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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得一掌清脆,在这无人冰寒的山脚下显得尤为突兀。

而比冰雪更冷的, 是俞九尘的真面目。

她怔楞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活了二十二年, 她向来性情和软与人为善,这还是她头一回动手打人。

面前人流风回雪的意态渐渐转作了狰狞不甘, 俞九尘两手在她双肩处捏紧,微眯了眸子强忍了会儿,下一刻,他将人一把推开,劈手就要朝她脸上还去。

君为臣纲, 夫为妻纲, 便是赵月仪那般骄纵蛮横, 都从不敢对他动手。以他如今之势,眼前这个女人, 敬酒不吃那就只好请她吃罚酒了。

对上他扬起的手, 赵冉冉立刻反应过来, 她不仅毫不后悔反倒颇响得嗤笑了声, 而后在他落掌之际, 她翻手抽出柳烟给她防身的匕首, 壮着胆子迎面举起, ‘啊’得一声痛呼,俞九尘收势不及, 厚厚的冬衣被那削铁如泥的匕首划破。

因着他下手时用了全力, 这一刀划得极深, 鲜血顷刻间染透了半只左臂。

“你!”疼痛让他清醒过来,捂紧了左臂,暴怒下,他想也不想地一脚就将人踢去了地上。

他虽是文臣,这一脚力气却着实不小,直把赵冉冉踢得半丈远,倒伏在雪地上痛得蜷起了身子。

然而她缓过气来,丝毫不惧地抬眼朝他看去。

被她眼神里的不屑鄙夷刺痛,男人怒气消散转而有些跌撞地朝她走去,隔着两步远他无力伸手又哄道:“冉冉,你听话些,起来同我走……”

“俞大人这是在做什么?”雪地上一阵枝丫折断的的声音传来,薛稷领着两个军士,急忙忙过来将人扶了,看清赵冉冉面色隐忍痛楚,他怒不可遏地讥道:“阿姐自是由我照应,俞大人对一介女流动手,传出去也不怕丢人。”

薛稷按了按剑柄,若非是奉王命前来,此刻他还真想在这人身上戳个窟窿出来。

想着此番人手远不如对方,他也就不多说什么,扶了人就要往回走,却不料被俞九尘伸手拦下了:“薛大人错了,她本就是俞某未婚的妻子,既出了楚国自该与我回去成亲。”

“哈哈,天大的笑话,若薛某未曾记错,在鲤城不是还有位世家闺秀在等着大人回去?”薛稷怒目扬手一推,直将他推跌在一株梅树旁,漱漱积雪飘落,见他还要来拦时,他冷然出言咆哮了句:“俞大人慎动!如此针对我阿姐,难不成是为敲山震虎,是私底下得了什么人的授意,要过河拆桥得将我等尽灭于此山?”

白松二子不合,在闵粤的朝堂上是公开的,只是如今外患为大,白松特意责令不可内斗,违者夷灭三族。

是以,听薛稷这么说,俞九尘心中一凛,两方若是才入境便于此地起了冲突,作为势大的一方,他恐怕绝没有好果子吃。即便要下手,也绝没有这样明着来的。

目送着两人远去,他眸色深沉,此番既是彻底撕破了脸面,那他也只好私底下行些暗事,不过就是再多等上些时日,三年都等过了,这几个月怎么就等不了呢?

回了驿所,薛稷即刻下令收拾细软,只包了些干粮,连招呼也懒得打了,一行人就匆匆策马出了村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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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月后,北地大旱民乱,正值青黄不接的时候,河东王举起跨过闽浙交界,大战燃遍江东各县。

闽地西北一处府州,镇南王府的军旗与淮北辅国公的军旗终于相会,新楚收服了部分失地,一路越过了闽地边境。

“大哥,你旧伤未愈,咱还是再多扎营半日?”相识九年,这是阎越山第一次如此委婉相劝。

“此处地形不好,务必天黑前出去…咳咳”段征将长刀跨好,咳呛中他翻身上马,扬鞭时还不忘凉凉地瞥身侧人一眼,“你是温柔乡里待烂了骨头,忘了战场上的规矩。”

