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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破庙中醒来,黎越一路浑浑噩噩的流浪到了天守城——传闻中离修真界第一大派七星宗最近的城市。
黎越刚一进城便选择前往城中最大同时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往来客栈。
往来客栈是一座三层高的楼房,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古色古香中透露着繁华。客栈门口挂着一排红灯笼,每当夜幕降临,这些灯笼便会被点亮,照亮过往行人的道路。客栈内人来人往,三教九流,各方人士在此汇聚,或是歇脚喝茶,或是交换情报,或是洽谈生意。
黎越刚踏入客栈,便被那热闹非凡的景象所吸引。他目光一扫,找到了一个靠窗的空闲位置。
走到桌边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
茶水入口,他劳累的心情也得到了暂时的休憩。
黎越素来三山五岳的走着,此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打探消息,寻一位旧友罢了。
从一年前开始,他的脑中开始像被强行插入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片段,像幻灯片一样,无预警地闪烁而过。
他试图抓住那些记忆的碎片,但它们就像空气中的灰尘,稍纵即逝。他变得越来越困惑,因为这些记忆既陌生又熟悉,让他倍感困扰。
伴随着这些外来记忆的侵袭,他自己的记忆也开始逐渐模糊,像是被雾气覆盖的镜子,难以清晰地映射出过去的影像。
他试图抵抗这种遗忘,但似乎越是努力,记忆的流失越是加。
然而,尽管遗忘的阴影笼罩着他的心灵,有一件事他却始终无法忘记——他记得自己曾有一位旧友师韩义和一个多年前的约定。
那是一个关于承诺的故事,他的朋友在分别时曾说:“待我修炼有成,我会回来找你,带你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然而,多年后,黎越并没有等来救自己的那个人,反而是他自己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从里面杀了出来。
他想,也许是师韩义在半路没有足够的食物坚持到拜师所以死掉了,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天资低下所以那些修真大能不愿收下他,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才一直没来寻找自己。
而现在,自己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师韩义不来寻自己,自己便去寻他。
而这一找,便是一年。
他从扬州走到荆州,又从豫州走到冀州,几乎问便了他沿路遇上的所有修真者,可依旧一无所获。而今他的脚步已经来到了这天守城。
小二望了望角落里衣着朴素的年轻人,他独自坐在角落里,手中的茶杯冒着热气,眼神却在望着远方,仿佛有些心事重重。
于是,小二带着亲切的笑容,径直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说道:“客官,要来点什么?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美酒佳肴,或许能为您解解闷。”
年轻人被小二的热情打断思绪,回过神来,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一份招牌菜,再上一壶白毫银针。”
“好嘞!”小二爽快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向厨房吩咐下去。不多时,一壶香气四溢的白毫银针和一盘色香味俱全的招牌菜便摆在了年轻人的桌上。
“客官,菜已上好,请慢用。”
年轻人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那淡雅的香气和丝丝的甜味让他不自觉地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他细细品味着美食,仿佛所有的烦恼都随着食物的香气飘散在空中。
黎越也终于有闲心来安静听听附近的人在说什么。
“诶诶,你听说了吗?这次修真界试剑大会杀出来一个新人,直接毫无征兆地横空出世,第一次参加试剑大会便一举夺魁,好像叫什么师元臻。”
“唉,我说,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那可是七星宗的掌门徒,未来修真界第一大派七星宗的掌门,实力强点那不是正常的嘛。”
“不是,那为什么之前他不露面啊?毕竟掌门徒的身份也是挺惹人注目的吧。”
“嘿,大人物的心思谁知道呢?指不定是人家之前一直在闭关潜心修行呢。”
……
“诶诶,你们也在聊这师元臻啊。”又一个人抱着酒,向着原先讨论的二人走去,“唉,那师元臻着实可恶,简直是……”
“简直是什么?这位道友生气什么?”
“还不是那姓师的,异军突起,我本来得到了内部消息说此次最有望夺得魁的是云霄阁的大师兄阮乾。为了保守起见,我还多压了几个有名的潜力股,这下好了,我亏待裤衩子都快没了呀!”说罢,那人竟还哭了起来。
“呃”
“兄弟你放宽心,这试剑大会四年一次,你还有机会呢,万一下次就回本了呢?”
……
黎越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关于师元臻和试剑大会的事情,此事其实他早有耳闻。甚至若不是他是一个实力较弱的散修,其实他也想去那所谓的试剑大会碰碰运气。五湖四海的修士聚集一处,总归是给他找人增添一点希望。再不济也可以结交一些修士,他的旅途漫长且寂寞,能有个人陪他聊聊天解闷也是好的。
可惜,他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报名处的负责人直接以他年龄太小,实力不够,还无长辈作保等理由直接给拒绝了。没办法,他只能在那边停留几天后便离开了。
又抿了一口茶,黎越放下茶杯,该出去七星宗了。
…………………………
师韩义没有想到再和自己弟弟见面时会是这幅情形。
他们中的一人衣冠楚楚,光鲜亮丽,腰佩一把名震天下的“问天”剑,显然是一副名门子弟的做派,而另一个衣衫褴褛,嘴角还残留着被守门弟子殴打而出的鲜血。
即使已经做了两年多的七星宗徒,师韩义还是忍不住道心一颤。既有再见旧友的欢喜,亦有……
“我原本以为你或是死了,或是天赋不高,修炼不顺所以才不来寻我,”黎越慢慢从地上强撑着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这位昔年的旧友加兄长,一字一字地咬道“现在,我宁可你、是、个、死、人!”
“师韩义,不,我现在应该叫你师元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