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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掩埋好胡老栓兄弟的尸体后,就离开了那条狭隘阴暗的山缝,至于山匪的尸体留下来让山间野兽啃食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胡老栓找了两个长粗树枝当做扁担把多出来的几个铁箱挑了起来,两人挑着担子出了山谷,看着外面的密林、蓝天、高山,心中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从误入山谷到脱困走出的短短一个多时辰里生的生离死别、激烈战斗都是普通人难以遇到的。

秦毅看着远处的山峰心思有些失神,秦毅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他和胡老栓被管德清当做炮灰放弃,在危难时刻被毫不犹豫得放弃,现在他两脱困了,难道还要再回去做牺牲品?机会是要把握,但是命都没了还要什么机会。

秦毅看了下身旁的胡老栓,短短的时间内胡老栓肉眼可见得苍老了许多,白头好像也多了,原来阴冷狠辣的脸庞也变得柔和了,他这么多兄弟去世带给他的不仅仅有悲伤,也许更多的是肩负的担子轻了吧。

“胡大哥,咱们去哪?”秦毅的内心十分矛盾,不知道如何选择。

胡老栓指了指远处的子午镇方向说道:“去找管大掌柜。”

秦毅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他都把咱们抛弃了,还要去找他?”

“因为你没有选择,因为你是个穷苦力,因为你什么也没有,因为到哪都是这样的,这些够吗?”胡老栓静静地看着秦毅说道。

秦毅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安静地跟随胡老栓的脚步前往子午镇。

两人一路翻山越岭前往子午镇,肩上的担子又增添了不少麻烦,但是一路上还算安全,那帮山匪没有再出现。

两人刚翻越最后一道山头,就听到镇子的方向传来一阵阵哭喊声,两人急忙趴在一块大石头后观察情况,只见镇子的街道上跑满了人,一群拿着刀的山匪在到处杀人,还有些人往对面的河道跑去,细细打量原来是一些逃跑的弓兵,应该是去找卫军寻求帮助,可惜没跑几步就被赶来的山匪给砍死了。

秦毅看着那群山匪又在滥杀无辜,连小孩都不放过,心中气愤,把担子往地上一扔,拿着刀就要下山砍山匪去,胡老栓急忙拉住秦毅,连忙劝道:“不要着急,再看看,山匪太多了,他们不能待太多时间,抢完东西就会走的。”

秦毅气得两眼圆睁,骂道:“那帮丧尽天良的东西又在杀人,还杀小孩老人,我不能忍。”

胡老栓拉着秦毅的衣袖不松手,让秦毅不要冲动,两人拉扯时,忽然镇子边缘处的一处民房着火了,浓烟滚滚,胡老栓放开秦毅衣袖,指着着火的民房说道:“你看那是不是管德清?还有迟一航正给那兄弟两人打架呢,姓董的家伙呢?”

秦毅扶着石头仔细观察,果真是他们,管德清正在点燃民房,迟护院正在与肖家两兄弟打斗,从远处看两个雪白的光团不时地碰撞在一起,不断地迸出火星,偶尔还会有一道亮光刺向迟护院,使得迟护院节节后退,迟护院一人对战两人有些吃力,败亡是迟早的事情。

秦毅拉了下胡老栓说道:“胡大哥,我们要去给迟护院帮忙,他一个人打不过。”

胡老栓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打斗情况,听到秦毅的话后,迟疑地说道:“管德清聪明得很,他点燃民房是为了把卫军引过来,卫军估计离得不远,要不我们再等等?”

“你在这等吧,我把铁箱都放在这,你照看着,我下去帮忙。”秦毅把担子插在石头缝里,让铁箱挂在担子上,拿起长刀,猫着腰下山去了。

“秦兄弟,从长计议啊。”胡老栓往前追了几步,但看到山下杀红了眼的山匪,胡老栓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看着秦毅越走越远。

秦毅猫着腰顺着山坡偷偷地往管德清所在的民房摸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刀剑碰击的声音越明显,还有利器穿破空气出的嗖嗖声音,听声音能听出肖家兄弟攻击的度加快了。

秦毅偷偷地溜到冒着浓烟民房旁边的房子后面,借着浓烟的掩护,秦毅看到管德清背着铁箱正在点燃其他的房子,在他不远处,董护院半坐在地上,手捂着胳膊,地上还流了一滩血,在不远处,迟护院正与肖家两兄弟打得不可开交,肖人皮舞得长刀快如闪电,刀刀不离迟护院要害,肖心尖像是肖人皮的影子在肖人皮身后飘荡,看准机会就刺向迟护院,铁刺又快又狠,次次都能把迟护院逼退几步。

有可能是久战力歇也有可能是为了给肖家兄弟卖个破绽,忽然间,迟护院往后打了个踉跄,肖家兄弟自然没有放过机会,攻击猛然加,长刀横切拦腰砍去,肖心尖的铁刺诡异地出现在长刀下刺向迟护院的心口。