阎越山嘿嘿挠头,一面掩饰般地对后头的将官催喊。回头时暗自默然嘀咕:“自个儿叫个娘们屡次算计,还有脸说我。”

山间林木葱茏,各色野花异果开得正艳,闽地夏季来的早,不过五月上的节气,这天就已然热得犹如酷暑。段征打马跑在先锋队之后,一面打量四面山谷地势,对着烂漫山景,心头的警觉不安愈发浓重。

此番闽地突然叛乱,朝廷分遣六十万大军,兵分五路去各地抵挡,而段征所领的军力不过区区八万人。只因四月前的党争,他为皇帝见弃,若非有安和郡主力保,怕是连这八万人都未必有的。

而这五路大军里,偏偏却又是他们这一支以少胜多,不仅屡次告捷还率先攻入了敌境。

段征深知,此番自己一路险胜,除却仰仗从前匪寨里一些熟知南边地形的兄弟外,更重要的,是对一个人深重的恨意与执念。

他恨不能现下就直捣鲤城,问清楚那个女人狠心毒害自己的因由,然后他必要亲手将她一寸一寸折磨至死!

指节扣响缰绳几乎要嵌进皮肉里去,正思量间,远处黑压压铁蹄震动,他转瞬放下情绪,缓缓抽刀喝令道:“此战若败,今日此处,就是我等埋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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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急报将败绩传入鲤城时,一人轻叩桌案,得知段家军已然驻扎在闽东一处城池时,他眉梢微挑,悠然道:“先截断他粮草再只会崔克俭一声。最后么,养兵千日,也到了该用的时候,让薛稷府上的暗桩动手,想法子引着人去横舟港。”

三日后,粮草没有烧成,反倒是段征驻扎的城门前被扔了两口麻袋,巡防的将士踢了两脚后,发现里头尽是活人,将麻袋解开后,他们在其中一人的身上搜得了河东王颁的官印。

薛稷被反绑着扔进府衙时,明显是还昏沉着,当他睁眼看到面前站着的几个人时,不由得慨叹自己这是命途到头了。

“赵永年。”段征一面捧着碗凉粥,话音有些含糊,“前事不提,你若能告诉本王,她…在何处,或许,我尚能留你一命。”

他说话声颇轻,却听得阎越山在心里暗骂,他反手抽出腰间匕首,佯骂着就欲上前将人直接结果了:“问什么,依我看这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来上两刀怕是才能说话。”

薛稷始终垂着头,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

刀刃迫近项间时,背后赫然劈出一声厉喝。

“阎越山!”粥碗堪堪被摔在两人正中,“你再动一步试试。”

阎越山背着身仰天翻了个白眼,回过头时立刻一脸肃容地恭立在侧。

这档口,跪在薛稷身旁的那个仆从却边哭边开了口:“各位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道赵姑娘在何处!”

段征眸光一闪,两步上前就这么蹲在他跟前,眼带寒意地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仆从。

“阿福!”薛稷不可置信地看他,暗恨自个儿瞎了眼。

“小人家中还有八岁幼童,若是说了,还请大人留我一条生路,放我回乡啊!”说罢,那人涕泪横流地连叩了三个响头。

段征伸手制住他的动作,甚至掸了掸他肩头的脏污,点头轻声说了个“好”字。

在阿福抽噎着将‘横舟港’的位置附耳说了后,他只看到眼前的年轻贵胄勾唇阴恻得笑了笑,好看的眉目似悲似喜,却透着股让他不寒而栗的恐惧,下一瞬他项间骤然一热,顷刻间失了气息,睁大了双眼颓然朝一侧倒去。

若是有人细察阿福的眼睛,便会发现其中并无死不瞑目的惊恐,在最后一刻,先前那些伪装尽数卸下,不再有乞求骇然,那双眼睛里,是一心赴死的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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