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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栈道之乡,北上关中,南下川蜀的枢纽之地,在古代全靠栈道维系交通,千百年来,汉中栈道展出多种栈道技术,有立柱式竖梁、斜柱式、无柱式,古代人民群众利用这些技术在沟壑间、悬崖边硬生生开凿出栈道。

创造栈道的技术再高,山间的风景再迷人,走多了也觉得厌倦,秦毅一路上翻过了险峻的关隘,见识了汹涌的褒水,又看到了更多的各种各样的人,一样的山川不一样的人,这里正在生的一切好像秦毅穿越来的世界的重演,只不过在这个时代表演的是另一批人。

如果只是重演,人生未免有些乏味,每一步的落点还是在固有的窠臼,看得见的人生太让人绝望,秦毅的人生路在没有来这个世界之前也是单调苍白的,来到这个世界后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惊喜等待自己。

“歇”一声底气十足的吆喝在商队中响起,伙计们赶忙卸下货物然后跑到阴凉地或坐或躺,一声声舒坦的呻吟在商队中响起。那些伙计有可能猜到秦毅三人是来做什么的,有意无意得疏远三人,秦毅三人只好随便找个地方坐下,随便拿些干粮吃了起来,吃完后便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下,这几日赶路可把秦毅熬得够呛,躺下不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犯困打盹了。

半睡半醒间,秦毅听见不知谁大喊了句:“快看!那是什么。”秦毅也被绣娘摇醒:“秦大哥,快看天上,那是什么啊?”

秦毅迷糊地睁开眼抬头看向天空,就见一道白光从人们头顶划过,光大如斗,光亮柔和,在光团里面隐约能看到模糊的人形,在白光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白线,它飞过的地方都弥漫着淡淡的白雾,过一会破空声从后呼啸而来,声震四野。不一会那白光便消失在远方山头。路上的行人震惊得张着嘴巴看着白光消失的地方,路上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片刻后人们缓过神,人群中爆大片混乱,有的人大声地喊着那里面有人,那是神仙,有的人直接跪在地上朝着光团消失的地方磕头,有的人呆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正当人群混乱时,不远处跑过来一队人马,人人都挎着刀。有个身材魁梧一脸横肉的人走到商队人们跟前,随便抓了一个人问道:“那团光飞向何方?”

那人被吓着了颤颤巍巍地指向光团消失的地方,那人也没再问什么,带着人往远方追去。

那队人走后,管事的高胖中年男人缓过神来了,大声地催促着伙计们赶快收拾货物离开这里。秦毅也清醒过来,四处寻找李志和绣娘,找了一阵才在一堆高大货物后面看到了父女两人,秦毅疑惑地问道:“你俩躲在这里干嘛呢?”

李志紧张地望着那队人消失的方向说道:“没事,赶快收拾东西,咱们走。”

绣娘也推着秦毅去收拾行李,似乎害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似的,秦毅便悄悄地问绣娘:“刚才跑过去的那些人是什么人啊?”

绣娘看着秦毅犹豫下说道:“那是巡检司的人。”,绣娘说完就紧张地看向四周,好像那些人会凭空出现一样。

巡检司这个词秦毅有些印象,秦毅上大学的时候在一本历史书上看到过,明代的巡检司相当于现代的公安局,只不过明代的巡检司大多在州县关隘要冲之地,设巡检、副巡检,执掌盘诘往来奸细、贩卖私盐犯人、逃军、逃囚,以及无文引、面生可疑之人。巡检司制度与里甲制、里老人制度紧密关联,是明朝控制基层社会体系中的重要一环。

在前往汉中的路上,秦毅就现李志父女两人经常躲避驿站、巡检司一些官方地方,有意无意地远离官方人员,这父女两人应该有什么事情瞒着秦毅,而且去紫柏山找张仕林也不仅仅是叙旧、提前通气,估计也是要借助张家的力量前往汉中,避免途中出现什么意外,这李老汉真是深谋远虑啊。

秦毅对此也是无可奈何,自己都是一个无根浮萍,哪有资格去怀疑别人,再说自己和父女两人属于一根线上的蚂蚱,他们出事自己也跑不了,秦毅只好跟着绣娘收拾行李,随着商队再次出。

一路上,商队里的伙计都在探讨着刚才生的神迹,那是他们平常没有见过的,更是他们贫苦生活中希望存在的,他们希望现实生活中存在这种神迹,希望神迹的光芒能够照耀到他们身上,让苦难的生活有一丝希望,这种幼稚且很难生在他们身上的想法是从何而来的,作为一个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秦毅没有往深处思考这些人可悲想法的深层原因,他现在有个疑惑:这个世界是明代吗?明代是这样的吗?有妖怪有飞天的人,但是除了这些神异现象又像极了历史书上描写的明代,又神异又真实的世界展现在面前,秦毅后悔当初学习不努力了,来到这个世界后脑子都不够用了。

商队忽然加行进打断了秦毅的思考,秦毅费力地拉扯行李不让行李散架,还要不时地照顾李志和绣娘,秦毅不明白为什么商队会加,难道被刚才的事情给吓住了?