秦毅在远处看到迟护院形势危急,有可能被肖家兄弟伤害,情急之下,秦毅捡起一块石头照着肖家兄弟的方向使劲扔过去。

正在专注杀敌的肖家兄弟眼看就要把迟护院斩杀,忽然,一块石头带着风声极砸向肖心尖,但是肖家兄弟两人招式已成,很难回招防护,眼睁睁地看着石头砸中肖心尖,肖心尖硬抗了一记势大力沉的石头,铁刺也被带偏,接着哇地吐了一口鲜血。

迟护院也被这记快飞来的石头吓了一跳,当看到肖心尖被攻击吐血,心中大喜,他本意是给肖家兄弟卖个破绽,为了把肖心尖从肖人皮身后引出击杀,但是兄弟两人配合无间,始终无法找到破绽,现在正是逐个击破的时机。迟护院使出一招游鱼身,绕过肖人皮,剑出七星,招招点向肖心尖的要害。

肖人皮大骇,他兄弟肖心尖铁刺无双,可这是一种舍身功夫,只攻不守,几乎没有其他功夫防身,肖人皮使出浑身内劲,刀气纵横,长刀从四面八方笼罩住迟护院。

迟护院招式未变,尾变化,长剑变化出的七星却转向点向肖人皮,双脚连弹踹向肖心尖,迟护院早就看出肖心尖武功的薄弱点,故意把后背留给肖人皮,当肖人皮攻击时,就来个声东击西,目的就是把肖心尖打残。

最后迟护院与肖人皮招式抵消,肖心尖却结结实实得挨了两脚,肖心尖如同滚地葫芦一般滚向远处,直接倒地不起。

肖人皮撇下迟护院急忙跑向肖心尖的方向,扶起来看到肖心尖口鼻冒血、面若金纸,双眼紧闭,进气少出气多,眼看不行了,肖人皮着急晃动着肖心尖,嘴里不断地喊着二弟你醒醒。

迟护院站在远处看着肖人皮去救肖心尖没有再次进攻,转头望向远处的秦毅,并向秦毅摆手表示感谢,片刻后,迟护院走向肖人皮,边走边说道:“你肖家三兄弟作恶多端,早就应该伏法,但今日我等有急事,不愿与你再做纠缠,我放过你,你给我让开路,就此别过,怎样?”

“不行!大王要的东西必须留下,现在你也要留下,我要剥了你的皮祭奠我二弟。”肖人皮说完就出一声声长啸,不一会功夫,肖西瓜就从远处跑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山匪。

肖人皮看到肖西瓜跑来,指着远处的秦毅大声说道:“老三,去把那个家伙的脑袋砸碎,给二弟报仇,李葫芦,把黑眼六兄弟喊过来,给我布阵,我要杀了他们,这个镇子上的人一个不留,全杀了。”

肖人皮说完又和迟护院打斗起来,肖西瓜跑向在远处民房躲藏的秦毅。

秦毅躲在墙角里,惊恐地看着从远处奔来的肖西瓜,肖西瓜体格极壮,不只长得高,还长得宽,奔跑起来极具力量感,就像一只犀牛奔跑,活生生地演绎出什么叫横冲直撞,但是肖西瓜却是在笑着跑,笑容里不掺杂任何感情,像个婴儿一样纯净,如果抛开肖西瓜一身的鲜血和身上挂着的碎肉,秦毅还以为是邻居家的大胖小子出门玩呢。

秦毅转身就跑,仗着灵巧的身手在众多民房之间辗转腾挪,由于障碍物太多,肖西瓜始终追赶不上,但是肖西瓜一点不着急,依旧乐呵呵地追赶秦毅,秦毅也不着急,管德清在子午镇放火造成的浓烟早晚会把卫军引过来,而且迟护院少了一个对手,生命已经无忧。

迟护院看到秦毅能应对肖西瓜后便把精力放到肖人皮身上,原来肖家两兄弟仗着默契的配合,迟护院只能勉强抵挡,现在只有肖人皮一人,便能全力应付,尽快战决,赶紧离开此地。

就在迟护院痛下杀手时,刚才的山匪李葫芦惊慌地跑来,边跑边喊道:“大当家的,不好了,卫军来了。”

“那帮酒囊饭袋就把你吓成那样,把他们都砍死。”肖人皮愈气急败坏,招式都有些凌乱。

李葫芦站在远处不敢靠近,用刀撑着身体,弯着腰说道:“大当家的,这次卫军和以前的不一样,打架不要命,武器也非常好,赶紧走吧,他们马上杀过来了。”

李葫芦刚说完,在他身后的街道上呼啦啦跑来一群山匪,那群山匪惊慌失措地看向身后,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追杀他们,一群山匪簇拥着李葫芦一起往肖人皮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老大,来了个狠的,杀了好几个兄弟了。”

迟护院见势便跳开远离肖人皮,肖人皮也停下打斗持刀而立,在一群山匪的围绕下望向街道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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