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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去普陀山,是她、小童、静山和东东一起去的。东东是静山的同事,因为小童的外婆病了,静山要带她去普陀山拜佛烧香,小童叫上了她,三个人有点奇怪,就把东东也叫上了。东东的老家在威海,刚调到静山的公司没几个星期,一切还不大熟悉。静山说他人不错,经常在下班以后请他们喝啤酒,跟大家搞好关系,但也非常知道适可而止,不会喝醉酒耍酒疯,是个可以交的朋友。小童还不太认识东东,在汽车站刚见面的时候,很陌生地打了招呼。她也一样,跟小童站在一起,朝东东挥了挥手。

以前她不是太相信烧香这回事。上海有静安寺,前两年在大修,每次路过看到金塔上头飘过的烟,她总是觉得心底安宁,但也没想着要进去。这一次,一方面是因为小童和静山是中学时就认识的死党,一方面也因为小童跟她说,去普陀烧香很灵,只要连去三年不间断,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她想了想,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给自己找个男朋友,她喜欢一个男孩子,是大学里比她大两级的学长,小童和静山都不认识。他们偶尔有联系,但一直不算亲密,如果在烧香的时候求求菩萨,不知道会不会有进展?

于是四个人一起去了。先坐的车,再换了轮渡。汽车直接开上渡船,晃晃悠悠朝普陀山去。她一向晕车晕船,早早就准备好了预防的药片,自己吃两颗,小童也问她要了两颗。东东问她们在吃什么,静山说女孩子坐个船也怕吐,东东好像很新奇似的。也难怪,他家在海边,见惯了大风大浪,也许不知道还有晕船药这样东西。她把药片放回包里,再拿出薯片和大家一起分,四个人一边打牌一边吃东西,就像十几年前学校里去春游一样。那时静山和小童还没好呢,他们是高中以后才开始的,不过到现在也快十年了。

到普陀山,静山很快弄来一张地图,盘算时间,分配好这个周末哪些天要去哪些地方。她看看周边,四处走动一下,也没有听静山在说什么,她相信路程规划的事情交给男人们去做就好了。小童听得很认真,还一边商量着什么时候去找旅馆。东东走过来和她说话,问她是哪里人,是不是第一次来。她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跟大人来过一趟,但是因为太久远了,几乎已经记不清是真的还是自己的想象。如果是真的,那一次她好像穿着一双很长的红袜子,膝盖这里破了一个洞,她一直想捂住,大人又一直催着走,搞得很不开心。东东说其实他不是很愿意离开威海,因为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家里只剩爸爸和姐姐,姐姐上半年出嫁了,爸爸一个人退休待着很寂寞。但是来上海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而且公司也许诺过将来会给他更好的发展空间,他就准备过来待个几年了。说了几句之后静山来交代事情,说下午去哪几座寺庙,晚上住山上,明天再怎么走。他们都说好。

一路往山上走的时候天气很不错。道路宽阔,树不少,花的颜色也很鲜艳。许多私人旅馆的老板站在马路边沿拉客,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妇人,说家里又干净又便宜,还有热水洗澡,如果饿了也可以在自家的馆子里吃饭吃面。她问静山要不要把住的地方先找好,静山说这里太矮了,走到山上再看一看。他们就一直走,渴了喝自己带的矿泉水,还在小卖部里买过两支冰棒。没过多久到了庙里,她看看左右,烧香的人很多,成群结队地背着黄袋子。东东走得很快,已经帮他们把香都买好,一人分了一捆。不对,不能叫买,应该用请,她握着请来的香,准备一座菩萨一座菩萨地叩拜。

让自己伏下身去,放弃所有的姿态向某样东西俯首称臣真是一种新鲜的感受。她先是学着所有人的样子,在大殿外面的院子里把香点燃,两只手握着贴近额头,闭上眼睛拜四面八方。香炉里的青烟都升起来,周围的人喃喃自语,她忽然觉得气场非常的安静平和。然后许愿,告诉菩萨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她隐隐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人总是摊开手掌向外界索取,求神拜佛也总是要一些俗事俗物,而不是出于虔诚的宗教信仰。但是处在这个气场里,她只能承认自己也是俗人里的一个,她确确实实是为了某个明确的目的才坐着渡船过来的。既然来了就不要害羞,她迫使自己在心里把想说的话说出来,还默念了两遍,然后鞠三个躬,把九支香扎进布满香灰的香炉里。

