽快给我送去大屿山、培训后加入海军、还有、今后要严禁下海採珠、任何人不得违反、这是铁令！鱼帮沿海岸线划出一些土地设立昼家人的村落、让昼家人也可以上岸躺避风浪、种蔬菜、养鸡鸭卖给鱼帮为生、不用只在海洋讨生治一条路、此事你要亲自办好、每时每刻的进展、都要及时告诉我”

昼民苦、命不值钱、谨为了一点装饰在朝服上的珍珠、就要致这么多无辜的花季少女死亡、何其残忍！眼见糖果厂生产成功、而产生的喜悦、被昼女的惨剧、压得心中沉甸甸的、众人都是心情不佳走进饭堂、还没开始吃、高甜甜甩着大辨子跳跃着挽臂、带着一个愧悟大汉走进來。

汉子有近五十岁了、身高体壮雄伟象一座铁塔、满脸的虬髯胡子、肌肉凸结、皮肤黝黑、步伐骄健、声若铜钟、是常年在海洋风吹雨打锤炼的一条好汉、他就是海南帮主高汉成、海南漁民天然的领袖。

看外表无比粗豪、实则文武双全、心细如、甚有谋略。

“大帅海谅、汉成來迟、船到码头得知大帅到了、汉成便匆匆赶到！”

“海南人杰高汉成当面、我尚海不胜荣幸、这是佛山唐老、这是钢铁雄城和南海糖果总管家、唐老长孙、秀才唐钢。”

汉成虽粗豪、然文风犹在、双方举揖、－一见礼之下方坐下叙话。

尚海了解到鱼帮军队以千人为一卫、已经占据江西全省、目前已进入全军大练兵大比武阶段、由于军纪严明、不伤而姓分毫、已和当地民众融合为一体、已在江西省站稳脚跟。临走时、还见到了大量的金刀卫正在各县建立了百户所。

尚海把刚才对王统治讲的话又对高汉成强调了一遍、必须尽快把昼家儿女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同时、高度赞扬了海南鱼帮的成就。

醉了、王统治第一个酩酊大醉、他端着酒杯、仰天长啸：“上天哪、为何不能让大帅早几年降临海南哪、我疍家儿女少死多人人命！”

然后倒在桌底下撕心裂肺的大哭！

尚海似乎看见了几万的花季疍女在海底咽下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