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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猛！’卫晋南暗竖大拇指，心道有戏，这船长少说几个月没碰过女人，肯定才出海回来，货舱里应该有大货。
“别逼逼，快点去，我他娘右眼一直跳，八成没好事。”船老大也跟着起来了，卫晋南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
“是张罚单，落款崇启渔政，这个点传真，八成想捞油水。”
女人皙白脚丫从卫晋南眼前闪过，能看出来她的主人很年轻，红色趾甲油分外惹眼。
“你挺门清啊。”里间抽烟的船老大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就没再接她话茬，滴滴嘟嘟几声按键音后，卫星电话中传来一声熟络：“墨鱼仔，有事？”
“没啥大事，宋局，本打算上岸联系您呢，突然进来张罚单，您帮我看看是不是底下人搞错了。今年5月2o号的案子，就蟹三娘出事那天，案值5o6万那个。”
‘坏菜！’卫晋南没想到上来就碰见个有内部关系的硬茬，暗骂闻达办事不靠谱，怎么随便搞张罚单就出来了呢？
忙编辑私信问：你什么情况，自己伪造一份新日期罚单不行吗，非扒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
不过想想也是，崇启码头就这么点大，哪个船老大不认识几个盖章的？自己不过点背，恰好踩到一把手的利益链而已。
不过墨鱼仔认识蟹三娘，这就挺巧的，家里那头快吃完的抹香鲸，就是拜那老娘们所赐。
话说她还敢出海呢？上次变身没把她吓傻？
“这个事...”
卫星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可能是传真预送时间搞错了，我明明设定的是周一。不过既然收到了，就缴了吧，其它事等上岸再说...”
嘶...呼...
墨鱼仔猛抽一口烟：“您知道的，我在意的不是罚款，那点旧账要是被扒完，我得蹲一辈子苦窑。我过不好，谁也跑不掉。所以，您得帮我。”
“威胁我？”宋局怒不可遏：“还要我怎么帮？案值帮你调低了多少倍，罚款让你少交了多少？前前后后不都是我在操办？你有什么资格翻脸？”
少时沉默，宋局语气稍稍缓和：“旧账是上边要翻，我也很为难，谁让你禁渔期间顶风作案？就不能像刀鱼佬、蟹三娘一样，老实一阵吗？”
这才对嘛！听到这儿，卫晋南暗暗点头，一次聚沙成塔，一次凝水成冰，再强的心理素质也要吓破胆。
这样也好，省得回头再找他们麻烦了。
“老实？”墨鱼仔嗤之以鼻：“学他们做锁头乌龟吗？亏他们自诩捕鲸人，翻了两次船就被吓破了胆，说什么海神报复，我墨鱼仔怕这些？风浪越大鱼越贵！”
“哈，你牛逼，你高启强转世行了吧。”宋局差点没被气笑。
轻咳两声继续道：“我都懒得点破你，前后猎鲸十六头，够你吃几颗花生米了，你心里没点逼数？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靠岸几天了，拆了gps我不能卫星定位吗？十天了，兄弟！什么买家找不到？实在不行匀给我，我帮你找买家。再不行就放生，给自己积点阴德。别怪我没提醒你，那玩意可邪乎，你把握不住。”
宋局似乎对墨鱼仔的行踪了如指掌，但这种监视行为不该是保护伞所为，他像是把上贡这门技术活当成生意来做了。
墨鱼仔也不知什么脑回路，下意识看了眼身边女人。
后者翻了个白眼：“大家都是卖海鲜的，老娘没必要给他们做眼线。操劳一年，不比你一个罚单少赚。”
“哈哈哈，很形象。”墨鱼仔有被戳中笑点，指肚捻灭烟头：“老宋，别端着了，上次加这次，多少钱能摆平，你说个数。”
“五百万，外加这次渔获利润的一半，那头幼鲸也归我。”电话里，宋局的条件开的很痛快，显然早有盘算。
“啧啧啧，”墨鱼仔连连咂舌：“几个月不见，老宋你都进化出鲸鱼胃了。明告诉你，钱我有的是，幼鲸免谈！”
通话被直接挂断，墨鱼仔一把拽过女人：“我现在火气很大。”
“得加钱。”
…
内间炮火连天，卫晋南好生煎熬。
他想去货舱看看两人口中的幼鲸是个什么品种，闻达的私信却进来了：“伪造新罚单？不至于，南哥。你都不知道我在宋嘉良电脑里现了什么，整整三十条货轮的历史罚单，每一条都有几宗旧账要翻，尤以崇渔oo9最甚。这位尸位素餐的局长打的好算盘，他想把墨鱼仔送进去，出不来那种，甚至跟韩城监狱交接了移送时间。”
“跟我有什么关系？”卫晋南不明所以。
“靠，智商是个好东西，但你没有。听我的，南哥，报警。”闻达打字很快。
“？”卫晋南骂人的心都有了：“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我特么在劫鲸啊！黑吃黑，你懂不懂？”
“你信我，南哥，报警。那头幼鲸绝非地星品种，它离水能浮空，十分诡异。”
闻达来的信息，字里行间透着笃定。
怎么又扯到幼鲸了？卫晋南刚要问，就收到了一段影像。
卫星视角下的崇渔oo9，甲板角落里摆放着几个拼接地笼，其内，一头米长幼鲸疯狂撞击着笼壁，出婴儿啼哭一般的凄惨呜呜声。
它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回归近在咫尺的大海，但它太过孱弱，难以撞弯囚禁它的钢筋铁笼，空留密密麻麻的伤痕在腹背，看着都让人心疼...
这不是鲸！卫晋南一眼便确定，至少不是他吃过的鲸鱼品种。
隔着屏幕，他竟产生了一种想要豢养它的冲动？
这就很奇怪，莫非因为它长得可爱？
不，是因为它离水能活，还能滞空，这完全颠覆了过往认知。
可闻达为什么要让自己报警？他怎么那么确定这怪异幼鲸不是地星品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