此后商队一直快前进,中途只是短暂休息,剩下的时间就是闷头赶路,直到商队赶到一处险峻关隘前,管事的高胖中年男人才让商队放慢度,慢慢地往关隘进。此处关隘十分险峻,石阶盘山而走,不知这山盘了几道弯,盘山路上有着不少的石刻、石碑,这处关隘也是有军队把守,商队依次过关,等到达山顶后,一眼望去全是平整的原野,秦毅几日在山谷、窄道行走形成的阴郁心情在此刻烟消云散,秦毅正在贪婪地欣赏这美景时,听到李志说道:“出了鸡头关,眼泪不得干;进了鸡头关,心境自然宽,终于要到了,这安逸的汉中府啊。”

秦毅看着李志问道:“李叔,汉中城快到了?”

李志指了指南面的平原说道:“过了鸡头关就快到褒城了,过了褒城就是汉中府治所了。”

秦毅顺着李志的目光看向南面的平原,心境还是比较平稳,没有李志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秦毅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多日,心里已经沉稳下来,没有了惊慌失措,除了偶尔对家乡的思念,剩下的就是随波逐流的坦然。

下了鸡头关后,商队的行进度恢复到正常,秦毅也乐得清闲,也有时间去观察四周的环境。一路上石碑刻字不断,可惜秦毅对古代隶书、篆书各种字体认识的不多,连猜带蒙也就认识一两个字。在行进的道路上竟然还有条隧道,隧道长十五米,高四米左右,隧道内壁光滑,有着明显人工开凿的痕迹,隧道进出口处的石刻更多,应该是古代名人先贤留下的具有纪念意义的文字,可惜秦毅不认识,秦毅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通也算是瞻仰古迹了,弥补下在原来世界没钱出门旅游的遗憾。

商队进入平原之后,道路都是人工铺设的行路,路宽且平整,道路两旁还种植着高大的乔木,土路上面有细碎石子,路上行人多了许多,但是比起秦毅以前的世界,这条通路大道上行人还是少,道路两边的稻田长得也是稀稀拉拉的,但是空气是真清新,树木长得十分茂盛。

傍晚时分,商队快到达褒城,都能看到城郭的轮廓,但商队却转向东方进,渐渐远离主路,最终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密林处安营扎寨。

秦毅收拾行囊时现李志十分焦躁,便关心地问道:“李叔,怎么了?”

李志指着南面说道:“治所在南面,从这走绕远路了,为何不连夜出去汉中城呢?不行,我去问问张全。”

李志说完便去找张全,过了一会就黑着脸回来了,显然没得到答案还受了一顿气,秦毅十分乖巧地没去触李志的霉头,默默地打开铺盖休息。

深夜,秦毅被尿憋醒,摸着黑去密林里面小解,在回来的路上,秦毅看到那个高胖管事带着十几个人从密林深处走来,一群人打着火把还扛着两个大木箱,鬼鬼祟祟地走进营地。秦毅害怕被现赶紧弯着腰偷摸地回去睡觉。

秦毅刚躺下睡觉,便听见一阵嗡嗡的声音从那两个木箱停放的地方传来,嗡嗡的声音像是物体高运转带来的共振,声响不大,比较隐蔽,但这声音又清晰存在使人不能忽略。秦毅疑惑地抬头看了下周围的人,他们没有受到影响,有的人还在打呼噜、磨牙,还有放屁的,没有一点被声音影响的样子。秦毅挠了挠头,怀疑是自己长时间精神高压引起的耳鸣,秦毅用被子蒙住头,强忍着声音入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高胖管事便喊着人们收拾东西启程。秦毅顶着黑眼圈收拾行李,绣娘看到秦毅没睡好,关心地问道:“秦大哥,晚上没睡好吗?”

秦毅看着绣娘想要解开昨晚的疑惑:“绣娘,昨天晚上你有没有被什么声音吵醒吗?就像蚊子嗡嗡的声音,但是更有穿透力。”

绣娘疑惑地看着秦毅说道:“昨晚倒是有蚊虫,但是忍忍就好了,没有被什么声音吵醒啊。”

听了绣娘说的话后,秦毅不只怀疑自己精神压力大,还有可能身体虚弱了,耳鸣、腰膝酸软……

秦毅又想起昨晚看到的事情,悄悄地问绣娘:“绣娘,你昨晚看到那个又高又胖的管事出去了吗?”

绣娘听到秦毅说管事又高又胖便笑着说:“人家有名字的,人家姓管,叫管德清,是张家的大掌柜,因为要见重要客户才去的关中,昨晚没注意,不知道出没出去,再说这荒郊野外的,出去干什么啊?”

秦毅神神秘秘地告诉绣娘:“昨晚,姓管的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两个大箱子,就放在前面。”秦毅说完就转头找那两个大箱子,但是找了一圈也没有现,秦毅一脸的不可置信,昨晚他明明看到抬过来的,还是这么大的箱子,不可能消失不见。

绣娘看着秦毅神神叨叨的四处张望,嘴里还念念有词,便笑着推着秦毅收拾行李出。

经过一夜休整,商队行进度变快许多,而且这次中途没有过多停留,直奔汉中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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