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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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戌时，皇后的生辰宴开始了。此次宫宴，设在乾清殿。

皇后笑吟吟地拉着明德帝的手，两人一同入座。

坐在下的众位宾客皆举起酒杯，齐声祝贺：“恭贺皇后娘娘千秋之寿，福禄寿喜，吉祥如意！”

“好好好！诸位都坐下吧！”皇后高兴极了。

皇后扫视了一眼坐在底下的众人。随后，她皱起了眉头，低声问一旁的严嬷嬷：“太子呢？”

严嬷嬷朝四周看了看，宴席上并没有太子的身影，她按住心头的疑惑，说：“娘娘放宽心，老奴去寻一寻。”

皇后点了点头，宫宴继续。

待一曲舞完毕后，皇后脸上挂着笑容，开口道：“在座的也有许多秀外慧中的世家贵女，本宫今日忽然来了雅兴。”话音落下，她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丞相千金——孙怡芳。

许是感受到了皇后的视线，孙怡芳微微低下头，有些拘谨。

“怡芳啊，你的琴艺素来精湛，不如今日来为我们演奏一番？”皇后笑着说，一双柳叶眼望向孙怡芳。

孙怡芳紧张地咬住唇，有些不安，眼睛不知道该看向哪儿，坐在对面的丞相正在不停地给她使眼色。

这时，太子匆匆而来，他悄悄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皇后眼尖地看到了，嘴角扬起，对孙怡芳说：“怡芳啊，本宫可是早就想看一看你的琴艺如何了，你不会扫了本宫的兴吧？”

皇后话语里有一丝威胁。

孙怡芳见皇后都如此说了，也不好再拒绝。她起身，缓缓走向大殿中央。她深吸一口气，冲皇后福身说：“烦请娘娘给臣女一把古琴。”

皇后吩咐两名宫女搬来一把琴，她的眼神瞥见太子正在看着孙怡芳，唇角扬起的弧度更甚。

孙怡芳轻轻坐下，两只手抬起，随着手指的拨动，悠扬的琴声如春风般轻轻传入人们的耳中。皇后颇为欣赏地看着她。

一曲毕，孙怡芳站起来，福了福身，正要开口，皇后便抢先一步说：

“怡芳的琴艺还真是不错呢！”随后，皇后看向太子，“太子啊，你说是不是？”

乍然被母后点到自己的名字，太子抬头，看了一眼皇后，视线又落在了神色紧张的孙怡芳身上。他轻声笑了笑，道：“母后啊，这事何须问儿臣呢？”

皇后神色微动，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

孙怡芳紧张地站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她回到位子上。

见此情形，皇后也不想卖关子了：“本宫今日生辰宴上，也想宣布一件喜事……”

不知怎么，在座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似乎对皇后接下来说的话有些紧张。

“本宫要赐婚太子与孙姑娘——”

孙怡芳惊恐地抬起头，对上了皇后的眼睛。然后，她又迅地低下了头，两只手握在一起，不知所措。

丞相沉了沉脸色，心情复杂。

和太子赐婚，是莫大的殊荣。但，他不知自己闺女承不承受得起。况且，太子日后是一国之君，若他的女儿成了太子妃，将来便是皇后，作为皇后的母家，免不了被皇帝猜忌……

孙怡芳急了，忍不住开口：“娘娘！还请娘娘收回成命，臣女……不想嫁给太子殿下……”

皇后一听便怒了，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怒气：“本宫下的懿旨，你敢不遵！”

“好了，这么生气是做什么？”许久未出声的明德帝开口道，拉了一下皇后的衣袖，示意她坐下。

皇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没再说话，坐了下来。可是，她还是很生气。

明德帝对孙怡芳说：“不想嫁便不嫁，不会有人强迫你的。”

皇后诧异地看向明德帝，心里不免慌了起来：“陛下，这怎么行……”

“有何不行？”明德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可是，您瞧瞧，咱们儿子和孙姑娘多般配啊……”皇后看着明德帝，低声说，希望明德帝能同意自己给太子和孙怡芳两人赐婚。

明德帝有些不耐烦了：“怎么？朕说的话也没用了？”他很不喜皇后那种强迫人的架势。

皇后一听，心里更加焦急，她无论如何都要让那两人成婚。

此时，丞相抓准时机，冲明德帝拱手道：“臣多谢陛下。”他又偏头对皇后说：“小女不愿嫁与太子殿下，臣多谢娘娘的一片热心。”

孙怡芳终于松了口气。

“你……”皇后出声，作势就要站起来，却被明德帝一把拽了下来。皇后气恼极了，但明德帝的意思，她不好违背。

看来，只能想另外的法子了……皇后心里暗暗想。

坐在一旁的良妃捂嘴轻声笑了起来：“皇后娘娘，还真是热心呢！”

皇后正想得出神，便听到了良妃的一声轻笑，语气颇有点阴阳怪气。皇后刚平息的怒火又上来了，她不禁出声呵斥：“良妃！不会说话就别说，闭上你的嘴！”

良妃暗暗地翻了个白眼。她开口状作劝慰的样子：“娘娘也别生气呀，今日是您的生辰，该高高兴兴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