接着就进到大殿里了。香客一圈圈地顺时针走,她跟在队伍的末尾一起走着。她看见小童和静山一起,在殿门口摸一只石狮子的身体,还有很多其他人也在摸,导游说摸了以后能怎样怎样。东东不知道在哪里。很快就转到大殿的内部,左面右面和中间都有菩萨,她逐一地走过去,趁垫子空下来的时候跪上去,磕头许愿,然后往功德箱里丢几枚硬币。仅仅在这座庙里,那个愿望就被重复了八九次,她想菩萨一定会听烦了,说知道了知道了,需要说这么多次吗,我又不是耳聋。菩萨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首先要有很好的记忆力,每天成百上千个人呐,要一一记住他们的名字方位和希求的事物,不能混淆,也不能办不好。然后还要训练自己,在听到悲伤不平的时候不能落泪,看见人间贪欲的时候也不能厌恶离去。

从大殿里出来她就与他们会合。东东已经回来了,小童和静山还在石狮子那里。小童在翻口袋找硬币,说前面那个塔还是柱子,上面有孔洞的,谁能够把硬币丢进去,接下来就一定能交好运。塔有好几层,丢得越高运气就越好。静山在旁边很包容地笑,把口袋里的硬币都翻出来给她。东东也找了几个,分了两个给她,他们一起丢。小童的都砸在中间,落下来掉到水池里。她的经常丢歪了,掉在地上被跑来跑去的小孩子捡去。东东倒是丢中一个,不过不是最上层,是中间一层。小童很高兴,说东东你要交好运了,中等的好运。然后挽着静山的手臂哈哈大笑。

还有几座寺庙在山上,天色却渐渐晚了。静山说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找一个住的地方,明天再把其他地方走完。站在路边拉客的妇人还是很多,他们跑去问价格,不算贵,就跟着一个面目慈善的中年阿姨走了。她家在几栋小房子的中间,一个大堂屋,摆两张床,隔壁是洗手间。他们说这可不行,四个人住一间屋子太难受了。阿姨又带他们去另外一个地方,说是自己的弟弟开的。满腹狐疑地四个人又跟着去,这次倒不错。两间屋子,中间有浴室,互相不影响,只是价格贵些。那就这样吧,静山同意了,反正也相差不了多少钱,住得舒服一点。大家都听他的。

天彻底暗下来。静山和东东住东边,她和小童睡西边一间。平时静山和小童也是分开住的,静山租住在浦东,离上班的地方近些,小童还和家里住在浦西。她问过小童为什么两个人还不结婚,小童说静山一直没提。到底也八九年了啊,她替小童算算。但是人家不急,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男人们跑过来敲门,让她们两个先洗澡,洗完之后再换他们。晚上有风,四个人穿着旅馆里的拖鞋,跑到隔壁的馆子里吃饭。馆子门口排着好多装海鲜的木盆,那个阿姨也在店堂里跑来跑去帮忙,原来又是自家的生意。在这个岛上自给自足过过小日子真不错啊,她说,小童说是啊,但是不知道日子久了会不会寂寞。还可以吧,静山接道,就看每个人想要的是什么了。她想要什么呢,她一边喝着静山点的啤酒,一边想如果让她来这里待几年,她会觉得很开心呢,还是根本过不下去。

然后东东和他们说起自己的童年。说威海那地方的海是什么样的,他从小就有海鲜吃可是对海鲜过敏,直到现在都不能吃海腥气的东西,一吃就长红点。他们笑着给东东加了两个炒菜,又把海鱼和螃蟹都分食光了。店主养的老黄狗一直在客人中间穿来穿去,现在蹲在桌子边上望他们。

晚饭不久就吃完了,大家回房睡觉。晚上下一点点小雨,她听见雨声打在走廊外面的玻璃窗上。但是隔着门和走廊,听得又不是很清晰。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和小童的聊天自然就中断了。半夜醒来,不知道是几点,朦胧中好像看到小童那半边床上没有人。想爬起来仔细看看,又困得看不清,月光细微的影子落在床单上,小童又好像在那里。不管那么多了,继续跌进梦里,再睁开眼睛已经是早上。

小童已经起床,和静山两个人在门外逗狗玩。不是昨天那只老黄狗,这里狗多,也分不清哪一只。狗趴在地上,脑袋一顿一顿想舔小童的手指,小童把手指抽开,它就踮起前脚要站起来。东东看到她过来了,让她去吃早饭。他们都喝了粥,一会儿准备早早地去山上的寺庙。大家说好赶晚上那班船回去,所以不用再住一天,她就收拾好行李都背在身上,跟着静山往山上走。

那条路可真长,不过要看跟什么比。一般去比较远的地方旅行,尤其是有山的地方,走几小时的路她都会觉得在意料之中。但是她没料到普陀也有像样的山路,可能是因为这里太近了,真正的旅行都在远方,一两个小时就能到的地方,想象里应该是和去家附近的公园玩一圈一样轻松。四个人沿着石阶爬了很久,每次她都佩服凿石阶的人,在深山老林里一级一级开凿出人可以攀爬的阶梯,那需要多少时间,要忍受多少难耐的寂寞啊。人和人真是不一样,有的人一辈子就是在开凿石阶里过完的。想到这样的事情,她总是浑身起鸡皮疙瘩,不是冷,不是害怕,而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宇宙茫茫的感觉。

小童已经撑不住了,停下来歇了好多遍。静山也停下来陪她。她和东东站在石阶的上方看着他们。小童说不舒服,想把早饭都吐出来,静山就拿着塑料袋子在旁边等着。憋了一会儿,好像也吐不出什么,大家就继续往山上走,但是静山的袋子一直没收回去,牢牢地攥在手心里。她想要是自己也能找到一个像静山这样对自己好的人就好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找到。又想起有一个大学同学曾经在她的博客上留言,说这不是找能找来的吧。不是找来的,那是怎么来的?遇见的,撞见的,还是像流星坠落那样早就预定好了轨迹,几百年前就远远等着发动的那一个瞬间。

雨又微微下起来了。好不容易到了平坦的地方,四人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就是山顶。前面有一座牌坊一样的拱门,里面有羊肠小道,进去就是寺庙。他们坐在拱门旁边的花坛上休息,似有似无的雨水打在脸上,反而觉得非常舒服。人群忽然让开一条路,原来是一个和尚来了。也许是和尚,也许是修行者,眉目非常清秀,剃着光头,几乎看不清是男是女。背着非常少的行囊,像书上看到的那样一路磕长头。这样的景象也许在西藏、云南,或者宗教气息更盛的地方会多一些,在这里也是不常见的。大家都屏住呼吸,看异类一样看他,但眼睛里都有一种崇敬。他伏下,磕头,又起来,非常工整而认真地完成那一套动作,慢慢往前走,终于到了拱门那儿。地上浅浅的水渍湿了他的前衫,他去小卖部的水龙头前洗手,又兜起一捧水把脸洗了。大家都让开一点距离,有人在拍照,他却是若无其事。洗完之后歇了片刻,继续往庙里去了。她看得说不出什么话,只觉得神清气爽。

小童这时候也好了一点,拨了手机和家里打电话。昨天晚上睡觉前就打过一个,家里说外婆还在医院,情况没什么变化。这时接电话的可能是她妈妈,小童用上海话说了半天到这里的情况,说给外婆许愿了,还让菩萨保佑全家健康。那边又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小童隔着电话听着,不住点头说知道了,又让静山听。静山也说了几句,才把电话挂了。小童转过来跟她说外婆情况不坏,医生说下个星期可以出院,但是年龄大了,也不能保证以后是好是坏。她记得小童的外婆,以前去小童家做功课,她外婆总是会拿一把蒲扇坐在院子里,冬天就在膝盖上盖一条毯子,毯子里捂一只暖壶,但是还是要坐在院子里,因为院子里有阳光。她们功课做得差不多了,外婆就从荷包里拿两块钱,让她们去弄堂口一人买两只油墩子吃。

拜完最后一座庙,她坐在接近出口的一棵大树底下等他们。虽然是各自拜各自的,但四个人好像总是有默契,不用打电话也不用找来找去,总可以在某个地方会合。东东先来,站在旁边递给她一瓶水,她拧开盖子喝着。东东说,看那里,有松鼠。她转身看,游客都一惊一乍地指着,说有两只小松鼠窜来窜去。因为以前养过松鼠,知道这小东西非常臭,在装着转轮的笼子里跑来跑去让人不得安宁,最后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所以她对松鼠没什么感觉,十分平静地看着。东东倒好像很感兴趣,掏出相机拍,还跟着走到树的另一面找一个更好的角度。树干很粗,遮住了他的身子。

普陀之行快结束了。他们回到前一天下船的地方,买了快轮票原路回去。在路上看到许多人都抱着纸包吧唧吧唧地吃着什么,他们好奇,发现售票处旁边有一个地方排长队。走近了看,原来是卖现做的鱿鱼丝,价格不贵,味道很鲜,除了东东,大家都买了一些。小童买得最多,说要直接去医院,给候在那里陪夜的亲戚们分一分。她觉得一边烧香拜佛一边大吃海鲜好像不太对,但是也顾不了那么多,还是买了两斤。

回去以后,日子很快就回到寻常。小童和静山不是常常见到,加了东东的 MSN。东东头两天常找她说话,她也有问必回,但是心里最挂念的,还是那个愿望到底什么时候实现。过了一段日子同学聚会,因为以前都是一个学生社团的,她也叫上了那个学长。学长说最近很忙不是很想来,难得有一个休息天想在家里待着。她不太高兴,后来听同学说,学长交女朋友了,才彻底感到失落。

不知道和谁说。她就点开 MSN,问东东上次许了什么愿望。东东说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她说好吧,闷闷不乐的样子。东东说晚上一起吃饭吧,她有点诧异,问要不要叫小童静山。我们又不是非要四个人一起行动的,东东说。她好像感觉到什么,默默然答应了。

再见面,觉得东东似乎和上次长得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东东请她吃云南菜,点了她喜欢的蘑菇和鱼。她问起静山,东东好像不是很愿意说,没几句就说完了。倒是更愿意说他们自己的事情。她感觉到东东对她有点意思,因为第二天东东给她发了那次去普陀山的照片,有十几张都是她的侧影和背影,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拍的。又见了几次面,阴错阳差地,这两个人倒开始谈恋爱了。

小童和静山知道以后非常高兴。小童说普陀山真是一个好地方,它的灵不仅仅在于有求必应,还有额外的赠品,帮助你促成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好事。小童想起来那次东东扔硬币进了塔孔的事,又说东东运气真的好,不应该进中间的孔,应该是最上边的,因为他得到了多好的一个姑娘啊。东东就傻乎乎地笑。

那大半年里,他们四个人经常一起出去。虽然跟小童是好朋友,但她们原来的联系也不是那么紧密。现在不用计划也可以经常碰到了,她下班早,到东东的公司又不远,就坐着地铁去等他下班。东东的办公桌和静山在同一个大房间里,每次去静山必在,就约好了去接小童,四个人再一起吃饭。他们把小童公司附近大大小小的饭馆快吃遍了,慢慢又换到她公司附近,轮换着吃。东东对她还可以,虽然三四个月以后,她觉得他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但是平平淡淡的也没什么不好,小童和静山就挺好的。小童翻日历算着,五月份要再去普陀山,她说他们头一年说过的,要连去三年,动了念不可以半途而废。她也没什么异议,虽然当初那个愿望没有实现,不过变相的,好像菩萨也给了她一个爱人。她知道未来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暂时的温暖也比没有好吧。他们都同意,到五月要再抽出一个周末,避开五一那几天,再上普陀。

春天很快就过去了,大家好像没什么大变化。小童的外婆从医院里出来好几个月了,能正常吃饭,就是行动不方便。她和东东也进入了稳定期。他们好像跃过了磨合期,一下子就掉进平淡了。但是什么叫磨合呢,不断地吵架,妥协,互相控诉吗,想想也挺累的,她宁愿像现在这样。但是日子好像没什么波澜,每次约会就是吃饭聊天,有小童和静山在的时候就聊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在就说说他们自己和周围其他的人。吃完饭以后去公司给他租的房子,听听音乐然后做爱。完了东东就送她回家,有时候太累了,也让她自己打车回去。因为她没告诉家里她恋爱了,爸爸妈妈是很传统的上海人,不喜欢女儿找外地的。

到了四月末尾,小童的外婆忽然又不好了,再一次进医院,静山每过几天就去看她。外婆对静山太熟悉了,早就把他当作外孙女婿,但到后来谁来都看不见了,也说不出话,只能在床上奄奄躺着。又过几天,她听说外婆过世了,在一个夜里静悄悄走的。小童给她打电话大哭,她在电话这边也很难过,她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都健在,所以也不能很确切地体会到亲人离去是什么感觉。只是听小童哭成那样,心里不免揪成一团。她就半信半疑地说,会有另外一个世界的,小童,外婆会去那里。

伤心都是有它的规律的,过了一两个星期,办完葬礼,小童也渐渐平静下来。他们都没有提去普陀的事。到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小童忽然说,差点忘了去普陀了,决定立刻行动。她问小童,你去年许愿让外婆病好,可是她还是去世了呀。小童说不能这样说,事情要往好的方面看,外婆这种病是很痛的,可是她走的时候那么安详,菩萨已经保佑她了。普陀山还是要去,人许下了诺言就一定要实现,否则谁也帮不了你。她说好吧,反正我和东东都可以。

还是去了,和去年一样的路途。四个人有了上一年的经验,这次在超市里买了鞋套和一次性雨衣以防下雨。还换了足够的硬币,一毛一毛地装在一个小袋子里。东东带了两本军事杂志,她只在包里放很少的衣服,不想像去年一样沉甸甸背在肩上。

同样的地方,感受却是新的。她去年没有注意到原来中间坐轮渡的时候,还会有录像带放普陀山的介绍。说是日本高僧想把一尊观世音菩萨像带回日本,船到普陀山却怎么也走不过去了,稍一开动就狂风暴雨,反复几次以后意识到这是天意,就决定留在岛上。所以这里才会被叫作观音道场,还有一座“不肯去观音院”。她细细听着,回想去年放这部宣传片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想问东东有没有看过,一回头看到他靠在旁边的座位上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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